伐清：从太子当流寇开始 第32章 搬来大炮打巷战

土墙给清军带来的烦恼，还远不止于此。

阿克善刚在十字街口遭遇阻击，就派出一队骑兵，从左侧的小巷子前往城西。

一来，占据障镇楼作为瞭望台；

饶阳城东是没有城门和城楼的，为了克服房屋的遮挡，横向观察明军的动向，光占据南城楼还不够，还要同时占据西城楼才行。

二来，打开西城门，让城内外取得联系。

没想到，骑兵小队在巷子里迷了路，兜了大半天，又兜回来了。

一见到阿克善，骑兵队长达木图便忍不住哭诉：明明一直朝着西北方向走，可每一条路都是死胡同，实在过不去。

阿克善听完勃然大怒：“你不会绕出顺城街，再沿着城墙前往西门走吗？”

达木图委屈道：“大人息怒，小的也是这么想的，可绕出顺城街方向也是死胡同……只能先回这里，再顺着大街往南门走。”

“混账……”

阿克善刚骂了一句，又觉得不能全怪达木图。城西南全是断头路，可不得绕回大街，才能前往南门嘛。

达木图能带着十几个人从迷宫里走出来，也算是老马识途了。

阿克善掰着手指算了算，发现断头路的存在，让两军在距离上开始不对等。

比如同样从十字街口前往西城门，明军可以直接走过去，只有半里路。

而清军要先绕行南城门，才能沿顺城街去西城门，路程一下子远了三倍，即一里半左右。

这个距离差距抹平了骑兵的优势，等达木图带人赶到西门，明军或许已在那里以逸待劳了。

而一旦遇上明军骑兵，自己赶过去增援也不太方便，所以达木图率领的人数还不能太少。

三十？四十？这边要攻打明军阵地，人手还嫌不够呢。

头疼，头疼啊！

就在阿克善大拍脑袋，准备让田唯嘉去城西南主持扒墙，以便打通窄巷的时候，忽然看到城外升起一股浓烟。

糟糕，那是营盘的方向。

阿克善大惊失色，怪不得方才一直没看到明军骑兵助阵，原来那些人跑到西城门外劫营去了！

他连忙让达木图多带一倍人手，火速赶去城西增援。

现在，他已顾不得攻打明军阵地，保住营盘才是最重要的。大营里留有一百多匹战马，绝对不能让明军抢了去。

“记住，看到贼子，不要和他们对冲，用马弓射。”

“是，遵命。”

达木图领命而去，先急匆匆回到南门，再沿着顺城街往西门赶。顺城街比较宽阔，不太方便修筑土墙，一路畅通无阻。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靠近西城门的时候，一队明军骑士从门洞里缓缓走出。

“居然又是埋伏？”达木图瞳孔收缩，紧紧地盯着面前明军，开始判断双方力量对比。

四十骑对阵二十三骑，优势在我。

一个清兵之前和程虎交过手，此时还心有余悸。

眼见队长有正面硬刚的想法，他连忙劝道：“大人，这些家伙邪门得很，一个个全都不要命，咱们还是不要和他们对冲为妙。”

“胆小鬼，大清的脸都让你们丢尽了。”

达木图被这么一劝，感觉自己受到了羞辱。他向左右大声发出命令：“所有人抱成一团，呆会儿一起冲，谁都不许躲闪。否则，军法从事。”

清军军法极其严苛，士兵们听到“军法从事”四个字，哪里敢再有二话，老老实实地排成了五个横列。

顺城街说宽也不宽，八匹马并骑，正好把街道塞了个满满当当。这回，莫说有强令制约，跑起来再想躲避，也没地方可以躲了。

“都听好了，撞死了，肃亲王会照顾大家的家眷，抚恤一文不少。若临阵退缩，一个仔儿也别想拿到，你们的女人、小孩，还要给别人当包衣奴才。都听懂了吗？”

“听懂了。”

“好，进攻。”

达木图一声令下，四个横队便重新起步，向着敌人缓缓逼去。

明军这边，程虎看到清军如此决绝，也有点吃惊。心中暗想，方大人说得果然没错，抱团冲锋这一套，还是不能乱用啊！

眼见对面越冲越快，程虎举起马刀在头顶绕了一圈，大喝：“调头，调头，撤，快撤。”

二十余骑在原地勒转马头，向城北的方向撤离。

他们起步比清军晚得多，还好队形松散，加速比较方便，终于在清军撵上之前，跑了起来。

达木图见状，不禁发出哈哈大笑：“看到了吧，尼堪都是胆小鬼。追上他们，通通消灭。”

前排清兵见不用相撞，都长舒一口气，齐声应命。

就这样，两队骑兵沿着顺城街跑了起来，你追我赶间，双方都抽空用弓箭进行对射。

还好距离较远，马背上又非常颠簸，箭矢飞来飞去，倒没造成什么伤亡。互射几轮之后，双方已从西城门追逐到北城门附近。

就在达木图担心再跑下去，可能伤及马力的时候，前面明军忽然一个转弯，转进了北大街。

随着最后几个明军消失在拐角，达木图忽然发现街口的东侧，出现两个拒马和一门大炮。

炮管平平放着，黑黝黝的炮口正对自己。一个年轻人拄着拐杖，正将手中火把怼在引药口的位置。

“快躲，快向两边躲啊！”

达木图大声高呼，可队形如此紧密，一时半会儿间，又能躲到哪里去。

“轰！”

一声巨响。

一枚炮弹破膛而出，向着清军直射而去。

第一排，第两排，第三排……

火热滚烫的炮弹卷着血肉，从五排清兵中间穿过。

等躲过一劫的清兵终于勒停战马，七八个同袍倒在了血泊之中，断胳膊断腿洒满了长街。

达木图一阵头晕目眩：“什么鬼，有大炮不拿来守城，放在这个鬼地方守株待兔这个朱慈烺，到底有什么毛病？”

……

另一边，朱慈烺听到城北传来炮声，想到战果必然颇丰，脸上露出了畅快的笑容。

大炮重达五六百斤，实在太沉，太难搬了。众将士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城南、城西的两门炮拆下来，搬到十字街口。

城北那门实在来不及了，才留在那里。想不到，竟意外地起了作用。

现在，城北应该已经开始反击，轮到这边大显神威了。

朱慈烺指着对面正在休整的清兵，大声发出命令：“把大炮推出来，轰他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