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澤慶完功後,拍拍屁股跑馮家大院逍遙了。
張長生等人卻忙到大半夜。
張黑跟劉磊兩個粗人還好,就是帶著人馬在城牆和大街上亂轉。
黃大牛就更輕松,圍著大院,只要保證李澤的安全就行。
張長生和宋洋就忙得不可開交。
馮家的財物太多,張長生又突擊給馮家老爺用了刑。
從他嘴裡掏出來幾處隱藏的財寶藏匿地點。
一下子工作量更大了。哪怕是跟張黑借了人手,一時半會也沒統計完。
宋洋也不輕松,他把馮家人當著馮老爺的面,一個個砍下頭來,壘在祭壇上,拜祭死去的女兒。
在馮老爺癲狂的咒罵聲中,宋洋終於體會到了報復的快感。
之後搭台是小事。出榜文召集百姓公審,並揭露馮家的惡行也不難,因為實在太多,隨便一寫就一大堆。
接下來,李澤要明天要看的縣城數據,就讓人抓瞎了。
縣衙門真是不乾事啊。
人口黃冊還是十幾年前的,瞞報的人口不要太多。田產稅收更是唬弄人。
宋洋找來幾個積年老史,忙活到大半夜,勉強理清了一點點,整理出一個能看得過去的東西來。
時光匆匆。
張長生好不容易拖著疲憊但興奮的身體回到馮家大宅。正想找李澤匯報一下,讓他也高興一下。
畢竟那麽多錢,張長生見了都興奮得發抖。
結果卻在房門外,被黃大牛給擋住。
告之,李澤已經睡下。
張長生鬱悶壞了。
大老爺是真不管事啊。
他一個十五歲的少年,都忙到大半夜。
公子怎麽能狠得下心來,倒頭就睡?
好不容易把財物清點出大半來,正想找人分享一下喜悅。
結果,你睡了。鬱悶。
無奈,張長生隻好神秘的壓低聲音跟黃大牛賣弄他從馮家抄到多少錢。
結果更讓人無語,黃大牛聽到天文般的數字,只是驚訝的說了句——好多錢,可以買多少饅頭啊。
“饅頭,是饅頭的事嗎?”
張長生更加鬱悶的走了。
沒人跟他一起興奮,總有點不得勁。
他總不能跑大街上去找劉磊和張黑說這事吧。
他知道有些事,不好太公開。
心裡有事,讓想炫耀一把的張長生連睡覺都翻來覆去,睡不好。
太興奮的事,憋在心裡,原來真會失眠。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張長生草草洗漱完,就抱著帳本跑去找李澤。
這會,李澤還窩在被窩裡沒起來。
昨晚,他的被窩給幾個美人兒暖過,到現在還香噴噴的。
他有點不想早起,那些婢女也不敢叫他。
黃大牛一早就來換了班,現在像個門神似的堵在外面。
直到張長生在外面大喊大叫,李澤才打著哈欠爬了起來。
“過來吧。”他說了句。
等待在外的一眾婢女魚貫而入,張長生也趁機鑽了進來。
但有一大群婢女在,他也不好吭聲,只能在一旁抓耳撓腮。
李澤看他一眼,沒作聲。只是一動不動,任由婢女們給他洗漱。
美人兒果然不愧是專業的,一整套流程下來,竟然連他的一點衣物都沒打濕。
話說回來,用少女的秀指刷牙,是不是有點變態。
但他感覺不錯啊。難道他也是個變態?
在少女們的服侍下,李澤換上了新衣。
馮家人很講究,少女們全是帶著體香的處子,個個相貌秀麗可人。
而且全部經歷過嚴格的專業培訓。
單論伺候人,真是沒話說。
四個字,專業優雅。
李澤住的房間,應該是馮家老爺的房間,奢華而寬敞。
除了被子是新的,其他的李澤沒動。不得不說,馮家老爺的品味不算差。擺設讓人看著就很舒服。
房間還有個外廳,李澤和張長生就在廳中用的早餐。
李澤享受了一把飯來張口。
他沒嬌情,該享受的福利,一點不客氣的享受了。
到了古代成了貴人,還一臉現代人姿態,虛不虛偽。
用餐完畢,李澤揮退一眾婢女。
張長生急不可耐的遞上帳本。
“公子,咱們發了。您看看,這是我昨晚查抄到大半夜,從馮家抄出來的財物。還沒完,今天,我還得再加把勁,把各種浮財和產業統計出來。”
張長生一臉興奮,他終於把天大的好消息分享出去了。
李澤一邊翻帳本,一邊笑罵道:“一大早,一臉急色,原來是為了這事。一點小錢,也值得你高興,以後,只怕你看到錢財,如見糞土。”
張長生搖晃著腦袋:“怎麽可能,錢肯定是越多越好。說錢財如糞土的人,肯定是錢多得要命,還一個勁的往懷裡撈錢的虛偽之徒。”
“或許吧。”李澤直接翻到底,看統計匯總:“折合白銀三十多萬兩?長生,你有沒算錯。一個小小的縣城,能有這麽多錢?”
張長生很肯定:
“沒錯,全是有實打實的真金白銀。馮家在葉林縣一家獨大,盤剝了近百年,幾代人積累下來,有這麽多錢,很正常。算上田地產業更多。”
“吃大戶,看來確實是發家致富的捷徑。”
李澤又看向糧食的數量。
他無聲笑了,短期之內,他不用再為糧食操心。
馮家巨大的糧食蓄備,夠他養兵數萬。
在古代有糧才是王。
兩人還在對著抄到的財物嘀咕,黃大牛走了進來。
“陛下,外面一群自稱是張家莊的老頭帶著些人要見您。”
“看來是張根他們不放心,一大早就跑過來了。”李澤道:“讓他們去前廳等著。順便派人去叫所有的隊正和宋洋過來。我有事要跟他們商議。”
“是。”黃大牛應了聲,領命安排去了。
“長生,我有事要你配合。”李澤鄭重的看著張長生,隨後將他昨晚想到的幾點內容跟他講了。
一說完,張長生就張大了嘴。
他是人小,卻也知道有些事,乾不得啊。
“公子,您說的文武分家,三權分立。都問題不大。就算是您要推那個什麽簡體字。問題也沒有。”
張長生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李澤的臉色,小聲道:“就是最後田產歸公之事,問題太大了。使不得啊。這麽乾,咱們活不到明年。”
“哦,你說說問題有多大。你又是怎麽想的?你也是地主,我這麽乾,是不是你也要反對我?”
李澤臉上帶著笑意,張長生卻感到體內生寒,嚇得他連忙拜伏在地:
“公子,我的命就是您給的。我的產業,您要,我還高興呢。怎麽會反對。但是,其他人就不是那麽想了。比如別人要是想要您幾代人累積下來的祖產。您會不會跟他拚命?您收田地,是要跟天下人為敵啊。何苦呢?咱們有的是錢糧,要兵,多給錢糧去征就是了。而且……”
張長生想了想,有點不好再說了。再說顯得公子是個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