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上回書說到這臨淄王齊俊年輕的時候本是個私鹽販子,閑暇之余專愛結交綠林好漢,缺衣者賜衣,缺錢者借錢,缺老婆孩子的嘛……咳咳這種事還是得靠自己!
原本這樣的生活也算瀟灑快活,不出意外齊俊也該是做個富家翁終老一生直到那個男人的到來。
老齊家從他爺爺那輩開始就不是什麽善類,齊俊的爺爺齊太平曾是高宗年間白蓮教的教主,可惜後來被叛徒出賣抓到京城判了個斬監候。
齊俊的老爹齊千秋從小受齊太平的耳濡目染之下,帶著老爹藏起來的金銀跑到莽山修營駐寨做起了山大王,這時節正是高宗皇帝駕崩,神宗皇帝繼位。
這少年天子剛剛登基就想抓點政績於是下旨全國境內各州節度使各自境內剿匪,三番五次下來齊千秋就被官軍生擒活捉,拉到京城判了個斬立決。
好在齊俊的老娘也是綠林道上有一號的諢號三山紅的女悍匪,這才帶著小齊俊殺出一條血路,逃到山東節度使治下的臨淄府隱居起來。
在這種家庭氛圍的熏陶下,齊俊從小就武德充沛,不愛讀書愛弓馬,每日和老爹曾經舊相識的孩子們跨弓騎馬,遊獵踏青,成年後更是和幾個結拜兄弟做起了私鹽買賣,又因洗好結交救濟江湖上落魄好漢英雄,江湖上敬重他的人又叫他小孟嘗齊俊。
那是一個平靜的初春,微風輕撫大地偶爾能聽到幾聲燕子清脆的叫聲,剛剛打熬完筋骨的齊俊接過侍女手裡汗巾擦拭著他身上的細汗,齊俊這人生的面目清俊和他老爹那面目可憎的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的上半身皮膚經過風吹日曬顯出健康的古銅色,上身紋的兩條巨蟒隨著肌肉的在身上跳動,微風拂過散落在肩上的發絲,看的身邊伺候的小侍女面色微紅。
正當齊俊想躺在庭院的躺椅上喝上一盞清茶是,只見到管家邁著小碎步匆匆忙忙走來。
“齊爺,門外來了個閑漢說要見小孟嘗,我見他穿的破破爛爛以為是討吃食的就叫人賞了他一斤米二斤肉一吊銅錢想打發了他走,可是……”
“可是什麽?吞吞吐吐想什麽男人,有話直說就是,莫不是這人嫌少?那就多賞些,就賞他點散碎銀子吧叫他好生做些營生便是了。”齊俊抿了一口杯中的茶水淡淡的說道。
看得出來齊俊的心情不錯,往常這種閑漢不少,無非是討要些銀錢吃食。
“老奴也是這麽想的,就叫小廝又支了五兩銀子給他,叫他自去尋些營生休要再鬧,可那閑漢不知怎地就怒了,摔了銀子撒了米肉,還打傷了幾個小廝,就連老奴……老奴我也被打了個嘴巴子,您看這還腫著呢!”
“哦?他就沒說什麽?就跟你們打起來了?看來這些年名聲好了都知道小孟嘗不曉得四目蛟了。”
齊俊說罷披上外袍,接過小廝遞過來的長槍這就要去前堂教訓一下這個狂妄的賊廝。
剛走出後院的拱門,齊俊就看到前堂一個衣著破爛的男人,一隻手抓著小廝,另一隻手狠狠的打在小廝的臉上。
“直娘賊,連你這小小的奴仆也瞧不起爺爺我?爺爺我來這可是要和你家小孟嘗做筆大生意的!你小子當我是臭要飯的?”
“住手!”齊俊快步走來,這就一槍挑了過去直奔那男人後心。
破衣男人感受到身後破空聲起,連忙放開手中的小廝,一個鷂子翻身躲開了齊俊挑來的長槍。
齊俊眼見要刺到小廝身上,卸點手中力道轉刺為掃,槍尖堪堪擦著小廝的鼻子掃過轉而戳在地上留下一道印記。
“不愧是小孟嘗,槍法剛猛如狂風拂上崗,真令人脊背生寒啊。”
“閣下好生不知禮數,我家管家好心不忍你忍饑挨餓送你米肉銀兩,你這廝非但不謝反而毆打管家下人,見了我這正主一不通名報姓,二不賠禮道歉,今日若是說不出個道理來,休怪我齊俊槍下無情!”齊俊壓下心中怒火,甩了個槍花指向男人說道。
“齊兄說的在理,倒是再下失禮了,小弟姓周名不疑在家行五,鄉間都叫我周五,不才在下早些年也闖出過點名堂,江湖人稱小天王。這次前來拜會本是想跟齊兄商量一樁大買賣,可府上之人太不曉事當我是來討口子的乞丐,拿出米肉銀錢羞辱於我,這才沒耐住火氣打傷貴府管家小廝,不疑這裡給齊兄賠罪了。”
聽周不疑這般一說,想來也是江湖綠林裡的豪傑,當下火氣也消了一半,見他也算對自己脾氣當下吩咐府裡安排酒宴,隨後拉著周不疑走到正廳飲茶休息不提。
酒席宴上二人如同異父異母的親兄弟一般,推杯換盞勾肩搭背兩人都是習武之人,也算有了共同話題,酒至半酣齊俊拿起汗巾擦了擦嘴,對周不疑問道:“周老弟說要與齊某做上一樁買賣,可是有大批的私鹽要出手?”
周不疑正跟嘴裡的豬蹄較勁一聽齊俊問他剛才說的買賣,連忙當下豬蹄擺了擺手:“欸!齊兄差矣,這私鹽買賣在這大趙國境內還有何人做的過齊兄,再者說如此小利和周某說的大買賣可差的千裡遠去了。 ”
“哦?私鹽之利比之還小?莫不是鐵茶生意?不過鐵茶一直是官家專營莫非周兄也有門路?”
“小啦小啦,齊兄啊格局放開,鐵茶雖然暴利,不過被察覺也是要掉腦袋噠。”說罷周不疑笑著又抿了一口酒。
“那齊某實不知道了,周老弟別賣關子,快快說來還有那種生意竟有如此暴利!”
“齊兄久在山東,可知道山東節度使段芝貴?”
“這如何不曉得,齊某這私鹽生意可沒少往這人嘴裡送銀子,這才能風調雨順的活到現在。”
“這段芝貴原是太原府人,本是個屢試不第的秀才,有一年與同鄉結伴遊湖被湖廣節度使康維的獨生女相中,那康維中年得女自然百依百順認下了段芝貴這個女婿。”說到這周不疑又拿起酒杯灌了一口。
“後來神宗皇帝繼位後就把曾經做過自己老師的康維調回了京師任中書令,段芝貴這廝在老嶽丈的提攜下考中解元而後又中了進士這才有了今天的一步登天。”
“可這和老弟說的生意有什麽關系呢?”
“段芝貴做上山東節度使之後可謂是刮地三尺隻為討他的老婆開心,府中贓款數不勝數,再過十幾天就是他老嶽丈的七十大壽,按照慣例段芝貴都會準備厚禮差人押送進京給他嶽丈祝壽……”
“周老弟……你說的買賣還不會是?”
“不錯,這次來找齊兄就是為了和那段芝貴做一次無本的買賣!”
轟隆~
風吹樹搖,剛剛還晴朗的天烏雲密布送下一聲驚雷!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