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撤離和歷史上的逃離相比,準備得比較充分,馬車都進行了檢修,速度便比歷史上的逃亡快了一點點,下午時分,車隊抵達馬嵬驛,但沒有停留,繼續前行,黃昏時分,車隊抵達司竹園鎮,這才停了下來。
司竹園屬於盩縣,這裡以竹林多而著稱,號稱萬畝竹海,地域廣闊,山清水秀。
這裡有兩座寺院,稍大的寺院叫做金光寺,稍小的寺院叫做安平寺,兩座寺院相距約十幾裡,李隆基下榻金光寺,寺院的僧眾都暫時離去,把寺院騰出來讓天子和諸王以及嬪妃們休息。
李隆基在大殿上喝了口茶,問道:“貴妃怎麽不出來,身體不舒服嗎?”
高力士躬身道:“陛下,貴妃娘娘在後面的觀音殿祈禱,她希望陛下不要打擾。”
這句話讓李隆基心裡不太舒服,這幾天貴妃對他一直比較冷淡,並不是現在這一次,讓她和自己坐一輛馬車,她也不肯,李隆基頓時不悅道:“她不想出來就算了。”
這時,虢國夫人楊玉珮卻見縫插針進了大殿,“喲!怎麽只有陛下一人,玉環呢?”
“她可能不太舒服吧!”
“既然如此,不如奴家來陪陛下喝杯茶,說說話!”
說著,楊玉珮已經挨著天子李隆基坐下,眉目含情,軟玉溫香,讓李隆基又開始怦然心動,想到了她在床榻上的放蕩狂野,李隆基心中的一點點不快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來!朕給你倒一盞茶。”
李隆基親自給她倒了一盞茶,楊玉珮伸出纖纖玉指端起茶盞媚笑道:“奴家怎能讓陛下倒茶!”
高力士在一旁看不下去了,躬身道:“老奴去外面查看一下情況。”
“去吧!”
高力士匆匆去了,等高力士一走,楊玉珮就直接倒在天子李隆基的懷中。
在金光寺旁邊的空地搭建了一百多頂大帳,這是官員和家眷們的營帳,也是宮女和宦官們的大營。
所有人都在忙著做飯,一隊隊士兵在遠處巡邏。
這時,高力士忽然聽見遠處傳來喊聲,“高翁!高翁!”
高力士向遠處望去,只見數十步外,一支騎兵正在向這邊奔來,一名大將在向他招手,高力士一眼認出,正在隴右節度副使王思禮。
高力士讓他上前,王思禮上前,翻身下馬,跪在地上泣道:“卑職有罪,卑職輕敵導致潼關二十萬大軍全軍覆滅,卑職前來受死!”
“先別說這樣話了,叛軍情況怎麽樣?”
“現在應該進長安了,三萬騎兵如狼似虎,一路燒殺!”
“長安民眾呢?”
“長安民眾四散奔逃,一片混亂。”
高力士歎了口氣,“你跟我去見天子吧!
高力士帶著王思禮匆匆進了寺院,他讓王思禮在外面等候,自己先進去稟報。
只見大殿上,天子正摟著虢國夫人有說有笑,高力士上前道:“陛下,王思禮來了,帶來一些消息。”
“宣他覲見。”
楊玉珮起身小聲道:“我晚點再來找陛下!”
李隆基點點頭,讓她走了。
片刻,王思禮快步進來,跪在地上大哭,“卑職無能,中了敵軍的奸計,以至於全軍覆滅,卑職特來受死!”
“哥舒翰呢?”
“聽說他已投降安祿山!”
李隆基大怒, uukanshu “這個該死的混蛋,竟然敢投敵!”
“卑職在混戰中逃脫到黃河對岸,從蒲津關返回關中,一路疾奔,在路上遇到了三萬幽州鐵騎,他們一路燒殺劫掠,鄭縣滿城大火,估計現在他們已經殺到長安了,長安民眾漫山遍野哭喊奔逃,慘不忍睹。”
李隆基忍不住潸然淚下,“長安民眾受苦,朕之過也!”
高力士在一旁勸道:“陛下,事已至此,也沒有辦法了,唯一能做之事,就是集結兵馬,早日收復長安!”
李隆基點點頭,對王思禮道:“潼關之敗,朕希望你能將功贖罪,現在朕任命你為隴右節度使,重新招募軍隊,重振旗鼓,替朕上陣殺賊,早日收復兩京!”
王思禮跪地磕頭泣道:“陛下隆恩,微臣肝腦塗地,不能報也!”
王思禮帶著手下去隴右了,但王思禮帶來的消息卻在軍中引發了滔天巨浪,在陳玄禮的暗中安排下,幾名將領利用士兵們對家人的擔憂,不斷挑撥士兵的情緒,士兵的憤怒漸漸走向失控的邊緣。
太子李亨呆在稍小的安平寺內,陳玄禮已經秘密趕來了。
“殿下,一切都準備好了,殿下要過去嗎?”
“我會過去,但我不會露面,讓高力士來和我聯系。”
陳玄禮點點頭,“一更時分準時動手,殿下還有什麽要交代?”
李亨負手半晌道:“貴妃娘娘讓她假死,然後悄悄把她帶到我這裡來。”
“殿下,她可是.”
李亨回頭,目光凌厲盯著陳玄禮,“她只是一個女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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