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哢呀一聲打開了。
琥珀陪著賈琥走了進來。
房間裡擺設齊全,一色的黃花梨家具,西屋窗下還擺了一張書案,上面的紙筆墨硯顯然都是上品,擺得整整齊齊。
桌子上、茶幾上的茶具也都是上等的細瓷,左邊黃花梨架上擺著花瓶,裡面插著一些花,右邊架上還擺著古玩。
賈琥站在房子中間,上下左右掃了一眼。
琥珀站在他身邊,指著裡間的紅木雕花拔步床,“怎麽還放了拔步床呀?這可不合家裡的規矩喲。”
林之孝家的走了進來,對賈琥說道:“這是林姑娘特意囑咐的。還有裡間的紅木家什都是按林姑娘的意思擺放的。”
賈琥的目光順著她的手指望去,床邊擺著一張紅木雕花的長條桌,桌上擺著一隻配有菱花銅鏡的梳妝盒,一旁還擺著一盞罩著紅紗的座燈,關鍵那燈還點著,閃著熠熠的紅光!
配套的紅木座椅和茶幾,茶幾上花瓶中插著幾支用紅紗堆的宮花。
弄得像洞房一樣。
嘖!
難怪一早林黛玉說給準備了個驚喜這哪裡是驚喜!驚嚇差不多!
林之孝家的小心翼翼地望著賈琥:“王爺若是不喜歡,我這就安排人給換了。”
賈琥擺了擺手:“不用了,挺好的。”說完,轉身走了出去。
林之孝家的連忙對琥珀說道:“林姑娘的話,姑娘伺候二爺這幾年費心了,這時候怎麽著也不能讓你受一丁點委屈。”說著,湊上前低聲道:“有這句話,姑娘以後在王府的位置就穩了。”
琥珀向她淺淺笑了一下。
林之孝家的看著她:“你也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大娘托大勸你一句,不要學趙姨娘,不要恃寵而驕王爺不是二老爺,林姑娘更不是二太太”
“做什麽呢,怎麽還不出來?”院子裡傳來了賈琥的聲音。
琥珀笑回道:“林大娘和我說話呢。”
賈琥的聲音:“什麽話,說這麽久?”
林之孝家的慌了:“快出去吧!”說完,輕輕地推了一下琥珀。
琥珀笑著看了看她,轉身走了出去。
林之孝家的回手打了自己一個嘴巴子,罵道:“叫伱多嘴!”說完,連忙追了出去。
賈琥對這處新蓋的院子十分滿意,北面當南三間房,正中一間客廳,客廳東面一扇門通琥珀的臥房,西面和客廳並不曾隔斷,可供賈琥做書房。
最難得的是院子裡西邊移栽了一株石榴樹,甚是茂盛,夏天的時候,一張小桌幾把竹椅,品茶納涼,好不愜意。
賈琥背著手在院子裡來回走了幾步,轉對琥珀:“怎麽樣,還喜歡吧?”
“嗯。”琥珀笑著點了下頭。
賈琥又轉對林之孝家的:“告訴蓉兒,所有工匠每人賞二兩銀子”
林之孝家的:“回王爺的話,林姑娘昨兒賞了他們每人三兩銀子。”
琥珀站在一旁看著賈琥笑了。
正在這時,一陣風吹過,隱隱聽得說笑聲傳來。
賈琥向院門望去,門外果然很快傳來了探春的聲音:“這才八月頭就全部完工了,還修得那樣的精美,特別是那些雕花,不比大觀園差”
“哎,那花廳可好了,地方超大,靠窗邊還修了火炕,那火炕也超大,以後咱們冬天就在花廳起詩社。”又傳來了湘雲的聲音。
惜春的聲音:“咱們快進去瞧瞧琥珀姐姐的院子吧。”
說笑間,一群人走了進來。
一進門,眾人便看見站在院中的賈琥。
“呀!哥哥回來了!”
惜春先是一怔,然後大叫著撲了過來。
這一邊,賈琥也含著笑大步迎過去。
惜春一下子撲倒在賈琥的懷裡,流出淚來。
賈琥輕輕地摸了摸她的頭,笑著說道:“我不過就在軍營住了十幾天,就這麽想我?難不成有人敢欺負你?”
湘雲走了過來:“欺負她?她不欺負別人就阿彌陀佛了!這一大家子哪個敢怠慢她!”
“哼”了一聲,惜春抬起頭揩幹了眼淚,然後瞪了湘雲一眼。
迎春笑道:“我們惜春可乖了,哪裡會欺負人,更不會耍大小姐的脾氣.”說的眾人都笑了。
惜春紅了臉,又將頭埋進賈琥的懷裡。
賈琥笑了:“傻丫頭,這有什麽好害臊的。你應該回你二姐姐,這個時候不耍大小姐的脾氣,難不成出了嫁再耍?”
眾人越發笑了。
惜春羞了,嗔笑著捶著賈琥:“說這樣的話,像做兄長的嗎?討厭!”
探春四周看了看,走過來對賈琥說道:“二哥哥什麽時候回來的?可還順利?”
賈琥:“昨兒三更天回的家。一切順利。”
探春一笑:“那就好。”
賈琥也笑了。
同羅刹人的戰爭,勇衛營的損失還是挺大的,賈琥從周邊招募了一萬三千名良家青壯,其中大半是不願意遷去遼東的山東北部災民。
新兵入營,賈琥照例待在軍營,每日親自監督他們的操練。
經過數次擴充,如今勇衛營的總兵力已超過了九萬,其中三萬主力騎兵隨劉琨駐防遼東,一萬主力騎兵隨李四駐防烏裡雅蘇台,城外大營有五萬人,包括這一萬三千新兵,這就使得勇衛營的戰力大打折扣。
損失最大的還是火器營,賈菖所部兩千七百人全部戰死,老營的損失也不小,再加上其他幾個火器營的損失,巨大的損失讓賈琥一夜沒閉眼。
經過整編,勇衛營罕見的出現了兩個全部由新兵組成的火器營。
火器的操作很好訓練,難的是近身搏殺的技巧以及那種一往無前的氣勢。
如今賈琥麾下算是將星如雲,十七位副將,參將、遊擊數不勝數,這也導致很多副將沒有兵權,絕大多數的參將也只能頂著參將的職銜繼續做著遊擊將軍的差事,而遊擊將軍都是從千總官的位置上升遷上來的,同樣也只能繼續當原來的差,一層壓一層,所有的人都原地踏步,一圈封賞下來,大家這才發現,除了軍職和餉銀,其他都沒變。
更神奇的是,除了新兵,其他營就沒有大頭兵,最小的也是旗總,若放在其他軍隊,直接可以統轄三隊三十六人。
這讓賈琥既自豪又為難,在軍營的這些日子,他找很多將領談了話,詢問他們的想法,看看他們願不願意去地方總兵府或巡防營任職。
結果這群死腦經沒有一個願意的,甚至為了留在勇衛營,他們寧願做個大頭兵。
他們連這樣的話都說出來了,賈琥還能怎麽辦,隻得閉嘴。
爵位封賞也下來了,謝瓊晉封一等定國公,劉琨、王大雷和楊大勇被賜了一等伯,張成、李四等人也被賞賜了一等子。
因為這兩場大規模的封賞,朝堂上又刮起了一股邪風,一股針對賈琥的邪風。
總結來就一句話,現在的賈琥對皇權產生了威脅。
“哥哥。”惜春拉了下賈琥的衣襟。
賈琥回過神來:“嗯。”對惜春笑了笑,又對眾人說道:“你們這是打哪裡來?”
湘雲連忙回道:“我們方才去新蓋的花廳看了看,那裡地方超大,我們決定了,今年冬季就在那裡起詩社了”
“這是你說的,別拉上我們。”寶琴說話了。
湘雲並不在意,接著說道:“我們還去了後面那處院子逛了逛,雖說沒有大觀園的豪華富麗,卻也是精致講究哎,我們去琥珀姐姐屋裡看看吧。”說完,徑直跑了進去。
“我也去。”惜春連忙跟了進去。
除了薛寶釵,迎春、探春、邢岫煙、薛寶琴和李紋、李綺姊妹都跟了進去。
見她們都進了屋,薛寶釵手指尖撚著團扇走了過來,朝賈琥微微一福,脆聲道:“二哥哥。”
“你怎麽穿這一身,病了?”
方才人多沒注意,賈琥這才發現薛寶釵竟穿了件夾衫厚衣裳。
薛寶釵臉兒一下紅了:“這兩天身上不大好,怕冷。”
賈琥先是一怔,接著笑了笑:“我明白了。”
聞言,薛寶釵慌忙低下頭去。
“缺什麽直接說,不要客氣。”
賈琥說著話,眼睛一直盯著她看。
薛寶釵比林黛玉有肉,紗衫下的胳膊顯得有些粗,顯然又長胖了,屁股.嗯,屁股大,好生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