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行船的第三天起,賈薔就發現不時有小船在附近出沒。
“薛兄,你經常跑船,有沒有感覺什麽不對?”賈薔找到了薛通問道。
他的感知靈敏,特別對於有敵意的目光十分敏感,之前幾次小船上傳來的目光就讓他警覺起來。
“我也感覺有些不對,不過我這艘船是拜過碼頭的,受漕幫的保護,在運河上應該不會有人敢打主意!”薛通有些拿不準的回道。
在兩天與薛通的聊天中,賈薔聽聞過漕幫之名。
漕幫是運河之上最大的幫會,幾乎壟斷了運河沿途所有的裝卸業務,漕幫自家也有貨船參與運送貨物。
漕幫號稱有十萬幫眾,其實絕大部分都是些苦力,但人數多了其影響力自然也是不小。
至少在運河之上,漕幫壟斷了很多業務,沒有漕幫的允許,其他人很難在運河上討生活。
“你也不用太過擔心,這條船上有二十多個青壯小夥,並且手中也是有家夥的,一般的水匪連船都上不了!”薛通接著安慰道。
“但願是我多想了!”賈薔點頭說道。
他回到了房間,從裝備欄中將‘震天弓’與一壺箭矢顯露出來。
箭矢隨時都可以從物品欄內取出使用,倒是‘震天弓’不提前拿出來的話,真不好在人多時當眾取出。
兩年間,他不斷通過各處的鋪子,定製了不少的箭矢,足足有兩百壺。
不是他沒有銀子,不想多購買,而是不敢明目張膽的購買大量箭矢。
就算是物品欄中的這些箭矢,也都是分散開來,每隔一段時間購買一點積累的。
真要是一下子訂上數千支,上萬支箭矢,怕是立即就會被官府給盯上。
當然,以賈薔如今的身份,正一品的爵位倒是可以不用因為這種事而擔心了,勳爵之家購買點箭矢不是什麽大事。
之後的兩天,賈薔每次出現除了腰間的‘青鋒劍’外,背上多了一張弓。
在薛通看來,賈薔的膽子太小了,一點風吹草動就如此。
賈薔卻沒有薛通的樂觀,通過兩天的觀察,他已經可以百分之百肯定這艘船被盯上了。
就是不知道這些人是盯上的薛通還是他,不管是誰被盯上,如今都在一條船上,都必須一同對抗敵人。
“東家,有些不對勁,我們好象被圍住了!”賈薔與薛通正在三層平台聊天時,名叫薛安的護衛長快步過來報告道。
薛通猛然站起身來,他來到了三樓圍欄邊,這裡的位置最高,可以看到四周水面的情況。
他看到自己這艘大船的後方有一艘中型快船,左右兩側各有兩艘小船,前方一艘大型快船正在減速。
快船是運河之上的特殊船隻,由於追求速度的原因,這種快船無論是運貨還是載人都無法與真正的貨船及客船相比。
這類快船的用途單一,平日比較少見。
這會兒前後各一艘,再加上邊上的四艘小船,薛通一看就明白這是有麻煩了。
“拉動警鍾,讓夥計們準備家夥!”薛通面色難看的發布命令道。
薛安應下後,船內傳來了他的呼喝之聲,隨後就是眾船員的嘈雜聲。
“賈賢弟,你是讀書人,就不要插手此事,就算我等敗了,想來他們也不會為難你的!”薛通轉頭對賈薔說道。
“薛兄可是小看人了,我一手弓箭還算是拿的出手,如今身處一條船中,就不要與我見外了!”賈薔擺了擺手說道。
薛通並沒有下去幫忙,而是陪在賈薔身旁。
之後就算是與對方交涉,這裡也非常方便,最主要的還是安全性,不通過船中二十余船員的阻擋,是無法來到此處的。
薛通這會兒心中也在驚疑,到底是誰想要害他。
這段運河離城市很遠,河面又寬廣,最適合襲擊。
他取出了一支單筒望遠鏡,開始觀察起前後的快船。
“對不起,賈賢弟,是我害了你,這次是趙家之人買通了水匪!”當他從單筒望遠鏡中看到前方大型快船上的一個身影時,他自責的向賈薔道歉道。
那是趙家的一個管事,既然趙家管事在這裡,說明與趙家有關聯。
“趙家為何要害你?”賈薔出聲問道。
他並沒有因連累而惱怒,出門在外遇到些麻煩是難免的。
“這趙家與我薛家同樣是皇商,最近趙家正與薛家爭奪宮中的采買權,只是沒有想到趙家之人手段如此狠辣。”薛通咬牙道。
“既然知道是敵人,那我就不客氣了!”賈薔淡淡的說道。
他從背後取出了‘震天弓’,當‘震天弓’被他持在手中時,薛通的眼睛不由瞪大,不敢置信的看向‘震天弓’。
身為皇商,薛通如何認不出金屬製成的寶弓,這等寶弓只有宮中才能夠製作,並且產量極低。
最為重要的是,使用金屬寶弓的,唯有修煉了將門煉體之術之人,否則根本拉不開金屬寶弓。
賈薔身穿儒衫,卻使用金屬寶弓,是何等的違和感。
賈薔沒有理會薛通,他並不想讓戰鬥轉變為水戰。
他並不擅長水中戰鬥,到了水中絕大部分實力都沒了,也就是巨力還能用用。
可就算是有巨力,他也不敢保證在水下能夠對付多少擅長水性的水鬼。
所以他打算將戰鬥放在遠距離上,不能讓對方入水。
前後左右,大大小小六艘船,想要不讓船上之人下水,這種難度極其大。
賈薔從箭壺中取出了六支特殊的箭矢,這些箭矢前方的箭頭是扁平的,如同鑿子般。
六支特殊箭矢被他抓在右手中,分別由幾根手指夾著。
他先是對準了身後的中型快船,拉弓放箭,這支特殊的箭矢如閃電般飛射而出。
接著就聽到後方中型快船傳來了木頭斷裂之聲,那艘中型快船的桅杆從根部斷開, uukanshu 桅杆重重倒下。
他又對著前方的大型快船射出一箭,這一回輪到前方大型快船的桅杆倒下了。
粗大的桅杆被如鑿頭般的箭頭穿過杆身,切開了一半的杆身,本身桅杆就在受著風力,加上桅杆本身的重量,如何不倒。
前後兩艘快船失了桅杆,快船變成了運河上的漂浮物,再也逃不掉了。
賈薔又將手中余下的四支特殊箭矢射出,將左右四艘小船的桅杆全部射斷。
“薛家怎會有神箭手在船上的?”匪首怒吼道。
這次派出的船隻,是他的全部家底,損了桅杆修起來極其麻煩,更為重要的,沒有了快船的情況下,他連逃都逃不走。
就算是解決了薛家商船,萬一有官船路過,他就等著被官兵圍殺了。
“不應該呀,薛家這次只有家主薛通與二十四名船工,並沒有其他人!”趙管事搖頭說道。
情報是趙家提供的,他還在水匪的船上,要是說錯了一句話,別說其它的,就是匪首都不會放過他。
“給我發消息,讓兄弟們下水,給我將薛家商船給鑿沉了!”匪首有些可惜的發出了命令。
薛家商船上可是有著不少的財物,這些財物見了水價值大跌,但如今只能如此,否則真要在水面上戰鬥,會被神箭手一一射殺的。
最先準備下水的,是水鬼,也就是水匪中水性最好的幾位,常年在水中找生活,練就了水下長時間閉氣並長距離潛遊的能力。
之所以稱之為水鬼,是指入了水後就如同鬼魅般的可怕,無人能夠製住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