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與少年看向李吉想要詢問一些事情但是李吉並沒有理會。
因為李吉現在特別多害怕!
看著手中的鮮血,手依舊在不停的發抖,不停的發抖。
李吉睜眼看到的是宛若修羅場一般的場景,閉上眼睛,盡量讓自己不去想起。
但是即使閉了眼睛之後宛如惡鬼一直在李吉的腦海中遊蕩。
那幾人也宛若夢魘一直纏繞這李吉。
他們的死狀淒慘,人首異處,死不瞑目,獻血夾雜著黃泥,鮮血四濺,弄得土地都是血色。
腦海中回憶的還是他們的死狀,畢竟是新時代青年,這等血腥的場景屬實讓人內心發顫!
本來克制自己去不想,但是也無濟於事不一會李吉開始嘔吐,一直在嘔,把胃裡的東西吐乾淨了就吐膽汁,膽汁吐的也差不多了,就在那乾嘔!
王頌暫且不說,那二人倒是也心性堅定,雖然也不敢一直看,可是也沒有如同李吉這般狼狽。
還好不遠處就有條溪流,李吉跳進去河裡將整個人都浸泡在裡面用力揉搓身上的汙穢。
全身還在顫抖,心理與生理上的雙重刺激讓李吉無限接近於崩潰,畢竟現代人內心的那一道坎很難過去的。
那是做為現代人最基本的良知!
但是歸根到底時代不同,自然人們的想法也就不同,剛剛那種情況不是你殺我就是我殺你。
這畢竟是封建社會,人命……並不值錢。
李吉的心臟一直在瘋狂跳動,興許是受太大刺激了。
不過這早晚也得適應,不適應在這個弱肉強食的社會裡根本存活不下來!況且自己是帶著任務來的,這些東西不足以讓自己放棄。
試著說服自己,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
良久,李吉已經洗乾淨了身上的汙穢,似乎心理也得到了淨化。
可以這件事還是照樣給李吉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陰影,不知何時才能客服這道難以翻過的坎。
李吉在溪流中又再一次用力洗乾淨自己的全身,然後邁著顫抖的雙腿向岸邊走去。
李吉上岸後幾人已經在那兒生好了篝火,大家都很識趣並沒有人詢問李吉原因。
臉色依舊蒼白如雪不過還是強裝鎮定開口吩咐道。
“恩之,待會你把那幾匹馬匹遷過來,把那幾人的頭顱切下裝起來,此地不宜久留。待會交代玩事宜後速速離去。”
王頌會意,在這些日子裡他早已經習慣讓李吉指揮了,畢竟自己一介武夫,只會些功夫罷了。
王頌起身,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你們二人是什麽身份,為何與吐蕃人為伍?”
雖然已經猜到了七七八八但是李吉還是要問一下。
“回公子的話,這是我的小弟,我二人本跟隨父親的商隊與父親去做生意,本就是偷跑出來的,沒想到會發生此等事情。”
“我父親商隊的人全被殺光,而他們看完有些姿色便將我留下想帶我去軍營裡邊去。”
說罷那女子嚶嚶的哭了起來,哭的梨花帶雨讓人心生憐憫。
李吉畢竟是一個大直男,安慰什麽的壓根就不在行。
此時王頌也牽著幾匹馬和一個麻袋回來了。
“那你小弟呢,為何會吐蕃語?”李吉詢問。
“回公子的話,我與小弟的母親是吐蕃人,自然懂得,他們看小弟年幼又能翻譯,便將他留下了。妾身謝兩位公子的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只能以身相許。”那女子又哭了起來好不委屈!
李吉有些尷尬畢竟是現代人以身相許的情節只在古代言情小說中看過,現實中還是頭一回見著。
“以身相報就免了,我們可是有兩個人呢,你要嫁給我們兩個嗎?”李吉壞笑調戲了她一番。
那女子俏臉一紅,便不再多說了。
“見了這麽就還不知道你們叫什麽名呢,他叫王頌字恩之,我呢叫李自成字萬吉!”李吉用了假名假字,畢竟當朝聖上嫡長孫的名字還是有很多人認識的。
“小女子名趙桑榆字清時,我小弟叫做趙桑晨字清賢。”
了解之後李吉又問到:“那你二人打算何去何從?”
趙桑榆似乎被問到了難處,不知如何回答。
“我們可以跟著你們嗎?”一直不開口的趙桑晨開口道。
此地離長安很遠,李吉二人自然不可能將二人送回長安,而且正值兵荒馬亂之時,一個女人一個小孩又能到哪裡去呢?
“我二人要前往軍中從軍打吐蕃人,你們一介女流一個孩童如何跟從?”王頌開口說道。
這是的社會女性地位低下,況且自己又是商賈之後趙桑榆並沒有感覺到有什麽不妥。
“為什麽不可以,我身材並不算太弱小!我也可以打仗!我也可以打吐蕃人!”趙桑晨臉色漲紅開口說道。
“那你姐姐怎麽辦?你沒想過你姐姐嗎?”李吉開口道。
“公子我無所謂,你帶小弟過去吧,讓他呆在軍中,即使要上場打仗也好過跟在我身邊。公子讓我自生自滅吧?”
碩罷趙桑榆跪下,聲音有些哽咽。
“我要是有你這樣的姐姐,剛剛吐蕃人欺辱她我必和他拚命!”李吉對趙桑晨說道。
似乎是被感動到,趙桑晨和李吉的神情都變得有些傷心。
“姑娘你起身吧,我有一計好讓你安生!”李吉開口道。
趙桑榆起身用著那汪洋般的眼眸看著李吉,那眼眸仿佛內有星辰流轉。也仿佛再訴說,訴說自己悲慘的遭遇。
這是一雙漂亮的眼睛!
“你把頭髮割去,屆時再將臉塗黑,再拿塊布把自己胸裹起來,離軍中尚有一日路程,讓烈日暴曬。到時我們就說你是個啞巴。”
可憐這一張如花似玉的臉蛋了,不過這是眼下最好的辦法了。
趙桑榆跪下在此感謝了李吉與王頌的救命之恩,便按照李吉所說做了起來。
“到時我有辦法講你與你弟弟弄去做炊事的差事,切記切記你到時要裝作自己是個啞巴,千萬不要說話!”
李吉再次叮囑到。
“你會騎馬嗎?”李吉開口向二人詢問。
“回公子的話,父親從小就教我們二人禦馬之術,雖不精湛但也可以騎行!”
夜雖然已深,但是幾人還想保住自己的小命的話還得繼續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