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珍萬萬沒有這樣的想法,也不敢擔著這樣的惡名,當下嚇得魂飛魄散也似,磕頭如搗蒜,尤氏還不知發生何事,見丈夫如此,也只能跟著磕頭,
庭院裡靜蕩蕩的,只有砰砰的磕頭聲響,
天上飛過幾支黃鸝鳥,賈母扶著鴛鴦,咬著牙,看賈珍磕頭,左邊的賈璞還有雙手遞著銀票,晴雯的眼裡只有賈璞,暖意徜徉於心扉,險些哭將出來,一旁的如意瞧著,為二人之間的情意感動,默默無言。
這三人好似根本不在意賈珍,實在惹人眼球,王熙鳳偷偷看了兩眼,覺得奇,隻為著賈珍此時磕頭事大,不敢高聲。
此時,賈赦聞訊敢來,邁入院門,恰好瞧見鴛鴦回首,明亮亮的一雙眼睛,香嫩嫩的一張臉,頓時癡了,又見賈珍還在磕頭。忙吩咐道:“把大爺扶起來。”
聽了這話,那些仆人方才上前止住了賈珍,將其慢慢扶了起來。
賈赦轉身看著賈母,賈母說道:“你來問問他,到底是什麽意思。”言罷,轉身離去了,王夫人、王熙鳳、李紈等依附著去了,邢夫人走了過來,賈赦揮手道:“去去去,陪老太太去。”邢夫人方去了。
賈珍磕得又青又腫,一旁的尤氏滿面淚痕,額頭上竟是磕出了一個包。
賈赦歎氣道:“你說你這又是何必?既是人家有了婚約,你就該給蓉哥兒換門親事,必是那姓秦的見你來求,想著揀高枝,那些言語來激你,才叫犯下這場錯來。”
賈珍道:“大老爺說得很是。”
賈赦回首,見賈璞身邊那兩個丫鬟,心中一驚,這晴雯才待了幾天呐,怎麽就被這什麽賈璞給降伏了,再瞧另外一個丫鬟,端得也是溫嫻貌美,只是他從不做無用功,晴雯的脾氣暴,這丫鬟聽說是叫如意的,自個兒生了病,還冒著暑給賈璞張羅飯菜,這他給拐不走。
賈赦笑臉朝向賈璞:“我看這事就這麽算了,他呢,以後也不說這秦家姑娘的婚事了,你們把手裡的生死狀都燒了,咱們這件事就罷了吧?”
“你說是吧?”見賈赦一扭頭,賈珍把手中的生死狀連忙遞了過去,賈璞也把生死狀拿出,賈赦拿在手裡,讓人端來火盆,燒了。
賈赦又說他做東,讓二人一起吃個酒,三人方走到賈赦的院中,賈母那邊就來了消息,說她要請賈璞吃飯。
榮慶堂內宴還未備,人卻大多來了,寶玉因為手傷,老太太心疼,沒有讓來,
尤氏腦袋上的包還很明顯,低著首,強顏歡笑,要是往常,王熙鳳必拿來取笑一番,可是今日,連王熙鳳也不敢活潑,只是對賈母說著笑話,賈母樂了,這屋內方跟著有些笑聲,王熙鳳偶爾暼了一眼,見李紈好似在打量賈璞,心裡暗自笑了幾聲:寡婦失業的,見了這般少年,難怪,難怪。
一道屏風將少女和世俗隔開,賈探春道:“這珍大爺怎麽這樣呢?”一旁的惜春聽了,不說話,倒是林黛玉神色恍惚,明眸閃爍,看了迎春一眼,又對探春道:“這璞哥哥好端端的怎麽就有婚事了呢?”
探春也看了迎春一眼,嚇了一跳,只見迎春嬌美似花的臉上,兩道眼淚無言流下。
探春連忙攥住迎春的手:“璞哥哥必是此前不知這些,方才....你不要多心。”
迎春被探春這熱情行為給驚著了,茫然道:“我多心什麽了?”
司棋也側臉看了過來,說道,“姑娘,你哭了。”
迎春摸著臉上,又溫又濕,方才知道自己哭了,拿出帕子擦了擦。
看著黛玉、探春、惜春的殷切關心目光,迎春心中一熱——但她也不知方才為什麽她就哭了,她只是聽到賈璞訂婚之後,感覺心裡什麽東西從此就丟了。
迎春連說沒事,架不住黛玉等人關心,當黛玉說她要想要賈璞要個說法,迎春搖頭:“我早就說他不是那種心思,你們不信,現在人家定了親,你們就不要鬧了。”黛玉等人方才罷了。
夕陽落盡,夜幕漸染,夜空泛星泛紫泛藍。
賈璞劈手拿來一個玻璃杯,杯裡是葡萄美酒,她起身對賈珍道:“有道是杯酒展夙緣,一笑泯恩仇,還請大爺恕我氣盛無禮。”賈璞一口喝了,賈珍也1隻得舉起酒杯揚脖喝下,大家看得高興。
一時酒闌燈炧,賈赦、賈政送人,賈珍吃得大醉,還未出門,便在院中哇哇大吐,賈赦拍著背,又讓人取來熱茶,賈璞拿著晴雯的賣身契先行離去。
屋內如意已派人掃了九遍,賈璞在門口叫道:“裡面髒,往後都不住這兒了。 ”
如意和晴雯方出來,只見月色如銀,而賈璞一臉醉態,見這兩個丫鬟要來攙扶,張元有和陳晨就識趣的離開了。
如意和晴雯扶著,賈璞隨意點了一個屋子,如意手裡一大把的鑰匙,挨個去試,第七把時,方開了,如意進屋點了燈,扶賈璞坐下,晴雯去搬床褥等物。
一陣忙碌後,賈璞坐到床榻上,如意端來熱水,晴雯道:“我來給爺洗腳吧。”
如意看向賈璞,賈璞似睜非睜,好像睡著,如意頷首,悄然離去。
晴雯還不曾給人洗過腳呢,在寶玉那邊,她也是不乾活的。
任憑晴雯的嫩白小手揉搓著,賈璞緩緩睜開眼睛,他當然能感覺到晴雯的生疏。
晴雯尋來帕子擦罷,只聽賈璞說了一聲,“你進來吧。”晴雯把水盆端出去,賈璞不想鑽進被窩裡的竟是如意,他本想著趁熱打鐵,不過,如意也是極好的。
賈璞雙手不安分,如意的四肢百體一一被他輕薄,如意雖也不是第一次,但這一次,面對著面,聞著賈璞鼻息裡的熱氣,她的俏臉不免釅紅欲滴。
賈璞抱住她,她隻覺得心佟佟跳個不停。
俄爾,她垂直的手臂碰到了一股硬燙。
賈璞咬著她的耳朵說道:“給你算命的寶貝來了,你把著它,上上下下,要是弄出濕家夥來,以後生個兒子,要是沒有,以後生女兒。”
是要姐兒呢?
還是要哥兒呢?
如意雙眼迷離,上下摸索,也似醉了。
蓋因如意手法青澀,賈璞連脈搏都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