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李鄴特地來陪伴妻子,母親裴三娘告訴李鄴,他妻子生下女兒後,一直有點鬱鬱不樂,讓李鄴嚇了一跳,妻子可別是患上了產後抑鬱症。
李鄴還特地把大寶兒也抱過來,一家四口其樂融融呆在屋子裡。
此時,大寶兒躺在母親的懷中睡得香甜,旁觀是裹在繈褓中的小寶兒,獨孤新月索性把兩姐妹並頭放在一起,望著兩張紅撲撲的小臉蛋,獨孤新月心中充滿了母愛的喜悅。
不得不說,李鄴這一招很絕,讓乳母帶小寶兒,讓妻子自己帶大寶兒,每天抽時間陪著大女兒,妻子就沒有時間和精力去抑鬱了。
獨孤新月想到一事,對丈夫道:“夫君,後天啟明就要回長安了,你派一支軍隊護衛她回去吧!”
李鄴當即答應了,“我讓成華安排一隊女兵護衛,她怎麽又急著回去了,不是讓她和三叔一起回去嗎?”
獨孤新月笑了笑道:“四月初有一場重要的皇宮選秀,她要回去準備一下。”
李鄴一怔,“她要參加皇宮選宮女?”
獨孤新月搖搖頭,“她可不是參加選宮女,是給年輕王爺們選王妃,其實就是宗室相親,只有關隴貴族和少數大世家才有資格送女兒參加,她本來是想來襄陽碰碰運氣,看能不能成為夫君的側妃,結果夫君下午不知給她說了什麽,把她嚇著了,她又跑來找我確認。”
“確認什麽?”李鄴笑問道。
獨孤新月歎了口氣,“她來確認我不是遭到過刺殺,還是三十幾名刺客在街頭刺殺。”
“那娘子怎麽說?”
“我能說什麽,實話實說,是有這麽回事,三十二名刺客在街頭攔截刺殺我的馬車,車夫死了,馬車被弩箭射得千瘡百孔,幸虧當時我身體不舒服,沒有出門,才逃過一劫,旦我不知道是天子派來的,夫君告訴她的?”
李鄴點點頭,“我告訴她,我光鮮的背後是天子一心想殺我,明殺不了就暗殺,我們家人其實都是站在懸崖邊上,身後是萬丈深淵,我還告訴她,天子派來三十幾名刺客,兩次刺殺王妃失敗,現在還不知道躲藏在哪裡?”
獨孤新月嚇了一跳,“難道那些人還沒有抓到?”
李鄴握著她手,安慰她道:“當然抓到了,已全部處死,不過不是大唐天子派來的,而大燕天子派來的刺客,公孫大娘已經把燕國的刺客老巢給端了,暫時不會再有刺客過來。”
獨孤新月歎口氣,“當初我答應過啟明,將來讓她做你的側妃,現在看來我當時很傻,不該許那樣的諾言,現在讓我很被動,她一來就讓我兌現承諾,我怎麽兌現?幸虧我及時生了孩子,她不好意思再提,要不然我非要被她煩死不可。”
李鄴這才明白了妻子鬱鬱不樂的原因,除了沒有生兒子,還有一個就是她無法兌現自己當年的承諾。
李鄴把妻子摟在懷中道:“婚姻不是施舍,更不能憑感情用事,尤其是名門世家的婚姻,啟明是你二叔的嫡女,獨孤家族怎麽可能讓她做我的偏妃,就算伱答應也沒有用,她自己也心知肚明,這個時候她也需要一個台階,所以我就把自己的政治風險實話實說告訴了她,並不是嚇唬她,她才要找你確認,一旦確認後,她也就果斷放棄,要及時趕回去參加選妃。”
“夫君說得對,她從小就喜歡和我攀比較量,我得到的,她也要得到,我有的,她也要有,小到衣服,大到丈夫,但同時,我們姐妹的感情又非常深厚,有時候我真的分不清楚哪一個才是真實的她?”
“其實兩個都是真實的她!”
李鄴笑了笑道:“人是很複雜的, uukanshu 並不是非黑即白,每個人都有他善良的一面,也有他惡的另一面,啟明對你有真摯的姐妹之情,絕對是真實的,但她又比較自私,總希望自己超過你,姐妹之間如此,朋友之間也是一樣,這就是人性,任何人任何事我們都不要想得太好,更用不著深感痛苦,淡然處之就行了。”
“感謝夫君開導,我心裡舒服多了!”
獨孤新月忽然想起一事,笑道:“婆婆看中了清羽,我覺得你們母子還真是心靈相通,夫君是不是也看中她了?”
李鄴頓時從哲學家變成了膽小鬼,他期期艾艾道:“這個,我沒有想過啊!”
“言不由衷,去吧!把乳母叫進來,你今晚去太清宮,那邊還有一個苦命女,估計正伸長脖子等著你呢!”
兩天后,獨孤啟明在一隊女騎兵的護衛下,帶著兩名侍女乘坐馬車走了,走的時候隻風輕雲淡地和李鄴打個招呼,便決然離去了。
真正的世家女子在選擇自己婚姻時,很少會考慮感情,她們從來都是把地位和利益放在第一位,門當戶對是她們的最低要求,所以世家女嫁給一個窮小子,只有兩種情況會出現,一個在童話故事中,一個在科舉發榜後。
又過了幾天,獨孤明卻來了,有趣的是,他在內鄉縣遇到了獨孤啟明,他不放心侄女,便讓自己的公主妻子和她一起回長安了,他妻子本來就不想來襄陽,一路抱怨,正好遇到侄女,便跟著回去了,皆大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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