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協聞言不悅,厲聲道:“張公公,我還是這大漢天子,弄個禁軍輪不到司空反對吧?休要再言!去準備董貴人之事吧!”
劉協一甩大袖就往自己的寢宮去了,留下了張常侍戰戰兢兢的愣在了原地,天子最近似乎有些飄了啊,都敢與曹司空對線了?天子的底氣在何處?
歎了一口氣後,張常侍便往后宮董貴人住所走去了。
司空府,曹昂跪在曹操身前,不服氣的臉上寫滿了不服氣。
曹操恨鐵不成鋼的大罵之聲回蕩在整個府中:
“逆子!荒唐!誰讓你接了這虎賁中郎將之職的?接這差事之前為何不向我通報?你可知為父要為你開創一條什麽樣的道路?你糊塗啊!”
“父親!那可是天子,我曹家也算世受國恩,豈可如此圈禁天子!”曹昂昂起了自己的腦袋,愈發的覺得自己的父親不可理喻。
“逆子!逆子啊!來人,將這逆子帶下去好生看管!莫要誤了明日開拔宛城之事!”
“曹阿瞞!你說誰是逆子?帶下去?你要將我兒如何?”
丁夫人的聲音從堂外傳來,在曹昂剛受到訓斥的時候她就收到消息了。
這丁夫人乃是曹操母親的旁支,與劉夫人先後成為了曹操的正妻,在劉夫人逝去後便收養了劉夫人留下的兩個兒子曹昂、曹鑠以及清河長公主。
由於自己沒有生育,對三人一直視如己出,容不得三人受半點委屈。
憑借著曹操母親丁氏旁支的出身,曹操一向對這正妻丁夫人害怕的緊,曹昂在宛城被張繡殺了以後這丁夫人更是一直休書將曹操休了,其性之烈可見一斑。
據野史記載,曹操喜歡美婦的便是這妻管嚴導致的惡果,自家的婆娘成天對自己指指點點,哪有被自己征服的美婦香。
“夫人!我教兒子,你不許插手!”
“好啊,曹阿瞞,當上司空了翅膀就硬了是不是?你忘了你曹家砸鍋賣鐵招兵買馬後沒有錢糧是誰施以援手了嗎?沒有我老丁家給你糧,你那些兵早就跑了!現在我為我兒說句話都不行了?”
丁夫人站在了曹昂身前,也不問緣由,對著曹操就是一陣劈頭蓋臉,讓曹操十分的尷尬,卻又不敢吱聲。
“夫人,你可知子脩壞了我大事?我這教育一二都不許了麽?”
“不能!子脩,還跪著做什麽?為娘給你撐腰!今天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你也不用認錯!”
丁夫人將曹昂一把拉扯了起來,繼續道:“曹阿瞞,明日子脩就要隨你出征宛城了,要是他回來掉了半根毫毛我拿你是問!今日之事就到此為止吧!”
“算了,子脩要是連這點風雨都經受不起那你就護著他一輩子吧!明天子脩不用隨我一起出征了!留在你身邊當個大孝子吧!”
曹操見丁夫人不依不饒的樣子也來了火氣,直接拂袖離去,趕往軍營了。
“不去就不去,成天就知道打打殺殺!子脩,隨娘親回廂房,娘還有事要交代!”
丁夫人拉著曹昂的手就往自己的廂房去了。
一進廂房,丁夫人就變了臉色,嚴肅道:
“子脩,娘聽說你與陛下前去宜春樓了?好的不學,你要學你爹?什麽時候染上這惡習的?還有,你怎麽能帶陛下去那種地方?!要是被那些史官知道了,不知道要怎樣寫你呢。”
曹昂的臉“騰”一下就紅了,自己這點事居然沒能逃過丁夫人的眼睛,隻得訕訕道:
“娘,你知道的,宮中都是父親的眼線,孩兒也是實在不忍陛下在那種環境下生活,這才帶陛下出宮享那片刻歡愉。。。。”
說到後面曹昂自己都聽不下去了,什麽叫片刻歡愉啊。。。。
“子脩你?!你聽聽你都在說些什麽話?莫不是真要隨你父親變成一個浪蕩子不成?”丁夫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娘,我將陛下帶去以後就回軍營了,隻留了陛下自己在那裡。。。”曹昂立刻解釋道。
丁夫人越聽越生氣,自己一手帶大的孩子怎麽如今變成了這副模樣,怒道:
“夠了!今日就該讓你爹好好的教訓教訓你!你爹今天想必也是因為這事而斥責你的吧?你怎麽能留陛下一個人在那裡!”
“母親,今日之事可與那宜春樓並無半分關系啊。。。”曹昂一時間真不知道該如何與丁夫人交代了。
丁夫人看出了曹昂眼中的焦急,不由心頭一軟:
“好了,宜春樓的事就算了,說說吧,今日你爹到底因何事而斥責與你?甚至不惜說你是逆子?”
曹昂將被任命為虎賁中郎將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了丁夫人,丁夫人緊鎖的眉頭倒是松開了些,語氣稍緩:
“虎賁中郎將,是我大漢禁軍統領,這倒是挺好的,能拉近與天子的關系。”
“兒子,若是你爹不給你兵,娘出錢讓你去招人!別學你爹,天天想著逐鹿中原,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東征西討打來打去的,說不定哪天就被更強大的人吃掉了。”
“你爹去拚殺無所謂,娘不想看到你哪天也出了事。讓天子多些力量也好,哪天你爹落敗了,你也能有天子的庇佑,別學你爹成天想著一統天下登臨高位,咱家現在求個安穩就行了,這招虎賁軍的錢,娘出了!”
丁夫人早就厭倦了每天打打殺殺提心吊膽的日子,更厭倦了那曹阿瞞每得一城就到處尋找美婦的日子。
她只是個女人,隻想看到自己的孩子平安,此刻自然是要教育自己的孩子要心向朝廷,她可不信那連別人的女人都拒絕不了的曹阿瞞真的能君臨天下,打來打去幾百年了,這天下不還得事事要劉家天子開口才能名正言順嗎?
控制得了一時,控制得了一世嗎?董卓不也敗了?
在養母丁夫人的尊尊教導之下,曹昂抱拳道:
“孩兒代陛下謝過母親大義!”
“香兒,去取千金來交給大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