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永王李璘率十萬大軍東遷,意氣風發,企圖一口吞下江東和淮南,剛開始很順利,可一旦朝廷開始發力,他就不行了,幾次敗仗下來,手中兵力只剩下五萬人,而且士氣還不高,眼看覆滅在即,李鄴忽然來了,讓李璘看到了一線希望。
謀士薛鏐道:“李鄴一向奸猾狡詐,殿下缺乏水軍,萬一他把殿下控制,給朝廷換取利益,殿下不可不防啊!卑職建議讓世子去和他談。”
李璘這時候卻比較清醒,他歎了口氣道:“現在是我求他借船借道,我必須得拿出誠意,軍師的謹慎我理解,但有的事情哪怕有風險我也得去。”
李台卿笑道:“殿下說得有道理,不如讓李白為使者,替殿下敲定面談的地點和時間,或許他會給李白一個面子。”
“可以,那個腐儒整天喝酒,一點用都沒有,徒有虛名,就讓他跑一趟。”
李璘著實反感李白,做記室參軍,他嫌事情繁雜,讓他做倉曹參軍,他又是一筆糊塗,連有多少糧食不知道,還整天抱怨得不到重用,動不動就喝醉,讓下面官員也十分反感,他想當謀士,可他有那個本事嗎?
要不是看在李白有點名氣的份上,李璘早就一腳把他踢走了。
不多時,有士兵把李白找來,還好,李白是清醒的,他躬身施禮道:“參見殿下!”
李璘淡淡笑道:“李鄴來江南了,船隊停泊在江寧縣,距離我只有一百余裡,他邀請我和他面談,我同意了,所以煩請李參軍替我跑一趟江寧縣,和李鄴確定一下面談的地點和時間。”
李白點點頭,“卑職明白了,那麽殿下對交談的地點和時間有要求嗎?”
“時間由他決定,但地點我希望放在方山江面上。”
李璘之所以要求放在方山江面,因為那裡有條河,通往宣州的丹陽湖,如果形勢不妙,他可以迅速從河中撤退,他只是擔心江北高適他們盯著自己。
李白當即道:“卑職現在就出發去江寧縣!”
李白乘一艘快船下午出發,次日中午便抵達了江寧,有巡哨船隻攔住了他,李白說明了情況,巡哨船隻便領著他向主船而去。
今天是財寶售賣會的第三天,也是最後一天,李鄴已經賣掉了七成的財寶,得錢超過千萬貫,這相當於大唐一年的稅賦收入。
當然,這主要得利於金銀溢價,玉器和其他器物都賣不了多少錢,巨商們也主要是購買金銀。
李白到來之時,大帳已經正在拆除,剩下的財寶也在裝箱,準備送往蘇州,交給王元寶的王氏珠寶鋪代為售賣。
這時,李鄴得到了李白到來的消息,他特地下船,陪同李白參觀一下最後十幾頂帳篷。
“這也是我來江南的目的之一,售賣財寶籌措軍俸,效果很不錯,江南藏龍臥虎出乎我的想象。”
李白不解問道:“殿下的軍隊也是唐軍,難道不應該是朝廷負擔軍俸嗎?”
李鄴搖搖頭,“朝廷哪裡還有能力負擔軍俸,他們最多負擔直屬軍的軍俸,現在各地都是自籌軍俸,包括永王的軍隊,朝廷給過他一文錢的軍俸嗎?”
李白沉吟一下道:“但朝廷把江南西道、黔中道和嶺南道的稅賦都給了他,否則,他怎麽養得起十幾萬大軍?”
“現在永王還有多少軍隊?”李鄴笑問道。
李白歎口氣,“殿下別為難我了。”
李鄴點點頭, uukanshu “其實我也知道,現在永王窮途末路,高適他們原本計劃這個月就發動攻勢,如果我不來,永王就該全軍潰敗了。”
李白情緒很低沉,半晌道:“他有取天下的雄心,卻無取天下的能力,敗亡在所難免。”
李鄴感覺到了李白的情緒低落,又問道:“永王安排先生做什麽?”
李白低低歎息一聲,“他嫌我是廢物,什麽都不會,連俸祿都給我減半了,做一個候補參軍,或許我確實不適合從政。”
“如果永王敗亡,先生有去處嗎?”
“高適讓我去他那裡,我還沒有考慮好。”
李鄴搖搖頭,“朝廷肯定要追究,高適保不住先生,不如先生去我那裡吧!我給先生找個職務。”
“我能做什麽?”
李鄴微微一笑,“天生我才必有用,其實先生有才,只是永王不相信先生罷了,我認為先生適合辦報。”
“辦報?辦什麽報?”李白一頭霧水。
“《開元雜報》先生應該知道吧!朝廷辦的,發送給各地官府傳播朝廷新聞、任免之類。”
“你說的是朝廷簡報?”
李鄴微微笑道:“算是朝廷簡報,但內容可以更多,比如時事評論,文學詩歌都可以加進去,職務屬於幕僚官,相當於正五品,如何?”
李白著實動心了,這似乎是他喜歡做的事情,而且職務也不低。
“殿下,讓卑職考慮考慮!”
“不急,我們說說正事!”
李白有了精神,連忙道:“永王同意和殿下會面,會晤地點他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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