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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九皇子身邊的長期八卦來源，兩位小太監為了展示自己八卦的真實性，圍繞“大皇子和二皇子到底是被打還是跪罰”的議題進行了長時間的討論。
誰對誰錯?
這真是個好問題。
周垢認為應保持中立，維持答案的多樣性，以便未來能接收到更多精彩的八卦。
“哎喲哎喲，停止爭吵吧，你們二人是本殿下不可或缺的中流砥柱，托你們的勤勉不懈，本殿下才有了今日的成就。”
周垢磕完瓜子後拍了拍手，滿含深情地說:“你們都是我重視的人才，不應因小事起爭執。如果你們因此心生芥蒂，那置我於何地呢?”
兩位小太監羞紅了臉，局促不安地表達了自己的忠誠。
“咳咳……殿下，請放心！小元子絕不會對殿下不忠！”
“我也一樣，生為殿下之人，死為殿下之鬼！”
周垢滿意地看著他們:“很好很好，我明白你們的忠心，這裡正好有些糕點，帶回去享用吧，你們這麽消瘦，讓我很是擔心。”
這些是他費了好大勁才聯系上的八卦信息源，自然要好好待之。
畢竟，可持續的八卦供給是必須的。
聽到這話，兩位小太監立即露出喜悅之色，連聲感謝。
“感謝殿下的賞賜！”
對周垢來說，這是小意思，他向一旁的紅中招了招手:“紅中，去把那盤玉露團雕酥拿來，給這兩位小兄弟。”
紅中斜了周垢一眼，不發一言便轉身進了殿。
“守門的”離開，四周再無人監視。
小元子環顧四周，確認無人後，悄聲對周垢說:“殿下，我有個朋友在太和門值守，他說不久將有外邦使者訪問。”
外邦使者?
周垢稍微一愣，“是哪個外邦?大靖?還是北方的匈奴人?或者南邊的苗族?”
作為大周的九皇子，周垢為了了解自己所處的時代，曾經特意向太師請教，並且親自查閱過許多書籍。
得到的答案，從他所處的這個朝代的名稱便可略知一二。
這是大周王朝。
在他所學的歷史中，的確出現過周王朝。
但在這個時代，大周並非是擊敗大商而建立！
大周已經統治中原二百多年，自認為領土遼闊、資源豐富，是正統的繼承者。
西方有貪婪的大靖王朝，北方有勇猛的遊牧民族，南方則是山多林密、生活著苗族人，東方雖臨海但經常遭受倭寇的騷擾。
周垢意識到，他所處的是一個完全陌生的時代。
盡管他無法利用歷史知識打造“神仙”般的人設，但幸運的是，他本就無遠大志向，也不渴望名垂千古。
既然是鹹魚，就接受吧。
只要不處於那吃人的魏晉南北朝時期，生活在這個落後的古代也無所謂了！
由於周垢未曾深入了解朝政，因此對於大周所指的“外邦”並不清楚，他僅是根據自己的理解隨意猜測。
聽完周垢的猜測，小元子連連搖頭表示否定。
“殿下，不是這樣的，據我所知，這些外邦人是通過海路來到我們這裡的！”
“他們從北方沿海而下，帶來了許多珍奇異寶。”
海上來的?
周垢眨巴著眼睛，腦海中立刻浮現了各種與外國人、海上貿易相關的念頭。
他急忙詢問:“那些外國人長什麽模樣?有沒有金發綠眼?外貌是不是與我們這裡的胡人類似?”
小元子對此問題稍感意外，愣了一下。
他略顯苦惱地皺起眉頭，臉上露出為難之色:“這個，我沒有聽過，可能並非如此吧?”
周垢感到十分失望。
沒有聽說過的話，那麽很可能並非事實。
人們對於與己不同的事物自然充滿好奇，若那些人真的是外國人，與大周人外貌迥異，早就會有相關傳聞了。
胡人以五官深邃著稱，男性粗獷英勇，女性美麗動人，特別是那些綠眼睛的胡人，總會引起大周人一番議論。
周垢輕歎一聲，“唉，看來我想錯了。”
等到外國使者到來時再看看情況吧。
小元子小心翼翼地瞥了周垢一眼，不清楚九殿下心中所想，便乾脆地點了點頭。
對於今天的八卦，差不多就此告一段落了，但在起身前，周垢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有沒有其他的八卦呢?”
小元子和名叫小平子的另一位小太監同時搖頭表示沒有。
“沒有了，殿下。”
身為周垢的八卦信息提供者，這兩位已經陪伴他三四年，對周垢所指的八卦含義他們心知肚明。
周垢輕輕點頭:“好，沒有就算了。”
明天可能就會有新的八卦傳來。
周垢剛要離開，便看到紅中拿著食盒走了過來。
紅中報告道:“殿下，裡面的東西都準備好了。”
“好的，就給他們兩個吧。”
紅中把食盒遞給了小元子和另一位小太監。
一看到紅中拿著盒子，兩位小太監就笑了起來，接過食盒時，他們更是向周垢連聲感謝。
這已成為慣例，周垢笑著揮手，催促他們不要再耽擱，快些回去。
等兩位小太監離開後，周垢轉而正色問紅中:“放了多少?”
紅中直言不諱:“每人一兩。”
周垢倒抽一口氣，捂著胸口，“在宮中花錢真是如潑水，這樣下去，我的儲蓄肯定要見底了，看來需要想辦法賺些錢，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開府……”
紅中輕聲插嘴說道:“殿下，若覺得花銷過大，實在無需天天追求八卦。”
“絕不可！節省什麽都好，唯獨八卦不可節省！”
“你明白在這交通不便的年代，最重要的是什麽嗎?”
周垢立刻振奮起來，嚴肅地對紅中說:“信息！作為大周的九皇子，我怎能信息閉塞，這是不應該的！”
紅中只是靜靜地看著他，面無表情。
果不其然，周垢的勁頭三秒鍾後就消失了。
他低下頭，開始自我辯解:“好吧，我承認了，我在宮裡實在是無聊，花點錢聽聽八卦也無妨，就這麽定了，畢竟不久後我就要離宮了……”
周垢一邊絮叨一邊向自己的寢殿走去。
紅中默默地跟著他，一言不發。
他的面孔，無論如何看，都透露出一種麻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