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琥珀?”
賈琥喊了兩聲沒動靜,出去一瞧空空蕩蕩,走到碧紗櫥,只有香菱這個傻丫頭躺在外間床上睡覺。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了琥珀的聲音:“二爺起來了。”
“嗯。”
賈琥望向她,看見她的臉上正在流汗,便問道:“做什麽呢?人都去哪裡了?”
琥珀:“方才璉二奶奶來了,這會子去了大奶奶那裡,王妃說走幾步,也跟著過去了。”邊說邊走到銅盆前,把銅壺裡的水倒入銅盆,絞了一塊面巾,這才走到賈琥面前:“二爺擦臉吧。”
“你這一臉的汗,先自己擦擦吧。”
賈琥走到靠牆椅子上坐下,茶幾上還擺著一盤點心,順手拈起一塊,邊吃邊說道:“一天天吵著鬧著說自己腰疼腿疼的,這大太陽的還往外跑晚上又得折騰我了。”
琥珀一笑:“外面的天陰著呢。”說著便抖開面巾印乾臉上的汗珠,接著說道:“王太醫也說了,現在還不到時候,適當的走一走有益處的。”說完,把面巾再銅盆裡搓洗了幾下,擰好,走到賈琥面前,把面巾向他的額上擦去。
賈琥突然想起:“哎,她出月子了?”
琥珀笑了笑,輕柔地從額上到臉部替賈琥慢慢揩著:“璉二奶奶身子骨好,恢復的快。昨兒幾個老嬤嬤都說可以出門了。”
揩完了頸部,賈琥睜開了眼,四月初王熙鳳生了個大胖小子,可把賈璉給高興壞了,賈赦也更有了鬥志,一揮手,一次便砍了二三十名文官,按照他的想法,這一次要殺上百名京官,順便再給皇室身上潑髒水。
京城一次空出大小百余個官位,特別是戶部、吏部空出了好幾個重要官職,正好利用這個機會同其他幾家做個交易,廢除皇帝創辦的武學。
皇帝臨死前將一批武學生派往了西北,這些人參加了京營對青海的作戰,不少人立下了軍功,被忠靖侯史鼎保舉升了官。
這時琥珀從臥房拿了一封信出來:“這是大老爺命人送來的一封信。”說著將那封信遞給了賈琥。
賈琥接過那封信,拆開封口展看,也是一怔,然後笑了起來,這個老不死的
正在這時,門外傳來了林之孝家的聲音:“二爺,林三來了,在偏廳候著呢。”
賈琥站了起來:“知道了,我換好衣服就過去。”說完轉身,準備去臥房換衣服,卻看見琥珀捧著一件輕綢長衫走了過來。
琥珀走到賈琥身後,將長衫抖開提了起來,賈琥伸手穿上,琥珀又給他系上了腰帶。
賈琥:“多熬點粥,留著夜裡吃。”接著大步走了出去
就在此時,一名身系著包袱的軍使猛抽胯下的快馬,飛也似的衝進了皇城。
只見他衣衫破損,滿身滿臉的風塵,顯然是從很遠的地方而來。
很快,軍使衝到了午門外。
午門當值大太監連忙迎了上去。
那軍使從大汗淋漓的馬上跳了下來,舉著那個已經被汗水浸濕的包袱,踉踉蹌蹌向午門當值大太監奔去,氣喘籲籲地:“南、南疆.打勝了.”雙腿一軟,向前癱倒。
午門當值大太監從軍使手中抽出那個包袱,急忙對兩名司禮監太監:“快,攙起他,送太醫院!”說完,高舉著裝有軍報的包袱,向左掖門奔去。
內閣辦公房裡,賈赦正在整理各地上報的公文和京城各部衙的谘文。
整理完最後一遝文書,賈赦站起來疲倦地伸了伸手臂。
走到牆角提起銅壺,自己把茶水續上,賈赦端起茶碗接連喝了幾口才放下,踱到窗邊望著遠處,心中想著賈敬的信,思索著對策。
屋外,“打勝了,南疆大捷了”的喊聲一陣陣傳來。
賈赦猛顫了一下,將窗戶推開了。
喊聲更加清晰,更加響亮。
賈赦驚詫了,站在那裡一臉的疑惑,一臉的茫然
不到半個時辰,南疆大捷的消息便傳遍了全城,所有人都知道了,安國公李承陽率領遼東軍經過近三個月血戰,一舉擊潰了由安南人、南疆土民和西夷人組成的聯軍,不僅收復了失土,還重新攻入了安南境內。
與此同時,賈琥不僅看到了軍報抄件,還收到了遼東軍副將曹毅的私信,不,現在該尊稱一聲定遠侯了。
曹毅在信中道明了一切,原來皇帝在遇刺醒來後便給遼東軍去了一道聖旨,冊封李承陽為靖南郡王,曹毅為定遠侯,另外還有十幾名副將、參將被賞賜侯爵、伯爵,比勇衛營將官爵位高出好幾級。
他們遵照皇帝的旨意,不再將南疆的真實軍情呈報朝廷,從正月開始,所有來自南疆的軍報和信件都是經過處理的,包括李承陽和曹毅寫給賈琥的那兩封信裡的有關南疆的信息也全是假的,他們在收到賈琥那封提醒遼東軍注意荷蘭人火炮和火槍信件之後就對安南人的聯軍發起了全面反攻,經過大半年的時間,遼東軍已適應了那裡的環境,熟悉了那裡的地形,也看透了安南人的戰術戰法。
雙方一交戰,安南人便一潰千裡,根本擋不住遼東軍的凌厲攻勢,被遼東軍一路攆回了安南。
另外,這件事南安郡王府出了不小的力。
至於原因,皇帝赦免了老南安郡王,還將南疆軍殘部交還給了南安郡王府。
最後一件事,臨安伯封侯了,現在是臨安侯了!
大意了,臨安伯南下解救老南安郡王,大半年一直沒有消息傳回來,早就該明白事情出了變故!
原以為是遼東軍會因為南疆軍殘部的突然倒戈遭受重大損失,結果卻恰恰相反。
自己才是那個被蒙在鼓裡的人。
或許這一切都是預謀好了的,不然李承陽為何將跟自己關系最近的王振邦部留下來戍守燕山要塞!
人都是自私的,外人也好,盟友也罷,終究是敵不過皇帝一份賜爵詔書。
外人終究是不可信的。
太陽已經沉下去了。
書房裡的光線也暗淡下來。
賈琥點亮了書案上的燈籠。
書房門哢呀一聲打開了,賈赦慢慢走了進來,沉重的步伐顯露出了他的疲憊。
賈琥抬起了頭,望著進來的賈赦,等著他說話。
賈赦拖過一把椅子,直拖到書案的對面,對著賈琥坐了下來。
書房裡沉寂得像一潭死水。
好久,賈赦終於張開了嘴,卻只是輕歎了一聲。
賈琥想到了什麽:“是不是其他幾家都被老太妃拉攏過去了?”
賈赦既不答話也不點頭,目光還是望著賈琥,這也就是默認了。
賈琥怔住了,突然想起之前林黛玉說的話,終究是小瞧了古人,小瞧了這位給大周朝續命四十四年的老婦人。醒悟過來,心裡便好一陣不是滋味,沉默了。
“吳芮當真是豁得出去!”
賈赦站了起來,陰翳地說道:“我如果計算的不錯,老國公也封王了,甚至鄔家也可能被賞賜了郡王爵位!”
賈琥點了點頭。
賈赦又急速地來回踱起步來,一邊走一邊說道:“這幾家都有了自己的小心思了,靠不住了。”
賈琥淡淡道:“逐利是人的本性。”
賈赦停住了腳步,兩眼閃出幽幽的光來:“許多事情原不在能不能,而在於敢不敢!”
嗯?
賈琥眯著眼,這麽莽的嘛?難不成廢太子當年就是這麽被他慫恿著去送死的?!
這時, uukanshu 賈赦又搖了搖頭:“不行!就算勇衛營全部願意跟隨起兵,咱們也只有七成勝算。這還僅僅是拿下京城,接下來還要面對北面的邊軍以及南邊的地方軍的夾擊,沒有勝算!”
頓了頓,“或許可以先調北庭都護府的十幾萬蒙古人入關,這樣就有了一半的勝算,只是,我擔心引狼入室啊!還有西北正在打仗.”
賈琥望著他:“那就等?”
賈赦眼光一閃,說道:“對,等!你要知道,人性都是貪婪的,給得太多就會想要更多,人心就像無底洞,填不平的!老太妃想利用勳貴軍方之間微妙的關系,達成微妙的平衡。咱們就不給她這個助力。以現在皇室的虛弱來看,她絕對壓製不了那些心懷不軌的人!”
賈琥明白了,這是讓自己和賈家躺平,不給老太妃借力!
那就躺上幾年,來個躺贏???
寫的累,看的也累,跳了,從新開始,眾籌好的名字,一男一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