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忠怒罵聲在大堂連綿不絕,“讓他叫個人來都如此慢吞吞的,真不知平時你們這些人是幹什麽吃的!這點事都辦不好!”
一旁的小吏仆人都低著頭,不敢發出聲響,只能聽著這諾大的漫罵聲。
大堂門外的陳三臉色一變,深怕縣長的責罰,畏畏縮縮不敢進去。
“你在這裡等著吧,我先進去。”賈成說道
陳三這次雖沒再次磕頭,但是感激之情已在臉上洋溢出來,讓賈成都覺得有些膩歪。
“不知縣長喚我何事?”
看到賈成那一臉不知何事的表情他更是怒火中燒,但想到他家中還是有些人脈,也不好發作。
臉色鐵青說道:“我也不與你計較,現在天下到處都是黃巾軍叛亂,大部分都在冀州一帶,誰知這裡又來個什麽燕的,手下聚集萬余人,不出一日便要到縣城門外。”
賈成面無表情心中思索著,張燕嗎?應該是了,雖說他不是文科出身也不是學歷史的,但是在全戰三國這種策略遊戲中操控過這個陣營,他還算了解一些。
雖說黃巾軍啟事聲勢浩大,全國加起來數量達三十余萬,但都在一年不到之間被朝廷剿的四處逃串,余下不是收編就是立個山頭過個幾年再被收編,他還記得被張燕被曹老板收編時還封了個將軍還是侯爵。
在亂世,骨頭最硬的往往讓人敬佩,二爺便是如此,早投的確不如晚投。
譚忠看到眼下危急之際,賈成還有空在他面前發呆,忍不住罵道:“整天就泡在青樓玩娼妓,你這是酒色傷成癡呆了!”
賈成也不生氣微微笑道:“下官前些日子偶感風寒,尚未痊愈,頭腦有些不適,您繼續說。”
譚忠見他不同反常,本以為必要與他“舌戰一番”也是沉下臉來說道:“找你來就是問問你有何辦法,城中守備軍不足五百之數,你說該怎辦?”
他又對賈成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賈成有些明白了什麽,無非就兩個意思,要不跑,要麽你叫人來,至於叫誰,可能是自己父親之類的在朝中有些人脈,一般這些稍大點的縣,朝廷那根本管不著,也不想管。
誰會管這靠近邊疆之地的一個小小的縣城?
除非在朝中有些勢力,說不定還能請求所屬州郡管轄的刺史大人出兵剿賊,問題是已經來不及了,現在到底跑不跑?
別看譚忠剛才怒氣十足,四處謾罵,其實也是心中發虛壯壯膽罷了,心中早有退意,也是掩蓋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小心思。
賈成知道此時三兄弟此時差不多已經桃園結義,起兵剿賊了,自己這時還想著二爺他們相助,更是天方夜譚,但是,這真定城中還真有一名“萬人敵”。
“譚大人莫急,下官還有一退敵之策。”
譚忠頓時一驚,就你這樣整天與娼妓作伴的人也能有計策,得了不是風寒,應是腦子抽了風。
但畢竟是官府,他也不好過於直白,說道:“你還能有何計策?快快說與本縣長聽聽。”
“下官記得在這城中是否有一豪族趙姓?”
譚忠有些失望,但還是點點頭,應道:“確有一豪族姓趙,家主趙安,他能如何退敵?”
本以為是聯系朝中某位將軍,這豪族說白就是一大地主,能有何用?用銅幣砸死黃巾軍嗎?譚忠覺得愈發可笑。
賈成卻是不在意他眼中的不屑說道:“別小看這豪族,雖說比不上京城那些世家大族,但遠親不如近鄰,此時能靠的也只有他們。”
譚忠覺得說的也有些道理,說道:“那你打算如何?”
此時不到一日的時間,哪怕如何部署也稍顯匆忙,但他還是要做些準備。
“我看見城門處不少流民湧來,想必亂賊已經到不遠的村落掃蕩了,請縣長先傳令下去,就說朝廷已派援軍相助,不出三日便道,只要緊縮城門,守住三日即可,當務之急先穩住民心,在多備些木石,守城之需。”
“這倒是不難辦,但光靠這些,別說是三日,一日這些守備軍便要轉身逃命,萬人之場面可不是兒戲,只需圍住城池,這些沒廝殺過的士卒,不用多久軍心便泄了大半。”
“我去勸說趙姓一族,城中其他豪族就勞煩縣長大人了,向他們要些人手,錢糧等,將利害說清,便說助朝廷抵禦亂賊也是有功之臣,都能賞個一官半職,若是亂賊攻入城中,第一個搶的便是他們的土地財寶,女眷,當然縣長大人不可誇大敵軍之威,若是嚇跑他們攜家財家眷出逃,便適得其反。真要光靠城中的守備軍,可擋不住亂賊。”
譚忠愈發覺得可行,為官多年讓他眷念權柄。
雖說只是一縣之長,但這也是他摸爬滾打半輩子坐上來的,真到萬不得已,他不會做出那樣畢生心血付之一炬的舉動。
在聽了賈成的“計策”後,譚忠便有些底氣。
他連忙吩咐下去,在快步走出大堂去“求助”那些豪族。
出門前還轉身對賈成笑道:“是我鼠目寸光,縣丞可千萬別放在心上。”
賈成也回禮道:“縣長這就生分了,知道您是父母官,為百姓生計著急,我怎能如此不識抬舉。”
譚忠笑而不語,快步走出府衙,想來是急不可待了。
賈成也緊隨其後,出了府衙,望了眼天邊,夕陽西下,留給他的時間也不多了。轉過頭,便看見陳三就在門旁站著,問道:“你應該認得城中有一家趙姓豪族吧?”
陳三連忙回道:“小人認得,我阿父便是在趙府中做事,這就帶大人去。”
雖說傷了些腿,但他已是府中腿腳好些的小吏,父親也是替達官顯貴在府中喂馬等事宜,從小便是跟著父親身旁,所以他也懂得些騎術。
“聽你這麽說,你還挺熟悉的?”
“小人父親便是在趙府馬場中做事,掙了些小財,便送小人來府衙中當差。”陳三笑著回道
賈成欣喜道:“你說還有馬場,趙家主喜愛馬匹嗎?”
陳三卻搖頭道:“家主膝下只有一位公子,我也是聽父親說的,家主在這位公子年幼時變想讓他從文入朝為官,趙公子雖然不忤逆家主,但是卻非常喜愛武藝和馬匹,如今以他的槍法和騎術讓小人來說的話,以一擋百都是謙虛了,他常常與府中家兵切磋,他的武藝小人不知該如何描述,大人一見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