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城門,為首的馬車走下一名華服少年,面冠如玉,氣度不凡。著一襲青衣,踏金絲長靴,手手中把玩著一墨玉珠串系一白色流蘇,正一臉笑盈盈的朝孫成走來。
孫成連忙上前,鞠躬行禮:“恭迎王爺大駕光臨。”
寧璿先是笑呵呵的扶起孫成,然後面不改色的一腳將孫成踹倒:“恭迎我大駕光臨?那孫太守的意思是,你是主人,我是客人,我是來你這做客的?”
“不不不!王爺誤會了,呸,是臣說錯了。”
孫成連忙爬起來,跪在寧璿面前。
寧璿此舉讓其余眾官下意識的咽了口唾沫,這是來了個不好伺候的主啊!寧璿沒有停留,而是徑直帶頭,將隊伍帶入城中,而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一人敢上前阻攔。
“秦皓,你先帶軍先借住玄州駐軍過兩天看一下分流,樓滄,你叫上幾個熟的,先把城防控制住。小環,你就負責清點下人數和物資。對了樓滄,令牌。”
“是。”
“是。”
“誒,殿下,那我們住哪啊?”小環抱著寧璿的胳膊問道。
“太守府吧,反正他們很快就用不到了。”
……
原本吵鬧的菜市口忽然湧入一眾人馬,為首的正是寧璿。很快眾人架起行刑台,押上羅坤生。原本孫成正納悶這秦王要搞什麽么蛾子,結果在羅坤生被押上來的那一刻,孫成立馬被下的面色慘白。
周圍很快就圍滿了百姓,開始對羅坤生指指點點。寧璿抬起一隻手,輕輕幫孫成拍了拍被寧璿自己踹出來的鞋印,說道:“誒呀,孫太守,您這是怎麽了,身體不舒服嗎?需要找位郎中嗎?”
孫成擦了擦額頭的虛汗:“不勞王爺費心,臣這一把老骨頭還撐得住。”
“哦?”
寧璿笑了笑,沒有繼續說話。
很快,一名總旗開始對羅坤生所犯之事進行敘述,然後就是審判。最後,那名總旗向羅坤生問道:“罪人羅坤生,你們在這附近為所欲為,必有靠山,如果你檢舉揭發,可視案情,饒你一命。”
此話一出,孫成面如土色,上前出話:“大人,罪犯羅坤生罪大惡極,罪無可恕!豈能聽他胡言?一老夫看應當立斬無疑!”
“舅舅!”羅坤生聽見孫成此句當即心涼了半截,立馬朝孫成叫道:“舅舅,救救我!舅舅!”
“嗯?孫太守,你與這罪犯是何關系?”
“大人,莫要聽那賊人胡言,他定是想誣陷我等!”
孫成大義滅親的如此斬釘截鐵,讓羅坤生心生絕望:“舅舅,你不能這樣!我每次搶完都有孝敬您啊!您就我一個外甥,您不能這樣!”
“小賊休要胡言!誰是你舅舅!大人,莫要聽信那賊人啊!”
正當朝的不可開交時,一名齊心軍隻旗旗長領著一名婦人來到刑場。
“坤生!”那婦人一見羅坤生就哭著喊著叫道,“我的兒啊!”
“這位是孫太守之妹。”
這下局面直接逆轉,孫成當即一屁股坐到地上,面如死灰。
“大哥,你好狠的心!坤生不就是犯了點年輕人都會犯的小錯,你為何要置他於死地!”
“你!愚婦!”
孫成當即被人抓起來,寧璿緩緩上前,冷冷看了他一眼後,宣布道:“玄州太守孫成,徇私枉法,豢養匪徒,諸多罪行,罄竹難書。判其死罪,立即執行,其余罪證,必將嚴查,至於其家產,予與抄家,其余從犯,視罪責判之。”
很快,孫成一系的諸多從犯被押了上來,名單則是羅坤生一路上供出來的。
刑場上人頭滾滾,而百姓們紛紛叫好。
“都是些狗官,殺的好啊!”
“就是就是!”
正當將其罪當誅的罪犯一個個押進刑場時,一個衣不蔽體的青年被架進刑場。
“你們幹什麽?你們知道我爹是誰嗎?你們再敢如此無禮,我爹必殺你們滿門!”
一身的胭脂味,面色慘白,一看就是青樓常客。
“那是?”
“回殿下,是孫成的獨子,孫丹。”
“查到犯了什麽了嗎?”
“據羅坤生所供,他常常強搶民女,帶回府中奸殺,人證物證已找到十幾件,判死罪綽綽有余。”
“人殺了沒什麽,查查他這些年總共禍害過哪些人家,孫府的家產加上羅坤生自己老巢裡的,應該夠給他們補償,眼睛擦亮點,不要到時候冒名頂替的拿了補償,真正的受害的卻沒有得到補助。”
“是。”
等到大刀正真架在孫丹的頭上,孫丹這才沒了不可一世的氣焰,“不!你們不能這樣!爹!爹!”
一股惡臭傳過來,孫丹竟然被嚇失禁了。但這並不會讓砍頭的大刀停下。“唰”的一下,孫丹隻覺得天旋地轉,然後他就看見自己跪在地上的模樣,那沒了腦袋的脖子還嗚嗚冒著血。
孫丹的腦袋落地,不知有多少人拍手叫好,甚至有人淚流滿面。
“這畜牲終於死了!”
“我婆娘就是被他給禍害了!”
“女兒啊,這畜牲死了,你可以瞑目了!”
正覺乏味,寧璿準備轉身離開,一名死刑犯卻停在寧璿面前。
“罪人田煒,見過王爺。”
“嗯?什麽事?”
“臣……草民有些東西,不知王爺感不感興趣。”
“哦,你想換些什麽?免你死罪?”
“草民並不奢望,只是還請王爺方過草民的家人,草民自知此等行徑被發現必然死路一條,所以平日對家人加約束,故草民家人並無大錯。”
“那你心虛什麽,你既然約束好了,沒犯事你怕什麽?”
“此次孫太守倒台,王爺您必然大清洗一番,草民一門必然逃不掉,故草民給您您想要的, 您也放了草民一門,留點香火。”
“哦,我想要的?什麽東西?”
“王爺你知道南桓匪徒眾多,而孫太……孫成他其實私底下多有聯系,兩方狼狽為奸,而草民就負責交接。”
“匪徒之患您不可能乾看著,草民的一些帳本情報可出些微薄之力。”
“東西暫且不論,來人,查查田家的底細。有點髒,我能忍。但是不夠乾淨的話,你的那些情報帳本我寧可不要,我也要滅你滿門!反正你也知道,這以後是我老巢了,自己窩裡肯定要乾淨的。至於清理要的時間?哈哈哈哈!”
寧璿拍了拍田煒的肩膀:“我,最不缺的就是時間!懂嗎?”
“草民懂的,王爺大可放心。”
“好!我也是講些情理的,你們也就是保著那點香火,你做錯事該死我也不多說,如果你田家真乾淨的話,跟我我必然不會虧待他們,當然,得聽話。”
“王爺放心,草民處理完自會自行了結。”
“好,溫嶺,處理一下。”
“是,殿下。罪人田煒暫緩候審,來人押下去。”
“是!”
與匪徒勾結嗎?寧璿望著已經只剩下頭顱的孫成,羅坤生的小金庫東西不少,而整頓封地和養齊心軍要的錢就不少,剛好讓齊心軍動動筋骨,順帶把軍費給掙了。
正想著,一名齊心軍支衛衛長有些慌張的上前:“殿下!秦副官等人與玄州原駐軍起了衝突!”
“哦?”
寧璿眼睛微微眯起,行政的剛清理的差不多,那軍事也不能落下,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