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正是。”
倪二趕緊拱手回禮:“酔金剛只是朋友們抬愛給的渾號,不敢汙大人清聽。”
賈瑜微笑道:“本官東城兵馬司指揮使賈瑜,昨兒個聽馮紫英世兄提起過閣下。
說閣下交遊廣闊,有什麽事情交給您都可以解決,所以本官便冒昧過來找您了。”
“原來您就是賈大人啊!”
一聽說賈瑜的名字,倪二的神情變得熱情起來,趕緊給他拱手行禮。
“早就聽說馮公子提起過您的大名,小人一直無緣得見,今日總算得以仰慕真容了,實在是三生有幸。
大人若不嫌棄,請到寒舍喝杯水酒如何?”
賈瑜擺了擺手,“喝酒就不必了,本官還有公務在身,改日再聚吧。
今日來此,實是有事想要勞煩閣下。”
倪二趕緊道:“大人請講,只要小人力所能及,一定義不容辭。”
“您言重了。”賈瑜便將自己剛買了新居,想要買幾個粗使丫鬟、門房、馬夫的事跟他說了一遍。
倪二聽後把胸膛拍得砰砰響:“大人放心,小人一準將事情辦得妥妥帖帖的。三天之內,必然將人送到貴府上。”
事情談完後,賈瑜還給倪二留下二百兩銀子做為定金,又拒絕了他的再三挽留,這才離去。
隨後,賈瑜來到了西郊外的選鋒營大營。
經過著這些日子近乎嚴苛的訓練,兵馬司的兵丁們也變了一番模樣,無論是行進、站立、走路都開始有了一絲精兵的雛形。
看著伍雲春、謝有元,甚至連安存亮、汪昌友都在大聲吼叫著下達口令,而那些士卒們也是有模有樣行進隊列練習,賈瑜滿意的點了點頭,能在短短十日之內將一支懶散的隊伍改變成這樣,足以說明這些日子士卒們的努力。
“賢侄,看來你這練兵之法確實了不得啊。”
不知什麽時候,馮唐來到了他身邊,看著行進間已然有了那麽一絲強軍味道的隊伍,忍不住感慨道。
“還差得遠呢。”賈瑜搖搖頭,“這些士卒如今只是樣子貨,真正的戰力並沒有提升多少。還得對他們進行一番實戰操練才行,否則終究只能是樣子貨。”
馮唐捋須道:“確實如此,想要練出精兵,沒有個一兩年是練不出來的。”
賈瑜微微一笑:“這可不一定。”
“哦……莫非賢侄還精通操練實戰之法?”馮唐大為好奇。
“這倒不是。”
賈瑜搖搖頭:“很簡單,只需教士卒們最簡單的動作即可。”
“最簡單的動作麽?”馮唐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但隨後搖了搖頭。
“賢侄,練兵實操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沒有一兩年是練不出一支強軍的。”
賈瑜道:“總得試試看吧,畢竟時不我待啊!”
他可沒忘記,裘良可是限令他一個月之內鏟除金沙幫,如果沒做到的話,那裘良可就有借口向他發難了。
不過,在此之前,賈瑜首先要做的就是把手中這一千多兵馬練好,否則其他一切都是空談。
下午未初(13點)時分,一聲尖銳的天鵝哨在軍營響起,一千五百名正在訓練的士卒條件反射般朝著哨聲響起的方向望去,隨後潮水般湧了過去。
在一聲聲口令中,士卒們分成了十二個隊列站好。
看著一個個汗流浹背,卻依然努力站直的士卒,賈瑜滿意的點了點頭。
看來這十天的訓練沒有白費,原本交頭接耳、搖頭晃腦,隊列松散的毛病已經改變了不少。
他又扭頭掃了眼站在不遠處的伍雲春、謝有元、安存亮、汪昌友四人,誇獎道:“看來這些日子你們確實是用心了,士卒們練得不錯。”
四人齊聲道:“全賴大人教導有方!”
賈瑜道:“接下來,我們要對士卒進行實戰訓練,這項訓練由本官親自教授。”
“嗯?”
聽到這裡,眾人全都面面相窺起來。
雖然早就聽說賈瑜在二龍山一戰中全殲賊匪,但除了伍雲春和謝有元外,其他人並沒有親眼見過,乍一聽賈瑜要親自傳授士卒實戰,不少人都有些遲疑起來。
畢竟他實在是太年輕了,而練兵可是一門大學問,更別提傳授士卒實戰了。
這玩意一個不好可是很容易誤人子弟,到了戰場上更是會要人命的。
賈瑜沒有理會他們的目光,而是提著一杆槍走到了眾人面前,朗聲道。
“各位兄弟,本官知道你們當中有不少人的身手不錯,但沙場不同於個人武藝。
沙場對決,拚的是誰更快,更準,更狠,失敗的人再也沒有第二次機會,因為慢的人已經被殺死了!
現在,本官傳授給你們的便是在戰場中,如何用手中的這杆槍殺死你的對手,順帶著保全你的小命。
而本官傳授的槍法也很簡單,一共只有三招,那就是突刺、防刺和對刺,大家都看好了……”
只見賈瑜走到一個人像靶子跟前三米處站定,只見他握緊手中的長槍,眼睛盯著靶子,左腿突然向前跨一大步,嘴裡大喝了一聲。
“殺!”
“啪!”
只聽見一聲脆響,那個被插在在地上的靶子瞬間裂成了好幾片。
“嘶……”
眾人全都被嚇了一跳。
要知道這個靶子可是用硬木做的,平日裡士卒們用槍刺,刀劈了這麽多日子也沒損壞,沒想到賈瑜只是刺了一槍就,靶子就碎成了好幾塊,這得多大的力道啊。
看到不少人大的能塞進鴨蛋的嘴,賈瑜道:“這就是突刺,出槍時,要以右腳掌為軸,身體半面向右轉。
同時,動作要命便是以左腳向前邁出一步,腳尖對著你的對手、
兩腳距離約與肩同寬,左腳中央線與右腳跟在一線上,兩膝自然微屈,上體稍向前傾……”
賈瑜一邊講解一邊進行示范,在他的計劃裡,是要在二十日之內,讓這些士卒們初步掌握拚刺的要領,讓兵馬司的士卒們形成一定的戰鬥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