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我瞅见豹叔这副死样子,诧异不已。豹叔神情懊恼。“阿风,我失误了!气死我了!”小可白了豹叔一眼。“叔,输了就输了,接下来赢回来就是,犟什么嘛?”“就是失误!没人可以十招之内放倒我,这绝不可能,我就是太轻敌了!”此话一出。不仅是我,连黎沫锋都觉得不可思议。我对豹叔说:“叔,你先别说话,让小可说!”豹叔憋闷不已,一屁股坐在地上,闷声抽着烟。小可向我解释。“今晚是小组赛第一场比赛,白姑按你的要求,没用五百钱的手段,凭硬功夫击败了对手,拿到了三分。可豹叔的对手,实在太强了,交战开始之后,豹叔抢攻了对方十来招,但连对手的衣袖都没碰到,最后对方一脚将豹叔给踹翻下台,主持人直接宣布豹叔输。”我:“......”豹叔抽了抽鼻子。“这就是一个破绽让对方抓住了而已!我觉得比赛规则不合理,应该三局两胜,不然容易让运气好的人投机取巧!”拳击凭击打有效部位算点数,可以以局来计算输赢,但这种民间传武比擂,将对方打下台、伏地不能战、连续三次身躯倒地、开口认输,四种方式算赢。豹叔很明显以第一种最丢脸的方式丢了三分。这事情就颠覆我想象了。虽然说功夫没有高下之分,但拳种在人的心目中是有地位轻重的。地位高低在于门派底蕴和江湖地位。有的门派仅仅靠一两种拳术就立足江湖,敢自称一派。可蔡李佛却不一样,它的技击术之多,很多门派都自愧弗如,刀、棍、匕等械法各自都有几十种,还有独有的镗法、拳法、腿法、掌法、步法、狮法、龙法、鼓法、医技法,各类功法眼花缭乱、不胜枚举。正因如此,国术界对蔡李佛向来相当尊重,它与洪拳并称为南拳两大派系,在晚清至民国,风头甚至一度盖过了咏春等门派,江湖地位很高。豹叔的实力,我见识过的,他的蔡李佛拳传承正统,硬桥硬马,炉火纯青,在港市武行中罕见敌手,拎出来对绝大部分人都是横着走的存在,怎么可能连攻十招连对方的衣袖都没碰到?到底是对方实力太过强悍,还是像我一样暗中对豹叔耍了阴招?可豹叔的样子,又不像中了诡计的模样。如果是前者,我甚至不敢想象对手实力到底有多强。我蹲下了身子。“豹叔,看出对方耍的是什么功夫吗?”豹叔闻言,翻了翻白眼。“从站法来看,好像是武当的桩法,但避让手段又像少林擒拿手,踢我的那一脚却是典型的南拳打法,这破比赛台上又不能互相介绍门派.....反正我就是被偷袭啦,我挑!”南拳北腿完全搞不清楚了。我又问:“男的还是女的?”豹叔老脸一红,有些扭捏地回道:“女的。”我再问:“年纪多大?”豹叔说:“大家都穿一样的衣服,戴着面具,看不出来的.....不过,她的小手臂处纹有一副八卦图。”八卦图?难不成是道家的神秘功夫?可我也没听说粤港澳三地有如此神秘霸道的道家门派啊。我隐约感觉到,今晚与豹叔对擂的女人,绝对会走到魁首争夺战。想了一想,我板着脸,狠狠怼了豹叔一顿。“豹叔!你平时就是打架嬉闹惯了!这是比赛,怎么能像平时一样麻痹大意?我让你们过来是准备金银铜牌大包圆的,你要再像今晚满不在乎,下场可以不要来了,简直在扯软蛋!”豹叔闻言,不仅没有任何被怼的不开心,反而一脸欣喜,一抹嘴角的血丝,转头对小可说:“呐!小可,你听到没?阿风是懂拳的,他都说我是大意了,并不是实力不如人家!”小可撇了撇嘴,用粤语腔回了一句。“嘿呀嘿呀!我叔蔡李佛拳天下无敌的嘛!”我对豹叔说:“后面还有两场小组赛,全胜积六分就可出线,你有冇问题?”豹叔一骨碌从地上起身。“风馆,绝对冇问题!”这是他第一次叫我风馆。看来刚才独辟蹊径以怼促安的效果达到了。几人准备回酒店。我稍微挪了一下脚步,结果脚疼的自己呲牙咧嘴,低头一看,从脚腕到脚背全肿起来,像注了水的烧猪。小可见状,吓了一跳。“哥,怎么弄成这样?”我将之前的事简单讲了一下。豹叔一听花癫鹤又来了,瞪大了眼睛。“我明晚没比赛的,在看台等着这个死癫子!”我们没理会豹叔,打了两辆车,直接回酒店。因为我明天要打比赛,这种状态连走路都困难,肯定打不了,小可很着急,一回到酒店就跑去后厨,弄了几块冰过来,让我在房间躺着,先给我敷伤脚。之后她又拿开冰,调了药膏,在伤口处搓揉。本来冰敷的脚有一些麻木,这一搓揉,膏药渗进去,加上小可独特的手法,弄得反而像刀锯一样,疼得嗷嗷叫。“哥,你忍一忍,明天要恢复只能采取这种办法。”黎沫锋嫌我叫的烦,直接给我嘴里塞了三支香烟,像上坟一样点着了。“收声啦!”黎沫锋背着手,在屋子里走了好几圈,考虑了一会儿,转头对我说:“墨门、鬼戏锣、桑杰达错、花癫鹤,这群妖魔鬼怪全特么跑过来了,我估计他们目的与棠姑娘一致,但现在这些扑街受了惊,估计在决赛之前很难再出现。”我将三支烟给吐了,呲着牙。“所以呢?”黎沫锋说:“这几天我们干脆别折腾了,你好好打好比赛,等夺魁那天再出手!现在形势变化实在太大,我得去想点别的办法,不然凭我们几人,可能对付不过来。”我冷笑一声。“你这是老姑娘答应洞房,终于想通了?”黎沫峰没搭理我,交待小可。“神医妹妹,你得负责让这家伙快点好起来。他要好不了,我这次落空而来,回去差旅费都没得报啊!”小可回道:“知道啦。”黎沫锋转身离开了。房间里只剩下我和小可。小可神情认真地对我说:“哥,我今晚得陪你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