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郝搖旗暗道一聲晦氣,強擠出笑容隔空喊道:“在下尚未為劉將軍你打開城門,自是不敢隨意打開發送信號。”
劉姓將軍眼中掠過不屑,擺手道:“我早就說過,區區一座小城,一兩千的殘兵哪裡需要這些陰謀詭計!”
說話間,他抽出腰間長刀,大喝道:“兄弟們,給我衝!!破城之後,糧食,城裡女人,銀兩要什麽有什麽!!”
話音一落,他身後精銳齊出,肩扛雲梯,揮舞著手中鋼刀氣勢洶洶地往城牆上奔去。
“殺啊...”
“衝啊!!殺官軍,搶女人!!!”
霎時間,地動山搖,凶狠模樣嚇得城市守軍微微發顫。
高海快步上了城牆,目光死死盯著逐漸逼近地賊軍,咆哮道:“兄弟們,大家都是有卵蛋的人,握緊刀和他們幹了!!”
聽得上官嘶吼聲音,城市上守軍身軀一震,身上恐懼也少了幾分。
只見他們握緊手中武器,靜靜等候城下賊軍來臨。
叛軍到了城下,將雲梯搭在城牆,隨即一手握住手中鋼刀,一手順著雲梯直往上爬。
城牆上,箭矢、糞水、滾石、熱油宛如漫天飛雨一般往下傾倒。
“啊...臉,我的臉,好燙!!!”一名亂軍行至一半,熱油落在其面龐,瞬間在其臉頰翻滾,炸起道道紅色水泡。
疼痛之下,那下意識地農民軍伸手捂,結果一不留神跌落雲梯,掉落在地。
“砰!”
伴隨著一聲響動,那人與地面來了個親密接觸,沒了動靜。
其余賊軍也是來了火氣,揮舞著鋼刀,嘶吼著就往上方衝擊。漸漸的,竟是有幾人順著雲梯登上城牆。
高海見狀,抽出腰間長刀迎上一名賊軍。
只見他揮舞手中長刀,在空中舞出朵朵刀花,直逼賊軍要害。覺察到脖頸處傳來的寒意,那人抽刀格擋在身前。
“哐當...”
兩刀對碰,發出清脆聲響。
高海瞳孔猩紅,咬著牙嘶吼著往下壓製。
那賊軍拚命抵抗依舊不敵,漸漸的長刀下落,在其驚恐的目光下,漸漸滲入他的脖頸帶起絲絲鮮血。
脖頸處傳來的疼痛讓他爆發出十足求生欲,只見他身軀一震將長刀往上抬了幾分,順勢一腳往高海襠部踢去。
腿風凜冽,嚇得高海急忙收回長刀,往側面一閃。
賊軍搶佔先機揮舞長刀,直奔高海脖頸。
“叮當叮當...”
金屬碰撞之下,濺起陣陣火花,二人對二十余招,高海找準機會扭過刀鋒,順帶一刀劃過那賊軍腰間。
賊軍隻覺腰間一痛,低頭一看,自己的身軀正與自己緩緩分離開來。
須臾,賊軍轟然倒下。
擦了擦臉頰處的鮮血,高海單刀撐地,大口喘著粗氣。放眼望去,越來越多的賊軍自雲提上湧上城池,一時間城牆上喊聲震天。
這真是天要亡我啊!
高海心中暗自感歎一句,紅著眼咆哮一聲,揮刀加入戰局。
此戰賊軍攻城的都是農民軍的精銳,他們身經百戰,自死人堆裡爬了出來;而守城一方,則是久疏戰陣的衛所兵,若不是有城牆護佑,怕是早就讓賊軍給衝擊完畢。
縱然高海個人有些武力,但依舊難以頹勢。加入戰場幾番廝殺,他身上被鮮血染紅,渾身上下也留下了幾道傷口。
幾個親兵見狀,圍攏高海身旁駕起他的身子就要往下奔去:“指揮大人,退下去吧,這城今日是守不住了!”
“放開我!放開我,本官要與陝州共存亡!”高海在空中蹬動雙腿,發出嘶吼,同時不停往回看去。
城牆外,劉宗敏望著逐漸湧上城頭的部下,眼中露出了得意笑容。
只見他抽出腰間長刀,指著城牆大喊道:“兄弟們,城破之後,明日正午前封刀!!”
喊聲剛落,身後軍士大吼出聲,一擁而上。
忽然,他們身後的揚起陣陣塵土,馬蹄聲踏踏直衝而來。
劉宗敏心中咯噔一聲,偏頭看去。
只見黑壓壓一片騎兵揮舞著長刀,在月光下狂奔而來。
須臾,距離他們已經只有三百米。
由於地處平原,正巧是騎兵一個衝鋒的距離。
月光下,奔騰的騎兵宛如猛虎一般,嘶吼著就撲入敵陣之中。
趙虎一馬當先,借助著戰馬的衝力,拖拉著燕翎刀在空中拖出一條弧線。
弧線下, 凡是與之觸碰的農民軍皆是應聲而倒。
那場景,就好比鐮刀收割小麥一般,呼啦啦一片瞬間倒下。
隻肖片刻,原本氣勢如虹的農民軍就早已喪了膽子,哭喊著四散而去。
劉宗敏親兵連斬七八人,依舊止不住頹勢,無奈之下隻得一咬牙,率領殘兵往身後撤退。
趙虎也不敢深追,只是派人迅速清理視線中的賊軍。
城上賊軍聽聞變故,低頭一看,隊友早有撤退,而他們卻是成了一支孤軍。
他們可是有著四千人馬,竟然一個衝鋒就被官軍給打散了去。
這也並不稀奇,此前劉宗敏得意之下,陣型太過散亂,當官軍騎兵趕到時,已然是一盤散沙。
七百多名騎兵一個衝鋒,瞬間就放棄減員了接近千余人。
這些農民軍都是只能打打順風仗,若是一旦逆風,等時就崩潰開來。
收尾戰鬥持續到第二日破曉時分,有些賊軍自知難逃一死,竟是喪心病狂地衝入城中廝殺。
等到弘農衛派兵鎮壓時,已然有部分居民遭了重。
翌日破曉時。
火紅的太陽,自東邊緩緩升起,趙虎率領著兵馬幫著弘農衛清理殘局,同時派遣部眾回去報信,讓郝效忠等人快快趕來。
“將軍一念至差,救我陝州城與水火之中,請受老夫一拜。”正休整間,老百姓簞食壺漿,簇擁著往趙虎靠攏。
趙虎自是一一笑著回應,並向他們保證,一定會保障陝州城的安全。
說完,率領軍士靜靜站立,等候左夢庚等人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