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一商隊,約百來人正路過,十幾輛馬車裝的滿滿當當,用油布蓋的嚴嚴實實,像是藏著金銀財寶。
在經過一棵孤零零的老楊樹時,原本光禿禿的周圍忽然聽見一聲哨聲,黑壓壓的冒出數十人,個個都持刀舉槍的,看樣子都是窮凶極惡之徒。
“溫支衛,這還真有啊!不過有些可惜,看樣子不是主力。”
“噓!小聲點,難得蹲到一個,別嚇跑了!”
溫嶺壓住有些躁動的下屬,緩緩將手伸入自己寬大的衣袍內。沒辦法,根據田煒提供的情報,自己帶人轉悠了兩天才逮到這一夥。
而匪徒那邊則是慢慢壓向“商隊”。這夥匪徒已經半個月沒開張了,而山頭的另一夥已經又乾成一票,頭領還撈了個漂亮的小娘們。這下難得碰到一隊,弟兄們個個自然都按捺不住。
之前他們乾活時也不會趕盡殺絕,上前喊個話,搶了車就行,遇到漂亮妞也順帶擄走。現在“餓慘”的弟兄們隻想將眼前的商隊吃乾抹淨。
“十仗,九仗……五仗……”
在匪徒快要到眼前時,溫嶺大喊一聲:“動手!”
油布被麻利的掀開,露出一件件製式武器。齊心軍個個抄起刀劍就殺向逼近的匪徒。
這下給那群匪徒整不會了,一個個被嚇的忘了還手,畢竟平時的行商一口一個大王,像羊羔一樣乖巧。而眼前哪裡的羊羔?明明是披著羊皮的惡狼!
溫嶺一馬當先,一刀砍翻一個土匪,毫不在意鮮血濺到自己的面龐。
土匪們馬上反應過來,自己是踢到鐵板了,大部分都撒開腿跑,少數敢揮刀的基本被齊心軍一擁而上,剁成肉醬。
而跑的還沒跑出一裡,就被一箭射倒。齊心軍光光是個體戰力就甩了他們不知道幾條街,還佔人數優勢,收拾他們可謂是熱刀切牛油——一刀解決。
看著個個殺起勁的同僚,溫嶺突然想起什麽,連忙製止:“誒誒誒!別都殺了!留幾個!留幾個!”
興致才剛上來,又被迫停手,沒辦法,這群土雞瓦狗跟猛汗的軍隊是雲泥之別。齊心軍可是戰場出身,乾土匪是真的殺雞用牛刀。
“溫支衛,這幾個好像是管事的,沒殺。”
溫嶺一看,還好還剩幾個。松了口氣:“綁好,我親自審,你們先收拾死屍,受傷的記得處理一下。我審完後就乾他們老巢!”
有一位總旗偏保守:“溫支衛,要不穩一手,先休整在叫人圍剿?”
溫嶺當即拒絕:“我們人手本來就少,還要守玄州城,如果那夥匪徒發現這裡的都沒回去,必然打草驚蛇。”
“特殊情況,特殊對待。況且我們主打一個打他們個措手不及,有這夥人的情報的話應該是沒問題的。”
“對啊,老張你慫啥?剛剛連筋骨都沒活絡開。”
老張一看,的確沒有休整的必要,況且有這夥賊人的情報乾他們老巢應該也不會有大問題。於是點頭同意了。
就這樣,以溫嶺為代表,齊心軍以小隊形式,根據田煒提供的情報對周邊的土匪流寇進行清剿。
……
由於剛接手孫成家業,小環的任務就是將孫府變成秦王府。秦皓掌軍,樓滄守城,寧璿外出實地考察。此刻樓雨嬋倒成了最閑的人。
“夫人,讓一下。”
一眾下人正抱著箱子搬入秦王府。
“誒?等一下,這裡面的都是些什麽?”
“回夫人,都是殿下從上京帶來的書。”
這下樓雨嬋知道自己可以做什麽了。
“那個,麻煩你們了,可以再往前搬一些,搬到那個房間嗎?”
樓雨嬋指向孫成原來的書房。她打算整理歸納寧璿帶來的書籍,並對其中的古籍譯成漢文。
這就不得不扯到大齊的文化問題。大齊整體是繼承大漢遺產,各方面都是大漢的翻版。但問題是大漢歷代君主都對前朝大乾的書籍文化嗤之以鼻,雖然沒有發生過什麽焚書坑儒,但大乾的書籍在大漢並幾乎沒人會進行翻譯。
故就算有人特意去收集大乾的書籍,但也無力翻譯。畢竟現在都是以漢文為主,懂大乾文的在民間鳳毛麟角。
而到了大齊,也就比大漢稍微重視一點,有雇人對大乾書籍進行翻譯,但規模不大。
樓雨嬋是接受過正規乾文教育的,所以正常翻譯是沒有問題的。
而寧璿就比較特殊,他身為皇子,接受的教育是不會教他乾文的,而且他在宮中沒法找懂乾文的人。但藏書閣內,有五成左右是乾文,在這裡寧璿就想好好吐槽一下這個藏書閣。md,明明就是到處搜羅來的藏書,一股腦的擺在那。
一二層還勉強整理一下,更高一點的,媽媽的,壓根就沒整理,也不分類,就整整齊齊擺在。
所以寧璿是靠著大乾末大漢初的書籍,借著文字過渡期,一個個自學來的。從開始泡在藏書閣時自學到遇刺前。對於自己對大乾文的掌握程度自己在穿越後大致測試了一下,隨便一本大乾文書籍自己可以做到無障礙閱讀。
而樓雨嬋自然就輕松的多,故在翻譯書籍上也是得心應手。
“誒?這是……”
樓雨嬋的余光撇到一本話本上,不自覺的就念出書名:“燕王妃傳?”
要不先放松一下,等會再整理?反正有的是時間。樓雨嬋自我說服到。
……
“公子,前面就是碧裡村。”
現在大部分人都將稱呼改了過來,但還是有人偶爾叫錯。
“那個,你們誰有帶證明身份的東西?”
寧璿問出了一個沉默眾人的問題。自己是作為領導視察,是公事,要攜帶官印證明的,不然村民有權將他們趕走。(當然,前提是打得過)
“咳咳咳!”
“咳咳!!!”
眾人皆用咳嗽表示自己忘了這會事。
“唉,我就知道。王渝,太守印可以用吧?”
支衛王渝有些尷尬:“公子,那個,會不會太大了?”
的確,玄州太守哪會下鄉視察。
“管他的!能用就行,他們應該認得吧?”
人群再次陷入沉默。
“艸!”
寧璿馬肚一夾,直接走向碧裡村,不試試怎麽知道呢?寧璿走了,眾人自然也跟了上去,反正自己又不是土匪,也不搶他們,心虛個啥?
“村長爺爺!有人來了!”
張喜山邁著小步子屁顛屁顛的叫著。
這一喊村內的人都警覺起來,紛紛拿起鋤頭柴刀,聚在一起,而一位大約七十多歲的老人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寧璿到了村口就下馬牽著馬走。老人見寧璿身著華服,身份不凡,但並未掉以輕心:“還問大人,路過此地所謂何事?”
寧璿掏出太守印,說明來意,老人沉默了。其實寧璿可以理解,這就相當於一個農村突然來了一個起碼是市級的領導。
“公子,他們應該是不認得吧?”
趕上寧璿的王渝等人對上拿著農具的村民導致雙方局面有些緊張。
“大人,這太守印可否借老夫一觀?”
“無妨。”
這倒是順了寧璿的意,寧璿就是想要有一個德高望重的人幫自己證明一下。老人大致查看一番,肯定了太守印是真的,這倒人寧璿松了口氣。畢竟怕孫成那貨死前也要坑自己一下。
“對了大人,可否再說一遍來意?”
寧璿將自己是來幫他們解決缺水問題,幫他們打井的來意告訴他們。這給村民聽的一個個面面相覷,有些懵。這群人是專門過來打井的?
寧璿到沒有多拖拉,既然解決了身份問題,那就速戰速決,還有好多地方要去!
照著地理水勢的書,寧璿開始看起“風水”。地勢低,空氣濕潤。要有綠色植物……就這樣,只要符合條件就開挖,在挖了兩米左右查看土壤含水, 乾燥就沒戲,濕潤就有可能。
就這樣,寧璿帶著一夥人在這到處挖坑。讓人沒法挑刺的是他們在挖完發現不是時,是會好好將土填回去的。
很顯然,都是新手,直到天黑了都沒出貨。村民見那群外人並沒有什麽惡意,而且似乎的確在挖井的樣子,於是自發的送上了食物和水。
但寧璿則是惋拒了村民的好意,要是一兩個人蹭蹭老鄉的還說的過去。自己一百來號人要消耗村民多少糧食?而寧璿出發前就吩咐自帶乾糧和水,完全沒必要加重村民的負擔。
最後也就借宿了村民的屋子一晚,其他的被寧璿嚴重警告過不能亂動亂拿老鄉的東西。眾人倒也遵從,也未有人違反。
翌日,寧璿等人再次進行掘井工作。由於有昨日的“訓練”,在個方面速度都有加快。
在未時,寧璿總算找對了,那裡的土壤含水量達標,應該是沒錯的。
NND,忙活快兩天才初步搞定一個村子。地圖上記載這樣的村子起碼有上百個,還不算沒有被地圖記載的。況且碧裡村這個是純粹的運氣好。有些村子極有可能根本沒有底下水,屬於是從源頭把問題鎖死。
這不禁讓寧璿想起隋煬帝修大運河。那個才是罪在當今,功過千秋。看樣子河流改道是不得不做了,不然低下得農業水平必然會嚴重拖工業的後腿。
井目前還是要繼續挖,碧裡村的那口井只是初步確定有水,還要進一步擴充和重修。
天天嘮著自己時間多,這下就沒那麽充裕了。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寧璿這樣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