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罷晚飯。
李玥洗漱完便早早睡下了。
生活總不會一直都是風平浪靜。
生意興隆也不會總是一帆風順。
……
清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何必提著一桶牲口的血就站在李元昌府邸的門口。
目光盯著對方的大門。
好一會兒之後府邸大門打開,神情慵懶的李元昌走出大門,還伸著懶腰,愜意地打著哈欠。
何必便提著一桶血走上前。
看到何必,李元昌剛想說什麽,卻見對方提著一桶血朝臉上撲來。
話還沒水出口,李元昌被血澆了一身。
場面登時安靜了下來。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府中下人也愣住了。
何必扔下桶轉身就跑。
混身是血的李元昌愣在原地,口鼻內充斥著作嘔的血腥味,似乎還沒回過神。
好一會兒之後他渾身顫抖地說道:“給我打死他!”
一群家仆提著棍子便追向何必。
與此同時,張陽算著時辰來到驛館二樓的房間。
沒見到何必,就看到了小胖墩站在房間門口。
李泰咧嘴笑了笑說道:“真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是嗎?今日魏王殿下也英俊了不少。”
張陽打開門房門,李泰便跟著走進去,“你之前說的夾心麵包什麽時候做出來。”
“一貫錢一個先付錢,怕你賴帳。”
李泰拿出一貫錢遲疑地說道:“你要賴帳怎麽辦?”
“怎麽可能,魏王殿下你要相信我的人品。”
“暫且相信你了,明日本王就要吃到。”
誰會拒絕與一個出手闊綽的小胖子做朋友。
這可比出去幹苦力掙錢快多了。
張陽說道:“還需要準備食材。”
“什麽食材?”
張陽斟酌了半晌說道:“十個雞蛋,十斤米面,再加三斤的糖,五斤鹽。”
李泰回頭看向自己的護衛說道:“你兩個聽到沒有!”
“聽到了。”
“快去安排!”
“喏!”
李泰眼神裡帶著興奮,仿佛現在就能吃到夾心麵包一般。
兩個侍衛收到話語之後便離開,張陽好奇說道:“魏王殿下不留下一個保護自己嗎?”
“長安城內誰敢動本王。”
“魏王殿下還真是自信呀。”
“如今父皇勤政,天下太平,長安城內路不拾遺。本王當然要自信一點。”
李泰又轉身看向張陽說道:“我發現你這個人真的很喜歡錢。”
張陽看向窗外的長安城朱雀大街說道:“魏王殿下和我們這些普通人不一樣,我們尋常人家每日為了柴米油鹽奔波的日子,你們這種人是體會不到的。”
“你每天這麽多錢進帳,也不像個缺錢的。”
李泰坐在胡凳上嘚瑟的抖著腿。
張陽感慨道:“這些錢還要用來修房子,攢著要養老,老話說得好。活人不能被尿憋死,英雄好漢不能被一文錢逼死。”
李泰撓了撓自己的耳朵說道:“有這老話嗎?”
“沒有嗎?”
“好像沒有吧。”
說完李泰看了看四下說道:“何必呢?怎麽沒見他。”
心裡算著時辰,張陽說道:“快來了。”
看向窗外,一個熟悉的人影正在朝著驛館狂奔而來,張陽說道:“魏王殿下,
我去茅廁方便一下。” 李泰悠哉地坐著說道:“去吧。”
走到驛館的一樓,張陽就看到氣喘籲籲的何必。
兩人眼神示意,何必便一路跑向二樓魏王所在的房間。
不一會兒李元昌的人追來了,他們凶神惡煞手裡拿著棍子。
開口喝問道:“剛跑進來的人呢?”
張陽不動聲色地指了指李泰所在的房間。
“兄弟們給我上!廢了他!”
領頭的家仆帶頭衝上二樓。
“你們是什麽人!”
二樓傳來了李泰的聲音。”
“好大的膽子你們敢打我!”
……
“給我住手!……啊!”
樓上傳來了李泰的聲聲慘叫,張陽長歎一口氣,魏王殿下受苦。
所謂君子不立危牆之下,只能先讓魏王立於危牆下。
不一會兒,一身狼狽的李元昌帶著人也來了。
二樓的狀況有些混亂,何必與他們扭打在一起。
房間不大容易殃及池魚。
李泰這個池魚就被殃及了。
失去理智的家仆哪裡管得了這麽多。
也不知道哪個不長眼的,又踹了李泰一腳。
“我是魏王,你們好大的膽子!”
李泰怒罵著。
剛剛趕到二樓的李元昌看到熟悉的小胖子,當即喊道:“住手!”
一時間大家都停下了動作。
所有人都看到了站在門口的李元昌。
眼前也終於看清楚了混亂的房間。
李泰咬牙切齒,因為扭打衣衫都已經被扯破了。
小胖子忍著挨打後的陣痛看著站在門外的李元昌說道:“王叔,你這是何意啊?”
看到李泰被人揍得鼻青臉腫的模樣。
張陽感慨道:“這也太殘暴了。”
一旁的路人說道:“可不怎滴。”
李泰的護衛也急匆匆趕來,“魏王殿下,卑職護駕來遲。”
“魏王殿下您沒事吧。”
“卑職萬死。”
這下剛剛打過李泰的人,臉色一片慘白這個小胖子真是魏王。
很快剛剛動手的家仆像是被轟趕的蒼蠅,全部一哄而散,甚至有人跳窗而逃,也不知道摔斷了腿沒有。
李泰的目光盯著李元昌。
此刻李元昌汗如雨下,本來自己就不被李世民待見,現在又揍了李世民的親兒子,還是嫡子。
完了!
這是李元昌心裡的第一個想法。
驛館的混戰引來了巡城的官兵,當今魯王李元昌揍了魏王李泰。
這件事太大了,長安城的官府可管不了這件事。
之後又來了另外一隊官兵,聽著他們的議論似乎來頭很大。
為首的是河間郡王李孝恭。
李孝恭親自帶走了李元昌和李泰。
臨走前,李泰似乎明白了什麽,回頭一臉委屈地看向張陽,“是不是你……”
張陽冷哼一聲說道:“流年不利,魏王殿下命犯小人,和我有什麽關系。”
李泰再看一眼已經心如死灰的李元昌,對張陽說道:“本王怎麽覺得那個小人就是……”
話沒說出口,李孝恭瞪了一眼,李泰又把話咽了回去。
張陽微笑著說道:“魏王殿下慢走。”
參與鬥毆的何必也被帶走了。
身為旁觀者的張陽注視了一會兒遠去的官兵,然後心滿意足的離開驛館。
有時候被人欺負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
不治治李元昌,不立威,還真是沒法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