索性夢婷也沒忍多久便趁眾人不在意自己這邊悄悄離去。
離開熱鬧喧嘩的宴席上,夢婷獨自一人遊走在梅林間。
林間的雪紛紛而下,萬般寂靜唯有雪落下的聲音,仿佛這世間只有她一人還存在。
夢婷伸手接過從天上飄下的雪,在落入掌心的一瞬間偏偏把雪化作水融化在夢婷的掌心。
看著這自由散漫的雪,夢婷的心不由跟著漸漸釋放。
夢婷仰著頭看著天上源源不斷飄下的白雪,似也變成了一片潔白的雪花跟著那成千上百的白雪一起在天上飛舞著,沉浸在這片刻的自由裡。
就連嘴角帶著的笑都比以前更加真實了些,是由內而發的真實的歡喜。
只是只要稍微了解夢婷經歷的人都會看得出來夢婷的笑,不僅僅只是笑更像是在發現自己內心的情緒。
漸漸的笑聲越來越大,從最初最真實的喜悅,漸漸的似乎變成了發瘋。
但也只有在這種沒有人的時候夢婷才能擁有自己這樣有些瘋瘋癲癲的樣子出現,這麽多年早就把她逼瘋了。
那些帶著天真的無辜的惡語,似乎就在耳邊,每一個人說的每一句話都在夢婷的心裡一直徘徊,一直重複著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心理傷害。
甚至那些話還有夢婷的親人之人說,或許她們沒有惡意亦或是只是無心之語可也在夢婷脆弱,敏感,自卑的心留下了一道傷疤。
更何況無心之語最是傷人,就算內心在堅定強大的人在這樣年複一年的惡意裡,亦會變得不複當初的模樣,就像如今的夢婷一樣。
那樣的傷沒有傷痕,但的的確確是存在的,並且永遠不可能愈合,或撫去痕跡。
而此時的梅宴上玉婷明濺隔著人群相坐而望,早在夢婷起身時兩人便發現了,玉婷本想跟著夢婷一起離開宴席。
可以對面的明濺對視時,明濺對著玉婷搖了搖頭。
兩人相處的時間最長,夢濺一搖頭玉婷便知道明濺搖頭的意思。
心細如明濺今日在樹下時,明濺便瞧出夢婷的心不在焉苦悶欲久。
若只是一時還好,明濺只怕她一直這樣下去恐會傷及身體,最終鬱鬱而不是多鮮花中微不足道的其中一朵。
在這般寂靜之下讓夢婷覺得孤寂想讓人哭,讓穿的暖和的夢婷感覺渾身似被凍住了一般寒冷無比。
明明夢婷穿著比平常人都還要厚的衣服,手裡還拿著暖和的暖爐。
可夢婷是打心底你覺得好冷,難得她只打寒顫。
在這一刻夢婷隻想逃離這裡回到那個令自己無比厭煩的宴會上,至少那裡不會讓夢婷覺得冷。
夢婷轉身將生為侯府小姐的禮儀全都拋在腦後,隻不停的跑著想要逃離這裡最好越快越好,以至於夢婷她顧不得注意四周的環境從而被絆倒在地上。
精致小巧的手爐從夢婷手中摔落而出滾倒在雪地裡,夢婷的發髻眼睛這一摔稍顯凌亂,甚至有些狼狽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