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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么一个瞬间,里纱认为白兰这么问是很荒谬的。
天色渐渐阴沉下来,空气变得很潮湿。里纱不想继续在大街上争吵:“先回去吧。”
白兰虽然跟着动身了,但不依不饶:“你以前从来不追究不追问不关心我去做什么,现在算账的时候却开始介意了,难道不是这个意思吗?”
“你是在怪我吗?”休战符号没被读懂,里纱的怒火又翻腾上来,“难道你以前觉得我那样不好吗?你不也因为我的不追究不追问不关心省下了很多事吗?”
“是我省事吗?里纱问的哪次我没说?省事的是我吗?“
“白兰!”里纱忍无可忍,她有些喘不上来气,“这怪我吗?我知道你是Mafia吗?我知道你曾经是那么了不起的角色吗?我知道我这等普通人还会被你们进去吗?”
白兰顿了顿:“里纱......”
看着里纱的眼睛,白兰直觉她接下来说的话并不是他想听的,于是伸手想要去拉里纱的手。
肢体接触也是吵架中的一种明显的休止符号。
但里?退了一步。
她说:“你如果真的不喜欢我们之间的放养式恋爱,你为什么今天才提?你不正是为此所吸引的吗?怎么,你现在又觉得家养比较好了吗?”
白兰被问的哑口无言。
天边开始下起几滴雨水。
他动了动手指:“我们先回去吧,要下雨了。”
里纱也不想淋雨,她一次性刻薄完了,现在稍稍平复了一些。她没有说什么回应白兰,但是已经抬脚往酒店的方向走。
这是场初春的急雨,没等她们回到酒店就已经下大了。里纱和白兰跑到了一家便利店门口,里纱的长发上已经沾上了细密的水珠,她掸了两下,走近便利店在门口的位置拿了一把伞:“你好,请帮我结账。”
“好的,请问怎么支付?”
里纱摸了一把口袋,她回来之后就没有去换现金,现在身上也只有欧元。她换了Visa卡:“刷这个吧。”
结完账,里纱拿着伞从便利店出来。她目不斜视地撑伞,但身边的人就很擅长厚着脸皮贴上来。
“里纱,我没带钱。”
“那等雨停就能回去了。”
“我就穿了这两件,会感冒的。”
“笨蛋是不会感冒的。”
白兰根本不管她的态度,直接蹭到了她伞下一整只从身边环抱住他,像无尾熊一样赖也赖不掉:“带我回去吧。”
里纱面无表情,只管自己往前走,但也没挣扎了。
便利店离酒店不远,她们走了十分钟就回到了酒店。因为下雨,酒店门口的侍应生在提供用来套雨伞的袋子。
里纱的房间在6楼,进了电梯她没急着按,而是直直地盯着白兰,显然是不想跟他一起出去。
白兰笑了一下,摸出房卡刷了电梯,按下6楼的按钮:“我住里纱隔壁哦。”
“那你很厉害啊。”里纱不咸不淡地说。
“你不是一直都知道的吗?”
里纱不再说话。她站在电梯的角落里,远离的意思表达地很明显了。
白兰也没急于这一时。
六楼很快就到了,他绅士地让里纱先走。无视里纱制止的眼神跟在里纱身后卡进了她房间:“我认真想了一下。”
里纱冷哼一声。
“之前是我的错。我太想当然了。”白兰说,“但我也有没说错的地方,是不是?“
他的一切都是里纱所不能想象的,他对里纱关于这一切不闻不问的指责无端且无理,但他不觉得他完全错了。至少作为要携手婚姻的恋人,里纱也确实没有在意过他在她以外的一切。他就像被里纱散养的流浪猫,如果回来了就可以亲亲抱抱举高高。
白兰从来没想过,如果他不回去了呢?
现在他开始想了。
如果他不回去,里纱会来找他吗?还是就当做流浪猫换了个地方继续流浪,然后过自己的生活?她没有考虑过把他带回家吗?
“所以呢?”里纱听完白兰的阐述,露出了困惑的表情,“回来与否不都取决于你吗?我有把你拒之门外过吗?白兰,我们都是成年人了。你是希望我会在你希望我抓你回家的时候恰到好处地来找你吗?”
她的一句话点醒了白兰。
他们交往几年,好像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对方。只是因为双方都看重了对方身上一个让自己舒服的点,所以可以相安无事的相处。
他看重里纱的放养,而里纱也看重他的听话。
他就这样静静看着里纱。
他现在确信,他或许不懂什么是感情和交往,但里纱也一定不懂。她只是在自己能接受的范畴里最大限度的容忍他。即使他不是他,是别的什么人,只要冠上了“她的男朋友”这个头衔,她就会给予耐心。
沉默的视线传达着不好说出口的言语。
里?明白了什么:“白兰,我可能满足不了你的情绪需求。”
她们是一样的人,但不是同频的人。
即使在生活中的表现有所不同,但她们本质都是那个需要被人追着抓回家的人。里纱看似是投喂者,实则投喂也只是她的一种流浪。两个流浪者是不会建立一个家的。
白兰很想说:哦,说开了,那很好啊。好聚好散。
但是说不出口。
这场谈心是他强制开启的,但他却不知道怎么收场。
即使到这个时候,里纱依然体贴地让他难受:“今天太晚了,先这样吧。”
看着里纱和白兰结伴从店里离开,山本武还是有点担心的。
他突然想起来白兰也属于高危人物的范畴,进入并盛应该会有彭格列的成员向上级报告才是。他这才想起被他随手搁置了的手机。因为注意力都在白兰和里纱身上,他前面没有看到白兰进入并盛了的消息。
大概总部那边是知道白兰和里纱的事,所以只是例行通知,没有紧急联系他。
他想了想,拨了个电话:“MOXIMOXI?“
“什么事?”
“啊,你醒着啊?”山本数学不太好,他光知道日本和意大利有时差,不过从来没算过,他哈哈两声,“就是刚刚看见白兰和里纱了,就想着跟你说一声。”
“......”狱寺隼人沉默了。
山本武也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的电话除了给人添堵好像毫无作用,所以他又弥补了一下:“不过他们好像吵架了。”
“我知道。”
“你做的?”
狱寺隼人无语:“我做个屁。”
山本武挠了挠头:“我要不还是跟上去看一下吧?”虽然说是男女朋友,但在他的眼里,白兰和里纱的形象就像是吃饱了的猛兽和没知觉的兔子。终究是会担心兔子会不会被猛兽一口咬死。
“随便你。”
山本武起身就准备出去了:“那我??
“等一下。”狱寺隼人突然想到了什么,“被发现了别提我。跟我没关系。”
“嗯嗯,当然没关系,是我自己想去看的嘛。”
狱寺隼人:“.....
虽然是事实,但怎么听着这么阴阳怪气。他挂了电话。
山本武转头朝店里喊了一声:“老爸,我出去一趟。”
“去吧去吧。”山本难得没训话,反而笑呵呵地摆摆手。
山本武有点摸不着头脑,但现在也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他追了出去,很快就追上了在街边就吵起来的里纱。因为白兰的感知力也不弱,太近的话会被发现。山本保持了距离,也因此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只知道里纱看上去很生气,胸腔剧烈起伏。
之前就觉得他们氛围不对,还真的吵架了啊……………
第一滴雨落下来的时候山本武就有所察觉,他正在考虑要不要回家去拿把伞就看到白兰和里纱暂时休战,同时往回走去。他松了口气,跟着到了便利店,然后看到白兰和里纱共乘一伞回到酒店。
他有点惆怅。
这是和好了吗?那狱寺是不是就没希望了?
他想了想,没再发消息给狱寺隼人添堵,只是满面愁容地回家:“我回来了。”
“看你这表情,没追上?”山本睨了他一眼,手上还在整理食材。
“追上了。”山本武说,“不过他们好像和好了。”
山本“啧”了一声:“你小子,不中用啊。”
啊?”
山本看他这一脸茫然就来气。和儿子同龄的那帮孩子结婚的结婚,进度快地连孩子都生了,就这傻小子喜欢什么人还追不上。甚至喜欢的人还和乱七八糟的外国人交往了。太不中用了。他看着就烦:“去去去,别烦我。”
山本武完全摸不着头脑,稀里糊涂地就被赶出去了。
他发短信向狱寺隼人抱怨:我爸莫名其妙地赶我。
狱寺隼人很快就回了过来,内容简短有力:活该。
并盛的晚上九点多是意大利的下午一点多,接到山本的电话前狱寺隼人正在为钟港实验室的事情善后。经过钟港实验室的自查和云部的复查,钟港实验室将有问题的和有潜在问题的员工了一波,进行了一次大换血。
而他们负责追回的匣兵器已经尽数销毁,所造成的伤亡损失除了被狱寺隼人带回彭格列的里纱以外还有那名拍下公主之泪和岚豹的买家。
经济损失与他们无关,买家也属于Mafia,他们这边的责任很少,倒是不难处理。
刚批复完相关的文件和报告,棒球笨蛋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就是刚刚看见白兰和里纱了,就想着跟你说一声。”
一“不过他们好像吵架了。”
里纱回了并盛他是知道的。
并盛作为十代目的故乡,整座小镇里全是彭格列的眼线。吸取了未来战的教训,不少从前线退下来的成员都被安排去了并盛长期驻守。毫不夸张地说,并盛就是如今彭格列的心脏。有任何人踏进这座小镇都会被报告到总部。
不过为什么身为普通人的里纱的行踪会被单独报告给他………………
狱寺隼人有点手痒。
夏马尔、蓝波,绝对是他们两个在到处说!!
至于白兰,白兰会追着里纱去并盛他确实是没有预料到的。
他看了一眼电脑右下角的日历,想查查里纱什么时候回来,还没行动,突然想到了什么,若无其事地收手,给里纱发了一条短信。
狱寺隼人:山本说他碰见你了,你回并盛了?
里纱:嗯,回来散散心,没想到山本同学也在。
狱寺隼人:他在休假中。
里?:原来你们也有休假。
狱寺隼人:当然会有,我们是Mafia,不是黑心资本家。
里纱:员工待遇如何?
狱寺隼人愣了一下。
他不知道里纱这是顺着他的玩笑话随口在说,还是她考虑出路的开始。他抿了抿唇,犹豫片刻才回。
狱寺隼人:基础工资不如你,不过奖金挺高的,任务都是个人奖金。
里纱:[笑]
里纱:你呢,你的工资怎么样?
狱寺隼人:还不错……………
里纱:看来前景还可以。
里纱:不过我还是喜欢做设计师。
狱寺隼人:当然。
里纱:加百罗涅呢?
狱寺隼人:......他们财政比较富裕。
里纱:我想也是,都是Mafia,他们就知道搞副业。
狱寺隼人咬牙切齿。
里纱:你之前说加百罗涅的总部也在米兰?
狱寺隼人:是。不过稍微郊区一些。
里纱:我还可以留在索菲吗?
狱寺隼人:当然。
里纱:听起来我除了多了一顶保护伞什么都没变。
里纱:算我欠你的人情。
这是要定下来了。
狱寺隼人敏锐地意识到了里纱话中隐含的意思。她既不选择彭格列也不选择基里奥内罗,在他和白兰之间她谁都没有选择。不选他......也正常。至于白兰一
狱寺隼人可能没意识到他正在笑。
狱寺隼人:你什么时候回来?
里纱:后天吧,休息太久了,该工作了。
狱寺隼人快速查了后天从日本回米兰的航班,他估算了一下时间。
狱寺隼人:下午那班?我去接你?
里纱:不用,白兰和我一起。
是。
白兰还在她身边。
尽管话是这么说的,脑子里也这么警告自己的,但里纱回来那天,狱寺隼人还是去了机场。
接机的人群在出口熙熙攘攘,狱寺隼人在远处的墙后看着。
随着出来的人越来越多,接机的人群也逐渐散去。他的视野里渐渐清晰。
里纱是和白兰一起出来的。
他们并肩走了一段,一直走到打车的地方。
狱寺隼人跟的距离不近不远,但机场里太嘈杂,他根本听不见他们说了什么。只能看到白兰和里纱说了什么,里纱摇了摇头。白兰又说了什么,里纱张开双臂环抱了他一下。白兰明显愣了一下,随即他也回抱了里纱一下。
分开时还亲了里纱。
里纱是背对着他的,狱寺隼人无法看到她脸上的表情。
白兰和里纱在出口站了一会儿,等的士排到他们了,白兰先一步上车了。
里纱没上。她目送白兰的车远去,自己返回了大厅站着。
她在等什么人吗?
狱寺隼人有点意外。
他跟着等了一会儿,但里纱始终没动。
她在干什么?
如果事实让狱寺隼人知道的话,他恐怕不敢相信。
里纱在等他。
回到昨天。
里纱和白兰吵出了结果,又和狱寺隼人定下了她之后的路,就决定回米兰。多留一天是因为还没去拜访曾经的老师。
第二天里纱起了个早去买慰问品,结果在校门口被风纪委员拦下了。
风纪委员的装扮在十年间一点都没变,连飞机头都还是锃光瓦亮的:“无关人员不能进学校。”
里纱多少有点怀念:“我是并盛中学和高中的毕业生,回来看看老师。”
风纪委员愣了一下才问:“你叫什么名字?”
“时见里纱。”里纱报了年份。
风纪委员点头:“我们查一下。”
风纪委员办事的效率挺高的,里纱大概只等了十分钟就得了进入许可。
她忍不住说:“辛苦了。”
风纪委员有点脸红了,站得笔直笔直:“不辛苦。”
里纱花了半天把老师都拜访了一遍,还遇上了在并盛中学当老师的?川京子。京子下午没有课,她和里纱坐在中庭里聊天,偶尔还会有调皮的学生向她们打招呼。
里纱感叹:“年轻真好啊。”
这里的一切都那么让人惬意。
“你这样说的我们两个好像老婆婆一样。”?川京子说,“要保持年轻的心态。”
里纱笑了:“你说得对。”
看时间差不多了,京子准备回办公室收拾一下东西就下班和里纱去吃个晚饭。她刚站起来就听到砰的一声,再回头的时候里纱站的地方已经被粉色烟雾笼罩。烟雾散尽,十年前的里纱站在她面前。
京子有点惊讶:“啊呀。”
看到小里纱惊疑不定的眼神,她笑着安抚:“你好啊。”
和有京子安抚的小里?相比,被换到十年前的里纱就惜多了。
她虽然一直知道十年火箭筒的存在和功效,但亲身体验还真是第一回。而且她不是中了十年火箭筒被交换到十年后,而是突然就被换到了十年前。
里纱环顾了一圈,发现她正在商业街。
她本来打算就在原地等五分钟过去,但她突然看到了结伴蹲在一家服装店门口的一大团人。
粗略的一看背影她就认出了?川同学、山本同学、?田同学和狱寺隼人。其他两个人,一个好像是京子的哥哥,她是有所耳闻的,另外一个女生穿着外校的校服,她也算有一点眼熟。
“小春觉得奶茶色的那条比较好啊!很活泼的颜色,绝对适合女孩子!”
“蠢女人闭嘴,这颜色和她头发太近了,肯定不搭啊!”
“什么!?”
“嘛嘛,不要吵架嘛。我的话觉得白色比较好。经典颜色啊。”
“棒球笨蛋,白色太容易脏了。”
“嗯......我想想,狱寺同学知道时见同学喜欢的颜色吗?”
“......不知道。”
“狱寺同学觉得这个有星星图案的怎么样?”
十代目的眼光真好!”
“我极限地觉得果然还是深色比较好啊!”
“草坪头,这里不需要参考你的意见。”
“什么!?“
“狱寺君!不要吵架!大家可都是翘了社团活动来帮你选礼物的,小春一放学就飞速跑来了,请你认真一点好吗?”
“什??我很认真啊!!“
六个人你挤我我挤你地簇拥在玻璃窗前,结果因为太拥挤了每个人都开始往前挤,最后六张脸被挤压在玻璃窗上显得很滑稽。
里纱忍不住笑出声。
砰的一声,她回到了自己的时间。
?川京子好奇地问:“看到什么了吗?很开心的样子。”
“嗯。”里纱点头承认,“看到了珍贵的东西。”
京子没有追问细节,她笑:“那太好了。”
等京子收拾好东西下班,里纱和她一起去了前两年新开的一家厚切?排饭店。京子说这家很火,特别难排队,还好她作为教师只要请掉社团活动的假,下班的时间还算比较早。她们到的时候刚好只剩下最后一桌。
等待出餐的间隙,里纱问京子:“你们是不是有一个朋友是外校的学生?”
“小春吗?”京子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小春,“一个扎着马尾,棕色头发的女孩子。”
里纱点点头。
京子介绍:“小春是绿中学生,学习也很厉害。现在也变成很厉害的人了哦。”
里?:“我刚刚看到你们了。”
京子露出怀念的神情:“说起来也很久没见小春了。”
“她现在是做什么工作?”里纱想着女孩子活泼的样子,“感觉是情绪输出很强烈的人。”
京子翻出手机搜索了什么给里?看:“小春从以前开始运动神经就特别好,虽然有过各种各样的梦想,不过最后她成为了一名体操运动员哦。成绩很好呢!”
里纱和京子同为运动苦手,瞬间就钦佩了:“那真的很厉害!”
“是吧?“
视频里女生抬手,然后以一种里纱和京子绝对做不到的动作转体落地。
京子说:“真可惜小春现在不在并盛,不然就可以介绍你们认识了。小春经常会去国外比赛,说不定你们到时候还能在意大利遇见。”
里纱笑:“有机会的话我也很想认识她。”
和京子吃完饭,里纱回了一趟家。家政公司已经将家里打扫得纤尘不染,可惜她没时间住了。里纱进了自己的房间,她的东西都有被家政公司整理后重新排放。最上面放着一个曲奇饼干的铁盒。看到这个盒子,里?突然想起这是什么了。
升入并盛高中后,里纱的日子回到了最初。有三五能说话的同学,常年高挂榜首。
但是太无聊了。
她没有特别亲近的好友,所以特别的话无处去说,最后都随手写在了课本的空白页、草稿纸、练习册,又或者有时候她会买一些很好看的信纸。
【你去哪了呢?】
【
第一次觉得第一名这么虚幻………………】
【没有竞争之后,第一名好像没什么意思了。】
【春天就要过去了。】
【
【
新的数学习题有一道超纲题,做不明白,但如果是你的话肯定可以。】
【好难啊,学不明白,果然还是学我该学的吧.....】
就要放假了,你们会回来吗?】
【春假没有回来,日本还有学校不放假吗?不会是去旅游了吧?】
【夏天也没有回来。】
【突然开始流行灰发了,并中校规不允许学生染发,但街上多了很多灰发的人,都没有天生的好看。】
【有人挑战风纪委员的权威染了头发,被云雀学长狠揍了一顿。你们走后很久没人敢挑衅云雀学长的威严了。勇气可嘉,但下场很惨。听说在医院住了三个礼拜。】
【
今年秋天很冷。】
【
学校的银杏开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学校突然都换成了银杏,不过银杏也很美。】
【
妈妈带我去秀场看秀,有一个模特的眼睛很像你,不过她是更深更浓郁的墨绿。我还是喜欢浅一点的。】
【
今年冬天没有下雪,没有什么特别的愿望想许,那就祝我事事顺遂吧。】
这样零零散散从各种书页上裁剪下来的小纸片、精致平整剪裁的信封一角被凌乱地装在盒子里。所有纸张的最下面放着一片晒干的银杏叶。这么多年过去,它竟然还保持着最初的形状。
难怪她会介怀那么久,难怪她会一直在意。
有时候身在其中无法感触的,多年后以旁观者的角度捧起才能明晰。
里纱将银杏叶放回去,重新把饼干盒封好束之高阁。
离开前她又看了一眼这个她生活了十几年的房间,最后轻轻地关上了门。
果然还是和妈妈说不要卖掉这里吧。
第二天里纱和白兰坐上了回米兰的飞机。大概是白兰又使了他的神通,他买到了她身边的座位。
在他开口之前,里纱先发制人:“接下来还要飞十几个小时,不许说不开心的事情。”
白兰在嘴上做了个拉上拉链的姿势。
里纱满意了。
飞机上的时间太无聊,她打算午睡一会儿,从包里摸出了眼罩。前半程都很好,中途她被一阵颠簸气流晃醒。
白兰注意到她醒了:“没事的。”
里纱淡定地点头。她现在已经接受了身边的人都是超级赛亚人的设定。别说是区区气流,就算是别的什么她也完全相信前反派大BOSS白兰绝对有办法解决。
果然,颠簸很快就结束。空乘广播了已经没事的消息,发放餐食安抚乘客的情绪。
飞机上的食物实在算不上好吃,里没吃两口就放在一边。白兰顺手就替她吃了。
长达十几个小时的飞行结束,飞机落地的那刻里纱松了一口气。她感慨:“长途果然还是不应该省钱,下次一定坐头等舱。”
“里纱早说的话我就帮你一起升舱了。”
里纱斜眼看他很想说你有钱吗,但仔细一想他现在不是以前那个她认知里的无业游民白兰了。或许他真的很富有。不知道他和狱寺隼人比起来怎么样。
这一路他们相处的很融洽,下了飞机去取行李,一起走出去,到了打车的地方,里纱平淡地说:“白兰,我们分手吧。”
“嗯。”白兰很平淡地接受了,他问,“你有找人来接你吗?”
里纱摇了摇头。
白兰葛然就笑了起来,他说:“有点仪式感,最后再拥抱一下?”
他大大方方的,里纱也没有客气。她同意地太干脆,连行动都不怠慢。白兰微微怔愣,而后更用力地回抱。
他说:“真想把里纱这样打包带走。”
里纱没有回他。
和他们之间发生的一切都无关,两个相同却不同频的人终归是无法走到一起的。就算没有发生这些事,她们之间的问题也总会在未来的某一天暴露。白兰肯定也清楚。
白兰抱得有些久了,里纱刚想挣扎就听到白兰在她耳边轻声说:“狱寺君好像也没比我好多少呢,偷偷跟了我们很久。”
里?懵了:“什么?”
“我们出来的时候我就察觉到他了,跟了我们一路,现在就躲在大厅最外面的柱子后面。”白兰说,“原本还以为是里纱叫来的,结果是不请自来。”
里纱想起狱寺隼人昨天说的要来接她,她记得自己已经拒绝了。
“就这么退场好像有点太逊了,正好他也很不坦率吧?”白兰的声音含上了一丝笑意,显然是想到了什么鬼主意,“我来替里纱教训他一下吧。”话音刚落,白兰松开了怀抱里纱的禁锢弯腰俯首,在里纱反应过来之前在她侧脸留下悬停于皮肤表层细小绒毛的一个吻。
那是微不可见的距离,所以在外人看来无比亲昵。
白兰笑嘻嘻地退开了:“那我就先退场了。”
里纱没有生气,她只是有点无奈,又觉得白兰其实很幼稚。他这段时间的一切令她火大的行为和言语都源自于他隐藏在游刃有余之下,可以被称为幼稚的心理。
里纱朝他挥挥手:“再见。”
白兰先一步上了的士。
里纱在原地占了一会儿,一直目送白兰乘坐的的士离开视线范围才收回目光。她深吸了一口气,思考现在是什么个情况。
明明已经被她拒绝了,狱寺隼人还是来机场了。而且他没有现身,而是一直跟在她和白兰身后默默地看着。
这算什么?痴汉?跟踪狂?
看现在这个情况,即使她落单了,狱寺隼人也没有要出来的意思。
是本来就没打算出来,还是白兰下的那剂药太猛了?
里约决定返回大厅里。她没有白兰那种感知力,即使白兰告诉了她狱寺隼人的位置,她的眼角余光也没扫到他的人。她站到能看见的柱子后方的位置,还是没看见狱寺隼人。
又躲她。
里有时候觉得狱寺隼人很不可理喻。
明明是他一次又一次地凑上来,为什么又要一次一次躲她?是不是有病?
里约感觉她又有点火气了。
行。那就耗着。反正她还没返岗工作,怎么也比狱寺隼人这个在职的闲。
干等着不仅无聊,还容易让怒火越滚越旺。里纱想找人痛骂一顿狱寺隼人,但想遍了她手机里的好友都找不出一个合适的人。
怎么有他这种人啊!
里纱气急败坏。
爱来不来,她走了。谁愿意留这谁留这。
里纱拉起行李箱转身就走,但她转的太急根本没看路,猝不及防地就撞上了匆匆经过的路人。
对方人高马大,里纱虽然肇事方,但自己却站不稳,踉跄两步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抱歉女士,您没事吧?”男人立刻蹲下来查看她的情况。
里纱抬头。
男人眼里有一闪而过的惊艳。
里纱摇摇头:“没事,是我没看路,不好意思。”
男人向她伸手,想扶她起来。
里纱抬起的手还没握上去就被人截胡了。
“怎么排了?”
狗男人还装模作样。
里?眯起眼睛,不想理他,不过还是被狱寺隼人旱地拔葱一样地扶了起来。
男人打量了一下他们,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名片递给里纱:“我还有重要的事情需要立刻去做,如果您身体有什么问题的话可以联系我,我会负责的。”
这是显而易见的搭讪。
里纱婉拒:“没关系,没什么大碍。”“
男人坚持塞给她:“不需要的话就把它扔进垃圾桶吧,女士。”
他塞下名片就走了。
?只好收了起来。比起名片,她有更需要处理的事情。
里
比如杵在她边上当木头的某人。
“你怎么在这里?”她问。
狱寺隼人:“来送个朋友。”
里纱很想冷笑一声,但她没有,她平静地点头:“那我先走了。”
“他已经走了。”狱寺隼人顺势说,“我开车了,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里纱拒绝,“我不是说了吗?我和白兰一起,不需要你送。”
狱寺隼人露出欲言又止的神情。
里纱不管他,只顾着往外走。
狱寺隼人拉住她的手腕:“我只是想来看一眼。”
“那你现在看过了。”
狱寺隼人后知后觉地抿出里纱在生气:“你心情不好吗?”
“本来很好的。”里纱看他,“你都不会帮女士拿箱子吗?“
狱寺隼人的车停在地下停车场,和的士不是一个方向。他推着里纱的行李箱带路,知道自己暴露了,也没再装,只是状似无意地问:“白兰怎么先走了?”
里纱皮笑肉不笑:“你那么关心他,应该送他回去。”
狱寺隼人露出吃了苍蝇的表情。
里纱觉得有点好笑,态度软了下来:“你停这么远?”
“快到了。”
等坐上副驾驶,里纱的气已经消的差不多了。她不是一个爱生气的人,但每次遇上狱寺隼人都很容易被弄得很暴躁。
绝对是狱寺隼人的错。
系上安全带,里纱觉得还是不能让狱寺隼人就这么轻松过去了。
她在机场大厅傻站的那几十分钟必须有人为此负起责任。
“你明知道我和白兰会一起回去还来。”她说,“你抢他的话,难道还想抢他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