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凡人如我，亦有妄想 第218章 乘虚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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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繁看着心海，久久无语，良久，他叹息道，“真相早就已经淹没，就像提瓦特大陆上隐瞒的秘密一样。”

心海点点头，并不意外布繁的回答，而是问道，“你提出的神恩计划，就是来源于这个故事？”

“对！须弥的情况其实和故事中的王朝有些类似，国力不足以安抚所有国民，文化不同、信仰不同、国民间带着仇恨，想要治理这种混乱，需要出现一个更大的问题让所有人参与其中，吸引注意力，所以这才是神恩计划的根本，唯一的不同在于须弥可以通过其它六国的商业注入来解决国力不足的问题，不需要大范围的杀戮。”

这也是提瓦特大陆有别于其它世界的一点，换作其它世界，国家之间不可能保持和睦，邻国有难，旁国只会落井下石，趁机谋求利益，绝不可能真心帮忙。

“你果然很厉害！商业计划、神恩计划，你可是几乎引起了提瓦特所有人的关注。”心海笑颜如花。

不，我只是历史的搬运工而已！

布繁正色的看着心海，“我不值一提，你更厉害，你居然能够这么快就接受一个完全由凡人组成的世界，并站在凡人的角度看待这一切，我几乎无法想象有人能做到这一点，能告诉我原因吗？”

心海摇摇头，长发宛如波浪般起伏，“我只是擅长整理问题，并不擅长做出决断，在反抗军和幕府军对抗的时候，我将所有的可能都整理出来，但并不知道该如何实施，这一切都是五郎在执行。

她顿了顿，转过身背靠布繁，避开他的视线，昂头看着晴朗的天际，”至于原因，我也说一个故事吧！

“我的祖先来自海底，在我们的神明被杀死后，海祇岛一度陷入恐慌，为了生存，族人们齐心协力，总算稳定下来，可生灵都有**，我的先辈们也不例外，甚至比之凡人更加浓烈。

“他们拒绝改变信仰，终生侍奉奥罗巴斯，我曾经天真的以为这因为族人纯净的信仰，并以此为荣。”

说到这里，心海垂下头，声音开始变得低沉，“后来我才发现，真相远比我想像中更加残酷，一座海祇岛，足以族人们生存下去，但并不足以富足，先辈们习惯了外面的生活，掌控了权利，享受了海底没有的富足生活，便不再愿意放弃这一切。

“因此，他们拒绝臣服雷神大人，因为他们知道，一旦臣服雷神大人，他们手上的权利将会被三奉行分割。

“我们族人体质特殊，女子的容貌向来优秀，超过大多凡人，为了维系这种现状，他们出卖了族人，将部分族人当做礼物暗中送给了天领奉行和勘定奉行。”

布繁沉默了，虽然在史书中已经无数次见证了这种事，但这件事发生在身边之人身上，他心中难免有些悸动，感受着背后微微颤抖的身躯，布繁直起腰，让身体与心海更加贴近，通过这种办法安慰她。

在这种环境下生长起来的心海足够坚强，任何言语都显得空洞，缺乏说服力，能做的只有默默的支持。

“呼！说出来果然轻松不少。”心海长舒口气，感受着身后的动静，重新抬起头，后脑勺和布繁碰在一起，继续道，“发现了这一点之后，我便暗中联合五郎和部分族人，成为了海祇岛的神巫女，断绝了与天领奉行、勘定奉行的联系，这也是这两大奉行一直视我们为敌的根本原因所在，不过因为神明的关系，他们一直没有机会。”

“可锁国令给了他们这个机会。”布繁没有询问她用了何种手段，也没有询问那些下台之人的结局，心海能够在那种条件下鼓起勇气推翻海祇岛的格局，手段必然不会太好看，同时这也表示她也不会是一个心软的人，这些人的结局不会太好。

心海点点头，“你当初的分析没有错，我没有退路，天领奉行和勘定奉行不会接受我们的投降，想要生存下去，唯有离开或者获得雷神大人的亲自许诺，可我当初甚至无法见到神明。

“所以，当越来越多的人聚集在海祇岛之后，我成立反抗军，既可以缓和顺应他们的意志，也可以借此引起神明的注意，不过我错估了雷神大人对凡人的态度，神明没有回应，之后，我不得不向九条家和柊家妥协，成为他们清除异己的屠刀，直到南十字舰队远洋而来才让我重新看到了希望。”

说到这里，心海转过身从背后抱住布繁，贴在他的后背上，“你在海祇岛之时，是我最绝望的时候，我已经暗中留下一批族人，做最后的努力，可因为你，一切都变了，你知道吗？当时你在海祇岛的话完全打破了我的心里防线。”

她的声音带着三分怨气、三分庆幸，还有三分崇敬，最后一丝被称作茫然，“我习惯阴谋诡计，暗中布局，可你不同，你更加擅长阳谋，你的计划就这么原原本本的摆在面前，只不过你也不老实，你的说话方式总是将我引向一个错误的方向。

“我从未见过这种风格，你就像海中的大鱼一样横冲直撞，而我就只是一条躲在海床下的小鱼，只会用上一点见不得台面的肮脏手段，只能仰望。”

听了心海的话，布繁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虽然从心海口中吐出来的只是简单的几句话，但他深知其中的艰辛苦楚，想了想，他还是决定不再继续深挖这些痛苦往事，笑道，“果然上天不会辜负每一个勇敢之人，我好不容易主动一回，居然就收获了一个小迷妹！”

“小迷妹？”心海茫然问道。

“就是尊敬、憧憬某人的女性。”

“噗！这也是你家乡的俚语？”心海轻声笑了出来，“不过这形容的确比较贴切，你在海祇岛那副自信勃勃的神情已经深深印在我的心中，我向往那种自信、强大，让我感到安心，而当你出现在天守阁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再也无法摆脱你了。”

布繁并不意外心海知晓他外来者的身份，他只是想到曾经的一个词，便脱口而出，“看不出来，心海居然还是抖M。”

“？？这又是什么意思？”

布繁想了想，猛然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盯着茫然的心海，全然不顾她的挣扎，强硬的将她用力拥在怀里，凑在耳边正色道，“就是崇尚强者，想要被强者欺负的那种！”

心海正在挣扎的身子一下软了下来，她脸色宛如变得绯红，几欲滴血，“我……，你……你不介意我做的那些事？”

“为什么要介意？”布繁大笑着推开心海，“如果我处在你的位置，我的行动会比你更加疯狂。”

“是吗？”心海的眼波流转，柔情似水，“可你看上去不像是会做出疯狂之事的人。”

布繁‘哼哼’两声，眼睛眯起，“计划深思熟虑、三思而后行；行事用力八分，留两分以备后手，但到了关键时刻，也要有敢于赌上一切的魄力。

“如果我是你，在锁国令之后我便不会向天领奉行和勘定奉行妥协，这除了让海祇岛深陷泥潭之外，并没有其它意义，就算获得短暂和平，他们之后也会清算海祇岛。

“因此，想要破局，唯有迎难而上，我解决不了的问题，那就将事情闹大，闹到人尽皆知的地步，到了那时，自然有人可以解决。

“既然已经没有退路，那便赌上一切，天领奉行想要排除异己，那我就暗中将散播谣言，将所有的稻妻人都尽可能的变成天领奉行清算的对象，让战火烧遍整个稻妻，这样一来，我就不相信雷神大人还藏着不出现。”

心海一怔，眼眸中波光粼粼，“这计划够疯狂，不过按照雷神大人的作风，祂出现的第一件事就是将你这家伙劈成两半。”

“那又如何？”布繁耸耸肩，“既然没有活路了，又何须在意死法如何？与其让反抗军的军士们在长久的鏖战中慢慢死去，不如尽情的燃尽心中那团烈火，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所谓破而后立，莫过于此，我……”

看着眼露寒光的布繁，心海只感浑身上下一片燥热，心中那个撑开天地的身影和眼前的人结合在一起，她脑中一片混沌，不顾一切的撞了上去。

“唔！”布繁完全没有料到心海会做出这种事，身形毫无准备的被撞得一个踉跄，全力维持平衡，不过在看见心海的神情后，他叹了口气，任由心海将他扑倒在地、静静的埋在他胸口。

良久，心海头也不抬，声音沉闷道，“这次须弥之行，你也打算赌上一切？”她双臂用力，紧紧勒紧布繁的腰，没有劝阻，只是柔声道，“我不会阻止你，可你也别忘了还有我们。”

静静地躺在草地上，布繁手掌放在心海后背上，轻柔滑动，“我的预感告诉我，这件事对达成我的目的很重要，一旦错过，我会后悔终生，因此，我不愿放弃，不过也不用太多担心，我已经做到了我想到的所有事，至于结局，一切就交给未来吧！”

心海抬起头，“为了我们，你会放弃吗？”

布繁微怔，脑中突然想到一个笑话，于是笑道，“如果我愿意，但为了我的理想，你们会强硬的让我去吗？”

心海一愣，她的眼角弯起，“我是不是应该说：如果我们强硬的让你去，你会偷偷不去吗？”

“呵呵！那我是不是应该说：如果我偷偷不去，你们会偷偷跟踪我，督促我去吗？”

“这么下去，就是一个没有结果的答案！”虽然没有明说，但心海已经知道了布繁的回答，她闭眼呢喃道，“我不可能说出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