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看去,礦場的氣運顯現物為一把帶著鐵鏈的礦鎬。
李澤歎息:“壓抑中帶著血色,礦場,死過不少人呐。”
張長生不知道前半句是什麽意思,後半句卻聽懂了。
他點頭道:“公子說的沒錯。礦場已經開了好幾年。後山有座亂葬崗,堆的死人能壘成座小山。”
“死這麽多人,官府就一點不管?”
“礦就是給官府開的。每年有任務要求,任務達不到,所有的官老爺都要吃掛落。他們怎麽會管?之前有戶人家到知州那裡去告狀。結果人反被抓到牢裡,現在還關著呢。”
“原來是大膽刁民竟敢狀告本官。”李澤冷笑。
此時,所有的守衛分得很散。有一些更是下到了礦道裡。
李澤沒有立刻動手。
一直等到了礦場的開飯時間。所有守衛全聚在了一起,李澤才放出氣運金龍。
他沒有吸取礦場的氣運。
若是真吸了,只怕礦道會塌方。
氣運金龍飛入礦場,見到守衛就吸,吸完再吐出氣運壓製他們的氣運到負數。
整個礦場的守衛分成了好幾堆在用餐。
待到確定所有的守衛全成了倒霉蛋,李澤才收回氣運金龍,帶著張長生下了山。
至於他們會怎麽倒霉,他就不管了。
不過,他有種預感,跟食物有關。
因為他有想過讓他們食物中毒。
如果剛好有相應的條件,他心中的想法就會實現。
如果沒有,可能就會是另一種倒霉法。比方說被水嗆死之類的,那也不無可能。
“公子,您看了半天。有什麽發現?”
在張長生眼裡,他們兩人就是在山上晃蕩了小半天。除了觀察,什麽也沒做。
李澤一臉神棍的說道:“我發現,礦場裡的守衛,人人印堂發黑。估計要倒大霉。咱們吃過午飯,直接進去撿便宜就行。”
張長生自然不信,笑兮兮道:“看不出來公子還會看相。看得準不準?能不能幫我看看。”
“喔?”李澤邪笑道:“你也想印堂發黑?”
他的笑容,讓張長生想起了第一次見到他時的情景。
那會,他站在半山腰上,看著山寨火光衝天時,就是帶著這樣一副笑容。
又想起一路走來的各種怪事,張長生才後知後覺——公子有點邪門。
他心肝一顫,頭搖得像撥浪鼓:“不想,我一點也不想。”
李澤嚇唬了張長生一下,滿足了他的惡趣味,這才加快腳步向山下走去。
會合張家莊眾人,他們簡單吃了點乾糧。
在李澤催促下,眾人走向了礦場。
到了邊上,村民們想起村老的交待,不願意再往前走了。
李澤也不在意,招呼張長生,繼續前進。
張長生應了一聲,連忙跟上。
張黑叫了幾次張長生,沒把他叫住,一咬牙也跟了上去。
一些跟張黑交好的村民也隻好跟上。
劉磊皺著眉頭,看了看礦場。聽到裡面隱隱傳來慘叫哀嚎聲。他心中一動,也指揮其他人跟了上去。
礦場用原木圍了一圈,大門洞開。
眾人走進去,就見到兩個守衛口吐白沫,在地上翻滾哀嚎。
張黑拉起一人查看,回首喊道:“他們中毒了。”
“把他們帶上,我們進去。”李澤一揮手,大踏步而入。
眾人拖著兩個半死不活的守衛跟上。
越往裡走,倒在地上,抱著肚子慘叫的人越多。
到了礦場中間的空地上,更是倒了一堆堆的人。
李澤令張黑等人將守衛全部拖到空地上,丟在一起。又讓他們搜索了整個礦場。
不出所料,氣運成負數後,所有的礦場守衛皆已被毒倒。
在廚房的大鍋中,他們發現了一些野山菇。如果仔細分辨一下,還是能看出來它們是有毒的菇種。
只是不知道為什麽,礦場的廚子這次竟然那麽大意。
對此,李澤笑而不語。
礦場中一向都是守衛先吃,礦奴才有得吃。
所以礦奴們反倒沒中毒,還被鎖在礦道裡不準出來。等他們被張家莊的人一個個放出來。方才得知,外面的天已經變了。
礦場異主,成了那位自稱大唐皇帝的李姓貴人的地盤。
而他們則被要求成為他的士兵,給他打仗。
礦奴們議論紛紛,一時沒有答應。
李澤獰笑一聲,召喚一道閃電,轟的一聲將一個半不活的守衛劈死。
瞬間烏雲密布,還有雷電相助。
不僅礦奴被嚇得全跪下來喊神仙,就連張家莊眾人也被嚇得跪了一地。
李澤簡單說了一下他的打算。
這回所有人都很識相。
當得知第一個攻打對象就是他們痛恨至極的馮家時。
早被壓迫得絕望而滿肚子仇恨的礦奴,紛紛表態要幫皇帝陛下弄死他們。
對於攻打馮家,現在沒人會不答應。畢竟誰也不想被雷劈死。
而且,陛下老爺也很厲害,不僅會法術,還憑著幾十號人,就打敗了馮家數百名全副武裝的守衛。
跟著他,就算打不贏。之後跑去佔山為王還是可以的嘛。
至於說造反,他們更不在乎。事實上,當礦奴的,就沒一個不想反的。只是沒機會罷了。
張長生暗笑這群人就是見風使舵。 剛才還猶猶豫豫,現在叫得一個都一個大聲。
李澤令人將礦奴的腳鐐打開,重新做飯,讓他們吃飽。
在礦奴們吃飯的空檔,一個結實的小夥子被帶到了李澤面前。
“公子,他就是老黃頭的孫子,黃大牛。”
小夥人高馬大,一點不像他那個乾瘦的爺爺。
不過面相倒是有點相似,應該是親生的。
黃大牛一來到,就啪的跪倒在地,伏地大喊:“神仙陛下老爺好。謝謝神仙陛下老爺救了俺。”
神仙陛下老爺?
什麽見鬼的稱呼。
李澤發現,礦奴在見識上比張家莊的村民還要差。
“起來吧。以後叫我陛下就行。我坐過你家爺爺的牛車。車錢沒付。現在我問你,有什麽想要的沒有?能辦到,我就給你辦了。全當是付了車錢。”
黃大牛爬起來,聽到這話,摸著後腦杓,半天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張長生一臉無語,指點道:“大傻子,要錢,要物,這都不會?”
黃大牛悶聲道:“俺才不傻。陛下放了俺。俺還沒報答呢。怎麽能要東西?坐下牛車算啥。俺不要什麽車錢。”
李澤見大塊頭青年目光清澈,雖然憨厚卻不是傻子。對他的印象大好,心裡喜歡。便開口道:
“看你體壯如牛,應該有把子力氣。不如留在我身邊當個護衛如何?”
“俺是力氣大。陛下要給俺差使當。俺也樂意。不過,”黃大牛很不好意思的說道:“俺飯量有點大。跟著陛下能吃飽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