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鞍一聽,又恢復了懶洋洋的狀態,一邊附和著,一邊心想,好歹前世我也是個大老板,做生意這點兒道道還用跟一個書店的掌櫃學?不過和官府打打交道倒是不錯,畢竟古代官本位才是硬道理,商人地位低下還是得唯官員馬首是瞻。於是乎王鞍也就同意了。
這讓孫掌櫃松了一口氣,畢竟這一個月天天看著王鞍不務正業,孫掌櫃也是亞歷山大,讓東家知道了對自己也是不好。
“小李,去布置一桌好酒好菜,慶祝少東家這一個月努力得初步成功,少東家,這忙忙叨叨一個月了,您先去休息休息,飯菜好了喊你。”
“行。”
夥計看著少東家回了屋才敢湊到孫掌櫃身邊,說到:“掌櫃的,這自行車真有這麽大用處?”
“在剛剛說的那些問題都解決之後才有用,能把這些問題解決了就是千難萬難,不用想那好事了,趕緊買酒菜去,今天吃頓好的。”
第二天,日上三竿了王鞍還沒起床,喜鵲嗓子都要喊啞了,沒得辦法,孫掌櫃遣夥計把王鞍搖醒了。
“少東家,收稅得衙役快要來了,您趕緊吃飯,不然衙役看見了又要找事兒。”
王鞍扒拉著碗裡的小米粥疑惑地問道:“這衙役這麽凶,還找事兒?”
“民不與官鬥,更何況是衙役這等小鬼,更是難纏,自前些年東家得罪縣官之後,衙役更是難纏地緊,動不動就要讓整改,雖說沒到要封店關張的地步,但這來來回回的整改也是一件麻煩事兒。”
“行,待會兒我去瞧瞧。”
“孫掌櫃,孫掌櫃在麽,今天該納稅了啊。”
書店外,迎著陽光一前一後走進來倆衙役,只見頭戴平頂巾,身著藍色衣袍,腰間系紅摼,背著手,邁著不倫不類的八字步,看著就不好想與。
“二位裡面請,小李,上茶。”孫掌櫃朝夥計喊道。
“茶就不用了,今日來收稅,倒是打攪孫掌櫃的生意了。”只見領頭的衙役看著店裡唯一一個沒走的客人說著,沒在理會孫掌櫃和夥計,反而饒有興趣的走向店裡唯一的一位客人,只見那客人頭戴冠帽,身著錦服,捧著書細細的看著,超然物外,仿佛一切都難以影響他似的。
“這是哪家的小哥,不知道衙門辦案,閑雜人等不應擾亂現場麽?”
那客人回頭看了看,便笑著說道:“書正看到精彩之處,舍不得走啊!”
“原來是吳秀才,您繼續,您繼續,我也是來收稅順帶看看店鋪有沒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多有打攪,多有打攪。”
“趙公差,趙公差,這是這個月的稅。”孫掌櫃朝衙役喊道。
只見衙役走到櫃台拿起裝著銀錢的布袋顛了顛,“孫掌櫃,你這數目不對吧,這起碼少了三成啊!”衙役聲色嚴厲到。
孫掌櫃聞言一愣,不甘地說:“是麽?”
“是不是你不知道?”
“哦,確實是,拿錯了,拿錯了,把夥計的月錢和稅錢記混了,這就補上,這就補上。”
“這才對嘛,對了,下個月還得收門前清潔費,你也知道,弟兄們每天巡邏,有時候還得負責清掃街道,上頭也是為了縣容縣貌,商戶們更好的做買賣特意加的。”
“這個?”孫掌櫃瞟了門口的王鞍一眼,說到:“收多少?”
“不多,不多。”
王鞍看著離去的衙役,算是漲了見識,這刮地皮的本事不好學啊,一個要錢一個守門,配合的挺好。
王鞍沒在理會離去的衙役,反而同樣饒有興趣的向吳秀才走去。隨問道:“大哥看的這是什麽書?”
“《道德經》。”
“秀才也看道家書籍?科舉好像不考吧!”
“當今皇帝自稱萬壽帝君,常要求大臣寫青詞,我這也是閑來無事看看,萬一用得著呢!”
“吳秀才好氣度,倒是沒有尋常讀書人的迂腐。”王鞍讚歎道。
“談不上,找書苑 zhaoshuyuan 不過是人皆有喜好,不過是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尊重他人喜好而已,不過這家書店倒是會做生意,道家、佛家書籍都有。”
“孫掌櫃,吳秀才誇你呢,老哥,這書您若喜歡送你了。”
“不用不用,開門做生意,哪有白送的道理,這書我買了,不知小哥如何稱呼?”
“這是我們的少東家,姓王,單名一個鞍字。”
“好名字。”
等吳秀才又挑了幾本書付帳走後,孫掌櫃也是讚歎道:“少東家真是做生意的行家裡手啊,短短幾句話就賣出去三四本書,不過今天多虧了有吳秀才在,不然還不知道那幾位官差會影響多少生意。”
“這吳秀才是什麽人?”
“這吳秀才本名吳澤。原來是大同人,嘉靖三年,因大同兵變全家遷移到這裡,後來在榆次購置了千畝良田就在這裡做了富家翁,倒是運氣好,結實了本地縣令,經常一同在酒樓談詩作對。”
“倒是值得結交,不知能否通過他來減輕減輕縣令的敵視。”
“難,據我所知,吳秀才於縣令也不過是君子之交。”
“好事多磨,不著急,往後這位吳秀才再來通知我一聲。”言罷,就走回了後院繼續搗鼓自行車去了。孫掌櫃看著王鞍的去向,無奈地歎口氣便去算帳了。
王鞍一邊搗鼓著給自行車加裝刹車系統,一邊琢磨著吳秀才和縣令,有道是好言好語不如送禮,送禮不如送前程,或許搞一個報社挺合適的,這樣縣令和吳秀才通過報社可以揚名,王鞍賺點兒屬於自己得小錢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