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孔胤桃憤怒的離開後,朱純臣有些不解的說道:“縱然這十萬兩銀子有些少,我們也不用往死裡得罪衍聖公府的孔家人吧?”
李獻忠卻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說道:“一個死人而已,成國公何須掛懷?”
朱純成有些驚訝的看著李獻忠,眼前這位寧遠侯顯得既熟悉又陌生。
孔胤桃離開東昌後怒罵道:“這個李獻忠實在太不像話了,嫌銀子少你可以直接開價,拿流寇來糊弄誰,要真有十多萬流寇,老子還能帶著十萬兩銀子北上?”
不過這些遼東兵痞確實難纏,看這架勢他們是想狠狠地薅孔家一次羊毛。
李獻忠也太小看我們衍聖公府了,到時候一定叫他好看!
不久後他們就從東昌府進入到了兗州境內的東平州,突然幾支羽箭射向了最前方的孔府家丁。
家丁還未來得及反應,羽箭便已深深地插入了他們的咽喉。家丁們驚愕地看著前方,雙手本能地捂住傷口,但已經無濟於事,鮮血從指縫間滲出,最終心有不甘的倒了下去。
孔胤桃也不慌亂,他高聲說道:“各位白蓮教的英雄,我們是曲阜孔家的人。這裡面是不是有啥誤會?”
一個賊寇頭目高喊道:“曲阜孔家欺男霸女,作惡多端,我們槍的就是你們孔家。”
孔胤桃說道:“都說盜亦有道,你們收了孔家的銀子,卻反過來打劫孔家,這有些太不講江湖規矩了吧?”
只見那頭目大笑道:“本座乃河間王於弘志座下九品蓮台王希范,兄弟們南下兗州,目前缺少錢糧。伱們孔家富可敵國,資助些許錢糧對你們來說不算啥?”
孔胤桃一聽這些人口音確實不是兗州的,心想居然碰上了北直隸南下的流寇,真是走了背字。
看到四周的賊寇足有數千人,雖說他身邊也有上百孔府家丁護衛,但明顯不是這幫亡命之徒的對手。
他說道:“也罷,今日孔某認栽,這些銀子你們拿去,還請放我們回去。”
王希范說道:“只要你們放下手中的刀槍,我擔保你們平安無事!”
孔胤桃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讓家丁們放下了武器。
卻不料那些賊寇在收繳了孔府家丁們的武器後,轉手就對他們進行了殺戮。
一時間哀嚎聲不斷,很快上百的孔府家丁就倒在了血泊之中。
此時孔胤桃氣得渾身發抖,怒罵道:“你們這些賊寇不講信用。”
王希范笑著說道:“你都罵我們是賊寇了,你有見過賊寇講誠信的嗎?”
然後他又拿刀指著孔胤桃身邊的一個家丁說道:“你回去告訴那個衍聖公,叫孔家在三天之內準備白銀100萬兩,糧食50萬石。”
“要是孔家不給,本座便率領兄弟們親自去曲阜討要,到時候恐怕你們孔家失去的就不止這些了。”
然後他又直接割下了孔胤桃的一隻耳朵,說道:“把這個信物帶回去吧!”
那家丁早就嚇得魂不附體了,拿起耳朵後趕緊跑路,之後王希范又令人將孔胤桃給押了下去。
之後,王希范對身邊的一個“流寇”恭敬的說道:“毛副將,屬下的演技還不錯吧。”
毛文龍說道:“你們情報司果然都是人才,你小子夠狠啊。老實說,你之前是不是經常乾綁票這活?”
原本毛文龍是準備親自扮演流寇頭目的,可惜他們這些人的口音不對,於是便讓情報司推薦一個人。
他們這些“流寇”中有一千人是此前白蓮教的余孽,其余兩千人都是由遼東鐵騎同平虜衛冒充的。
孔胤植原本還在等著明軍南下解除曲阜的困境,不想沒有等來明軍南下的消息,卻傳來了孔胤桃被綁票,以及10萬兩銀子被劫走的消息。
這使得這位衍聖公暴跳如雷,大罵李獻忠不識抬舉。
這個白蓮教實在是太不靠譜了,收了孔家的錢,居然還乾起了綁票的買賣?
這幫北直隸來的土鱉還真是把孔家當成冤大頭了,居然開口就是白銀100萬兩。
別說是孔胤桃這種小角色了,就算是身為衍聖公的自己被流寇綁了,孔家也不會拿出這麽多錢糧來贖人的。
孔家最不缺的就是直系的繼承人。
萬歷48年自己堂伯父孔尚賢過世無嗣,孔胤植才得以入繼大宗並繼任為衍聖公。
孔胤植能夠繼承衍聖公純屬是走了狗屎運,而且目前他當上衍聖公也才不到兩年的時間,並沒有能夠完全整合孔家的資源。
宗族中有幾個德高望重的叔伯其實是反對他向流寇輸送錢糧的。
自己曉以利害才勉強說服他們同意給白蓮教提供錢糧。
可誰知道這個徐鴻儒根本就不靠譜,居然管不住手下。
於是他趕緊派人找到徐鴻儒,這十萬兩銀子估計是要不回來了,被這群賊寇吃了,難道還能指望他們吐出來不成?
不過徐鴻儒自稱中興福烈帝,孔家的銀子總不能白收吧?
果然徐鴻儒在得知於弘志的屬下居然流竄到了兗州境內,還綁了孔家人吞了十萬兩銀子後,也感到十分生氣。
連他們的頭都已經投靠自己了,這群人到了自己的地盤上居然不然拜見自己?
聽說於弘志的主力已經被官軍給剿滅了,這些人估計也就是一些“漏網之魚”,人數不會太多。
自己正好收編了他們,順便還能劫得十萬兩銀子,又可以解救人質還孔家一個人情,這種一箭三雕的事情他當然不能錯過。
於是他令自己麾下的大都督王近山率領三萬人馬北上東平州去收服這些於弘志的手下。
雖說目前投靠他的各路大小白蓮教眾已經達到了30萬人,他們也攻取了數座縣城,可是如今山東大旱,糧食根本就不夠用。
他還得同孔家保持良好的關系,要是沒有孔家源源不斷的為他提供糧食,恐怕他的軍心早就不穩了。
縱然他可以攻破曲阜搶奪孔家的銀兩,可萬一孔家破罐子破摔,直接將曲阜庫藏的糧食給點著了,那他可就欲哭無淚了!
對他來說,現階段糧食遠比銀子來的重要。
流寇從兗州府北上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毛文龍那裡。
這也是他們的既定策略,這些流寇太多了,兗州附近到處都是湖泊和山頭。憑借明軍的6千騎兵是不可能將他們全部一網打盡的,所以只有將他們騙出來慢慢消滅!
面對這波送上門來的人頭,他們自然是不會放過。
三萬白蓮教眾從兗州府一路北上,一天后就抵達了東平州南面的大汶河附近。
王近山知道他麾下雖說是有三萬人,不過其中大多是臨時湊起來的烏合之眾,戰鬥力並不強。
畢竟大家都是白蓮教,他決定還是先禮後兵,先派出使者前去勸降。
很快兩名拿著“聖旨”的使者就來到了王希范等人的營地。
徐鴻儒這個神棍能夠短時間能鼓動數十萬人跟隨他造反,自然是很會把握人心。
他並沒有他要他們交出銀子,而是直接讓王希范繼承了於弘志的河間王。
而且他也知道王希范等人身邊沒有多少糧食,所以讓他們去兗州附近助戰,順便領取糧食。
如果王希范真是一個白蓮教余孽自然是無法拒絕這種誘惑的。
不過徐鴻儒明顯是打錯了算盤,王希范說道:“本座乃是無生老母的親傳弟子,為何要聽命於徐鴻儒,來人將這使者給本座直接打出營去?”
挨了一頓打的使者很快就向王近山哭訴自己的遭遇。
當王近山得知他們營地裡只有千余人的時候,便更有信心了。既然這個王希范不識好歹,那就隻好拿他來祭旗了!
於是王近山趕緊招呼隊伍渡河。
山東大旱兩年多了,大汶河的水位已經大大降低了,僅僅只有1米多深。
很快這些白蓮教徒直接涉水渡河。
遠處的朱純臣說道:“此時這群賊寇正在渡河,寧遠侯為何不“渡半而擊”之?”
李獻忠笑著說道:“以我遼東鐵騎的戰力,不需要搞這種偷襲,等他們上岸了再打不遲!”
這邊三萬白蓮教眾剛剛集結完畢,還沒走出二裡地,就發現前方道路上出現了大量騎兵。
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遼東鐵騎就向他們發起了衝鋒。
王近山手下也就千余名白蓮教的骨乾還有點戰鬥意志,其他都是烏合之眾,哪裡是明軍的一合之敵?
不一會的功夫他們就被趕到了河邊,幸虧河水不深,無數叛軍爭先恐後的衝向河的對岸。
不過此時平虜衛早就已經在河對岸嚴陣以待了。
雖說河水不深,但是湍急的河流還是使得他們的進展緩慢,而這也給了平虜衛充裕的射擊時間。
“砰、砰、砰”
隨著魯密銃的發射,不斷的有流寇倒在了河裡,大汶河水瞬間被染成了紅色。
李獻忠歎息道:“早知道就應該帶突擊營來了,全冷兵器騎兵可比平虜衛殺人快的多。”
一旁的朱純臣則有些不好意思了,面對這麽菜的流寇他居然還差點被打成了全軍覆沒。
隨著明軍高喊道:“投降不殺,這群烏合之眾很快就放棄了抵抗。”
毛文龍說道:“啟稟寧遠侯,此番末將親手斬殺了敵大都督王近山。三萬賊寇半數被斬殺,半數被俘獲。”
李獻忠說道:“毛副將本次南下剿寇兩戰兩捷,可謂居功至偉,看來這次總兵是跑不了了!”
毛文龍笑著說道:“末將全仗侯爺栽培,這遼東鐵騎當真是天下強軍,用來打流寇實在有些大材小用了。”
李獻忠說道:“接下來還得委屈你們冒充賊寇,去曲阜孔家奪取銀兩同糧食了。”
此時大營內只剩下一隻耳朵的孔胤桃,正在被嚴刑拷打。
王希范怒罵道:“奶奶的,看來你在孔家不受待見啊,不來贖人也就算了,還敢將徐鴻儒的人給招來。”
“來人給我上烙鐵!”
孔胤桃平日裡也就是各養尊處優的公子哥,哪裡受的住刑罰?他驚恐的說道:“好漢饒命啊,100萬兩銀子孔家一時半會肯定是拿不出來的。”
王希范說道:“衍聖公孔胤植狗眼看人低,他給徐鴻儒送糧食送銀子,居然不鳥本座。”
“你對曲阜孔家的情況應該很了解,他們的錢糧都存在哪裡了?”
面對燒得通紅的烙鐵,最終孔胤桃將孔胤植給徐鴻儒每日輸送兩銀子以及糧食事情給招供了,此外還供出了孔家幾座錢糧較多的莊園。
在拿到了孔胤桃的口供後,朱純臣不可思議的說道:“我們居然還真拿到了孔家資助賊寇的證據,這下衍聖公可要大出血了!”
李獻忠笑著說道:“不著急,孔家如今得罪了白蓮教,就讓白蓮教先找他算帳好了。”
孔家的產業很多,不過主要的糧食卻都是存放在曲阜周邊幾個大型的莊園之內。
看了下眼前的田莊,毛文龍大罵道:“這個孔胤桃沒安好心啊,這些田莊修的像城堡一樣,普通的流寇根本就不可能攻進去!”
他們眼前的田莊雖然不大,周長僅2裡,但是牆高4米,外圍有一條護城河,而且還設有角樓!
你要說這是一座城池一點也不為過,韃子的好些城還沒有這座田莊修的堅固。
此時外面到處都是流寇,這裡又是存放錢糧的重地,這裡自然也是莊門緊閉。
根據孔胤桃說這些孔府的家丁隻認衍聖公的令牌或者孔胤植本人來,其他人一概不認,所以他也無法叫開莊門。
照這個意思就只有強攻一途了?
若是要強攻他們這些冒充的賊寇可不行,必須要讓身穿鐵甲的遼東鐵騎上。
可是全部身披鐵甲的流寇誰信啊?
既然裝不下去了,乾錯直接用火炮轟,反正賊寇之前將朱純臣的神機營來了一個一窩端,手上有些許火炮也很正常!
好在這次平虜衛還是攜帶了一些6磅的野戰佛郎機火炮。
很快孔家的田莊就被“賊寇”的6磅佛朗機火炮給轟塌了城牆,然後毛文龍指揮賊寇一擁而上,直接攻佔了田莊。
不過在戰鬥中還是有十余名“賊寇”被孔家的家丁給擊斃了,他們居然裝備了鳥銃。
毛文龍大怒,最後下令屠莊,將莊內的上千人全部屠殺殆盡。
李獻忠知道後也沒有責怪毛文龍,遼東鐵騎可是他的心頭肉,沒有堂堂正正的死在戰場上,卻以這種方式殉國,實在是讓他難以接受。
反正他們是“流寇”,凶殘一些也是很正常的。
僅僅兩天的功夫,孔家在曲阜外圍最大的三個田莊全部被“賊寇”攻陷,一共奪得了糧食83萬石,白銀3萬兩。
期間徐鴻儒企圖派兵來接應孔家,不過很快就被埋伏在道路上的明軍給擊退了。
李獻忠對朱純臣說道:“成國公,你看如今兗州大旱,饑民紛紛揭竿而起,曲阜孔家卻囤積了如此多的糧食。”
饒是朱純臣這樣的大貪官,也被這一幕給驚呆了。
他說道:“我聽說如今兗州附近,3石糧食就可以換取2畝上好的良田,孔家不知道趁機低價兼並了多少土地,才逼的這些百姓揭竿而起!”
然後李獻忠話鋒一轉,說道:“所以我們這算是替天行道,成國公可千萬不要有心裡負擔。”
“私通賊寇,暗藏火銃,兼並土地,孔家子弟在這兗州府胡作非為,說實話就算是將孔家滅門都不為過。”
“如今本侯只是讓他們出一點‘血’,這已經算是慈悲為懷了!”
此時孔府內已經是亂做了一團,外圍幾個重兵把守的據點接連被賊寇攻陷,莊內孔家的家丁和莊民更是悉數被賊寇斬殺,其中還有不少是孔家的子弟。
而作為家主的衍聖公孔胤植更是遭到了極大的質疑。
孔胤植叔父孔尚毓說道:“賊寇起兵這一個多月以來,我孔家花費了數十萬兩銀子以及數十萬石糧食,居然就換得這樣一個結果?”
孔胤植說道:“這事你們可不能怪我一人,當初賊人綁了胤桃,勒索100萬兩銀子的時候,在座的諸位可是一致決定不給銀子的,如今被賊寇報復了,你們卻隻怪我一個人,這不合適吧?”
孔尚毓也毫不示弱的說道:“這事怎麽不怪你,叫胤桃帶了十萬兩銀子北上的是不是你?”
“若是你多帶一些銀子,說動那李獻忠發兵,又何至於走到今天這一步?”
孔胤植說道:“此事頗為蹊蹺,那些河間來的流寇也就幾千人,居然擊潰了徐鴻儒的三萬大軍,又攻破了我孔家重兵防守的數個田莊,這怎麽可能?”
“難道是李獻忠搞得鬼?”
被孔胤植這麽一說,孔家眾人也反應過來了,這事實在是匪夷所思,雖然他們沒有證據。但你要說同李獻忠沒有關系,他們實在找不到其他人了。
孔胤植憤怒的說道:“本公這就上書彈劾這廝,一定要為我孔家討一個公道!”
老謀深算的孔尚毓說道:“此事萬萬不可,即使要彈劾也不是現在。”
“一來我們根本就沒有證據,寧遠侯李獻忠手握重兵,又同魏閹來往甚密,僅憑猜測不可能扳倒他。”
“二來他的大軍離曲阜近在咫尺,若這些事情真的是他找人冒充賊寇做的,萬一你將他給激怒了,他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冒充流寇將我們孔家也給屠了,我們找誰說理去?”
孔胤植也明白孔尚毓說的沒有錯,憤憤不平的說道:“看來目前也只有先穩住李獻忠,慢慢再找機會收拾他了!”
正當幾人討論不休的時候,家丁突然來報,說是成國公朱純臣來訪。
朱純臣說道:“寧遠侯聽聞曲阜孔家的數個田莊被賊寇攻破,特的派遣在下前來慰問。”
他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孔家諸人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你李獻忠殺了我孔家的人,槍了我孔家的糧,居然還派人跑過來惡心我孔家。
孔胤植說道:“寧遠侯的大軍十日前就到東昌了吧,距離曲阜盡在咫尺,為何遲遲不來增援?”
朱純臣說道:“非是寧遠侯不盡力相救,實在是兗州的賊寇眾多,數日前我軍在南下途中遭遇了十數萬流寇的圍攻。
“我大軍浴血奮戰才勉強殺出重圍,俘殺了3萬賊寇,不過賊勢甚大,我軍暫時還到不了曲阜。”
“如今我軍駐扎殺到了兗州境內,已經前進至東平州了。”
“無恥”兩個字已經到了孔胤植的嘴邊,不過他最終還是沒有罵出來,李獻忠真是會裝,明明是他設計吃掉了徐鴻儒的三萬人,卻謊稱遭遇了十數萬流寇的圍攻。
孔胤植說道:“下人來報,說是圍攻我孔家田莊的賊寇居然動用了大量的火炮。如今兗州府城尚未被敵軍攻陷,本公倒是想知道,賊寇的火炮究竟從何而來?
朱純臣說道:“這事怨我,本公的神機營在河間府的牛頭山遭遇十數萬賊寇圍攻,最終寡不敵眾,導致大營失陷,想必他們手中的火炮是繳獲我神機營的。”
孔胤植連嘴都氣歪了,心道:你們真行,居然早就提前步了局,讓賊寇名正言順的用火炮攻下了我孔家的田莊。
朱純臣看到孔胤植那副氣急敗壞的模樣,笑著說道:“寧遠侯也有一事不明,特的讓本公來問一下衍聖公。”
於是他拿出了孔胤桃的供狀,交給了孔胤植。
孔胤植見後立馬臉色大變。
朱純臣厲聲說道:“這是我軍從賊寇處繳獲的口供,寧遠侯托本公問一下衍聖公,你們孔家私下資助賊寇是何居心?”
“為何孔胤桃前腳讓我們南下支援曲阜,我們後腳就遭遇到了十數萬賊寇的圍攻?”
此時的孔胤植早就已經氣得七竅生煙了,李獻忠這賊喊捉賊實在是玩的溜。
他說道:“這並非是孔胤桃的字跡,一定是別有用心的人偽造的。”
朱純臣說道:“對了,此刻孔胤桃正在我軍大營之中,他都對此事供認不韙,衍聖公還想抵賴不成?”
其實孔胤植早就認出了孔胤桃筆跡,他只是還抱著一點幻影,希望孔胤桃沒有落在李獻忠的手裡。
如今他面如死灰,淡淡的說道:“寧遠侯究竟想怎麽樣,不妨有話直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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