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千兩可不少了,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賣不了!”王鞍又一次回絕,只是這次聲音更大些。
“哼,小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八千兩不賣,以後什麽價錢可說不定了,我盯上的東西,還沒敢碰的。”劉管家眼見其他聽客又一次將目光看向這邊,隻好嚇唬嚇唬王鞍,滎澤郡王此刻也不便提及。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還要硬搶不成?自行車廠即便是爛在那兒,我也不會虧著本錢賣出去。”王鞍臉色直接轉怒,聲音再次提高,瞪著眼睛盯著劉管家,要是眼睛能吃人,王鞍的眼睛怕是已經將劉管家生吞活剝了。
“小子,你等著便是。”劉管家在眾人厭惡的目光下,匆匆地走了,連那倆家丁也沒喊,辛虧倆個家丁一直盯著這邊,不然直接就被劉管家丟了。
劉管家走後,眾人又看了王鞍一會兒,才收回目光繼續聽書。而王鞍又坐了一會兒,才走出茶館。
門口的王鞍不停地揉著眼睛,主要是剛剛瞪眼瞪得時間太久了,眼睛有點兒發酸,不過這第一次見面,顯然是王鞍略勝一籌,語言上的勝利也是勝利,雖然直接暴露了王鞍的想法,不過這遲早要暴露,早一些晚一些沒什麽差別,只要王鞍的計劃能順利進行就行。眼睛好受些後,王鞍繼續朝著知府衙門走去。
茶館的說書人見今天生意不錯,打算講一些葷段子多創收一些,畢竟像今日的客流量可是不多見的,卻不曾想,王鞍走後沒多久,其他人也陸陸續續的離開了,各奔東西。
“接下來我們講《西廂記》。”說書人眼見客人陸陸續續的離去,直接祭出了殺器,要知道說書人嘴裡的西廂記可是和原版相去十萬八千裡,但就這也沒激起客人的熱情,該走的依舊往外走。
“那王鞍真是這麽說的?”
滎澤郡王府書房內,身著錦服的朱表檈正拿著一副不知道什麽名字的仕女圖仔仔細細地看著,時不時的用筆在上面描上幾筆。
“那王鞍就是這麽說的,聽起來語氣極其堅定。”劉管家回話道。
“想辦法給王鞍一點兒教訓!敢這麽直接駁我顏面的,太原府裡他是第一個。”朱表檈將仕女圖仍在一旁,閉目沉思道。
“找人揍他一頓?”劉管家揮舞著拳頭,咬著牙說道,表現的極其氣憤,至少看起來很氣憤。
“你沒腦子麽,揍他一頓?你當於惟一是擺設不成?”朱表檈睜眼盯著劉管家,那個氣啊,“一群蠢貨,難道除了打人就沒別的辦法了?肩膀上的腦袋是擺設麽?”
劉管家縮縮脖子,繼續道:“要不找幾個打手,在王鞍在工廠的時候將工廠再打砸一番?自行車廠在城外,知府一般管不到城外的打架,而且這時候工廠應該沒多少人。”
“別把工廠打壞了,到時候重建又是一樁麻煩事,工匠也別動。”
知府衙門的側堂內,王鞍靜靜地坐在那裡,思索著該如何打動知府於惟一支持自己,畢竟太原府城的地界兒和周邊都歸屬於知府管理,別的部門不便插手,真出了事兒,有於知府罩著,王鞍也能有些底氣。
王鞍坐了老大一會兒,於惟一這才姍姍來遲。於惟一依舊穿著那身官府,只是臉上寫滿了無奈二字。
“不知知府大人可是遇到了什麽難事?方便的話能和我說說麽?”
“唉,都是這次俺答南下鬧的,之前太原縣的王朝立你去年見過的,這次俺答差點兒將太原縣攻破,這不王朝立舊事重提,要加固太原縣的城牆,將夯土的城牆和磚砌的垛口、敵台全部換成磚結構的,結果他們算了算準備的銀錢根本不夠,就算全縣富戶捐款不少,也還是不夠,這不找我要錢來了!我哪來的錢。
整個太原府就太原府城是磚蓋的城牆,它一個太原縣還想和太原府城一個樣,那讓其它縣城怎麽辦,一百個我也搞不定。”這不是什麽機密,於惟一就向王鞍吐槽起來。
“縣城城牆不是青磚蓋的?”王鞍對這一塊還真是不太懂。
“想什麽呢?青磚?能有紅磚蓋就該燒高香了,青磚那是京城城牆才用得起的,就連長城的城牆有許多路段都是夯土的,平日裡沒事兒多看看書,走不了萬裡路,也要讀萬卷書,不學無術!
......對了,之前你那是怎麽回事兒,拉個糧食都能被綁架!”於惟一對王鞍恨鐵不成鋼,啥也不懂。
......聽了於惟一對城牆的大致介紹, 王鞍突然想到個好東西,可惜被於惟一岔開了話題。
王鞍將自己的遭遇同於惟一說了一遍,說實話,就這點兒事情王鞍自回來之後複述了不下二十遍了,說的自己都感覺煩了。
“你還真是老天的寵兒啊,能遇到這麽多貴人!”於惟一不禁感歎道。
“要說我的貴人,誰能和大人相比?我聽了您剛才關於城牆的話,突然想到個好東西,能對加固修建城牆有幫助,那就是......”
“等等,等等,你一說這話我就感覺不得勁兒,你先說說你找我有什麽事兒?”於惟一趕緊打斷王鞍的話,於惟一今天忙忙叨叨了這麽久,精力疲憊,更何況剛剛還應付了半天王朝立,著實提不起興趣和王鞍打機風了,於惟一坐在椅子上動都不想動,要不是之前王鞍替自己辦事出了事兒,於惟一都不想見王鞍。
“......大人,我真是來幫你忙的!”王鞍感覺自己受到了莫大的委屈。
“說事兒!”於惟一端起桌上的茶水一飲而盡。
“行吧。”王鞍砸吧砸吧嘴,繼續說道:“我估計您也聽說了,我的自行車廠被人盯上了!”
“滎澤郡王?”
“我估計不止他一個。”
“你是說因為擊退俺答過程中自行車的表現太靚眼了?導致被勳貴商賈盯上了?”顯然於惟一知道的比王鞍多,王鞍還是靠著榆次縣令才知道自己已經站在了懸崖邊兒上。
“怕是不止,我想京城有些文官也盯上了。”王鞍補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