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又找了一整天,连路人都问遍了,可还是没任何消息。
罗竖心里那叫一个慌啊,高枫可是跟着他来龙湾镇的,这要是人丢了,过年回城可怎么跟高枫家人交代哟!
高枫一失踪,文贤莺也没精打采的,直接给学生放了五天假,整天待在家里唉声叹气。
虽说高枫不是文家人,可整个文家上上下下,都被忧伤笼罩着。
谁能想到,第三天下午,高枫竟然平平安安地回来了,还是和文老爷一起回来的呢!准确点说,是高枫到了龙湾码头,正巧碰见文老爷,然后就一起回来了。
文老爷还在码头雇了几个工人,把从城里带回来的几个沉甸甸的木箱给抬回来了。
这才走到文家门楼前,看门的老陆就迎了上来。他也不先给文老爷问个好,反倒是一脸惊讶地问高枫:
“高老师,你跑哪儿去啦?我们上上下下几十号人,找了你两天呢!”
文老爷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扭过头好奇地瞅着。
高枫有点手忙脚乱,赶忙解释道:
“前两天突然碰到个同学,是黄峰镇那边的,他约我去玩几天,我一高兴就去了。当时太兴奋,不小心就给忘了告诉贤莺,没想到闹了这么大的误会。”
“哦,是这样啊,那你赶紧去跟他们解释解释,省得他们干着急。”
文老爷说话不紧不慢的,还真是稳如泰山。倒不是因为高枫不是文家人,他就不关心,而是他觉得高枫在撒谎。
要是黄峰镇真有人跟高枫一起在省城读书,那这么久了,早就该过来串串门了。再说了,黄峰镇就那么大点儿地方,也没听说哪家把孩子送去省城读书的呀!
进了文家大宅,文贤莺和罗竖听到消息后,飞奔了出来。
文贤莺眼睛里闪烁着喜悦的光芒,一下子扑到高枫身上,紧紧抱住他,还在那肩膀上咬了一口,娇幽怨地说:
“你这家伙,跑哪儿去啦?”
高枫还是把之前的那套说辞搬了出来,同时目光扫向旁边的罗竖。她从罗竖的眼神中看到了之前的担忧和现在的欢喜。心里不禁感叹,也只有自己失踪了,罗竖才会这么担心,这么着急。
文贤莺才不会怀疑高枫呢,因为高枫在去他们学校之前,还在另一所学校读过书,有个黄峰镇的同学,这再正常不过了。
她只是觉得高枫一回来,好像变了个人似的,没以前那么活泼了,于是松开手,关心地问道:
“你这是怎么了呀?是不是在那边吃得不好,睡得也不好?”
“可不是嘛,他家突然发生了变故,只读了一年书就辍学回来了。现在家里可落魄了,窗户连个糊的东西都没有,下锅的米都是找邻居借的呢。”
高枫知道自己心情不太好,干脆顺着文贤莺的话,随口编了个故事。
“哎呀,你受苦啦!走,快回去,我让他们给你做好吃的!”
“好!”
高枫又瞅了瞅罗竖,这个男人真是个木头,看到自己平安回来,就算插不上话,也该过来拍拍肩膀或者表示一下呀。就知道傻站在那儿,一句话也不说。
回到文贤莺的西厢房,一群人立刻围了过来,还有的人陆陆续续听到消息赶了过来。大家七嘴八舌地问这问那,她也耐心地一一回答,可就是没看到石宽的身影。
过了好一会儿,她好不容易闲下来,又去找文贤莺,说:
“石宽怎么还没来呀?不知道他在忙啥呢。这几天他也够操心的了,让小芹去把他叫来一起吃饭吧。”
“好吧,那我去叫小芹。”
文贤莺可不想叫石宽,这几天除了寻找高枫时必要的交流,她几乎没跟石宽搭过话。虽然心里有点难受,但她还是能忍的。
现在高枫开口了,她也只好叫了。不叫的话,反而会显得很奇怪。
石宽也是个有脾气的人,小芹去叫他的时候,他满口答应,结果等到吃饭的时候,人却不见了,只有慧姐兴高采烈地跑了过来。
石宽一个人坐在桌子前,一只脚踩在板凳上,手肘撑着膝盖,晃着手里的酒杯,眼睛有点迷离,看着外面渐渐暗下来的天,看到大山带着一个女人走了进来。
“高老师,好酒好菜你都不吃,跑我这来干啥?”
高枫走进来,朝大山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走了。然后坐到石宽对面,手轻轻地敲着桌面,轻声说道:
“有重要的事情要办,再好的酒也喝不醉,再香的菜也没味道。”
这话说得有点江湖气息,石宽瞪大眼睛,也轻声回道:
“看来你这次不是去黄峰镇,有什么事,快说。”
高枫有点佩服石宽,居然能看出来,还这么淡定。她也不隐瞒,把头凑近了一点,压低声音说:
“云来客栈,有位贵客在等你,你去一趟吧。”
“哦!你是黑还是白?”
这个高枫呀,看起来真不像高枫,倒像个江湖卖药的。
高枫真是没办法,回了一句:
“我不黑也不白,你要是不去,文家可就要倒霉了。”
“这么严重?那看来我非去不可了。”
石宽说完,把手里那半杯酒一饮而尽,站起身来就往外走。
他也不问高枫是怎么回事,和文贤莺闹成这样,心里烦得很,正需要找点刺激的事情来做呢。
这样未知的人物,未知的事情,又这么神秘,正符合他现在的心情。
今晚酒又喝得有点多了,走路轻飘飘的。出了院子,直奔大门口。
巡逻到大门口的小申见石宽这个样子,开口问了一句:
“队长,你要去哪啊?”
石宽把那有点眯的眼努力撑开,看见了小申背后的枪,感到这次出去会见,很可能有什么意外,便说道:
“让所有的弟兄提起十二分精神,看好了前后门,小心有闲杂人员混进来。”
“哦!”
平时的石宽,碰见巡逻的队员,最多过来拍拍肩膀,不会如此交代。小申也隐约感觉会有什么事,也就不再问石宽去哪了,机械的回应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