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都掛上了大紅燈籠,樹上也都結上了大紅彩緞,整個京城成了一片紅色的海洋
順天府衙外,一台蘇昆的班子正在唱堂會。
戲台下,偌大的廣場上坐滿了看戲的百姓
此時,京城各衙門外的廣場上都搭起了戲台,唱起了堂會。
賈琥下旨,要與民同樂,請全城的百姓看戲,更讓這座古老的京城陷入了狂歡之中,比過年還熱鬧。
不同於京城的喜慶熱鬧,帝國皇家學院一片冷冷清清,甚至有些壓抑!
還是那間簡陋的廂房裡,皇家學院的官員都來了,卻都默默地站在那兒,沒有一個人吭聲。
副院長徐德明在屋裡來回地疾走,走到大案邊猛地停住,一掌擊在案上,大聲說道:“怎麽還沒來!再派人去!”
王弘城接言了:“這種事急不來的,只能等!”
徐德明望了他一眼,他如何不明白這個道理,可整個帝國皇家學院被逼到了牆角。
軍器局那群壞坯子昨夜煉出了合格的鋼材,皇帝陛下龍顏大悅,不僅下旨封賞了軍器局,還命人連夜將鋼材給皇家學院送了過來,雖然沒有說一句話,但那意思是個人都明白。
今日是皇帝陛下的壽誕,若是不能在萬壽大典上獻上針發槍,他們有何臉面再向皇帝陛下討要科研經費,要知道皇室每年撥付給皇家學院的經費高達三百五十萬帝國銀幣,三年多的時間,他們花費了皇室一千多萬。
以前還有軍器局在前面頂雷,現在所有的壓力都落到了皇家學院的身上。
針發槍,顧名思義,就是用擊針擊發子彈的步槍。扣動扳機後,槍擊上的長杆形狀擊針刺破紙彈殼,撞擊底火,引燃發射藥,將彈丸射出。
根據皇帝陛下的指示,在結合軍器局的草圖,皇家學院不到兩年的時間便攻破了所有的技術難關,先後製作出了火帽、起爆藥、擊針、擊針筒和擊針扳手,為了保證氣密性,他們還製出了可以左右旋轉的擊針筒。
就當所有人都以為針發槍可以順利研製出來的時候,現實給了他們一個大耳刮子,他們的槍管不合格,強大的氣壓下,老式後膛槍的槍管根本承受不住。
這一拖就是近一年的時間!
無機床不革命,機床早在數千年以前就已經出現,並且被用於加工各類工具。
人類最早出現的車床十分簡單,將繩索套在樹枝上,再將板條固定在樹乾處,利用樹枝的韌性帶動旋轉,用石片或者貝殼等鋒利物品作為工具,對木頭等物品進行切割。
軍器局的第一台炮筒鏜床是使用水輪來驅動的,直到蒸汽機的出現,機床開始用蒸汽機通過曲軸驅動,大大提高了效率。
帝國二年,皇家學院的師生成功製成了第一台螺紋切削車床,它帶有絲杆和光杆,采用滑動刀架和導軌,可車削不同螺距的螺紋。此後,皇家學院又不斷地對車床加以改進,用堅實的鑄鐵床身代替了三角鐵棒機架,用惰輪配合交換齒輪對,代替了更換不同螺距的絲杠來車削不同螺距的螺紋。
這台車床為新式蒸汽機和火車頭的研製提供了標準的配件。
緊接著,帝國皇家學院又先後研製出了滾齒機、測長機、臥式銑床和轉塔式六角車床。
帝國三年,皇家學院終於研製出了一台單軸自動車床,年前又製成三軸自動車床。
與此同時,一批傳教士和皇家學院的師生按照賈琥的命令,一直在研製深孔鑽床。
深孔鑽床是一種高精度、高效率、高自動化的深孔加工專用機床,依靠槍鑽,通過一次連續的鑽削即可達到一般需鑽、擴、鉸工序才能達到的加工精度和表面粗糙度。
經過三年多的拚搏,終於製成了第一台合格的深孔鑽床。
當然,這一台深孔鑽床還有不少的毛病,由於孔深,切削經過的路線長,切屑不易排出,容易發生堵塞,造成鑽頭崩刀。
另外,由於處於半封閉的狀態下進行加工,不能直接觀察到刀具的切削情況,成品率非常低。
不該響的時候那自鳴鍾突然響了一下!
所有的人都是一顫。
除了徐德明,其他的眼睛都向指針望去。
未時了!
巳時初調試好機床,已經整整過去兩個時辰了,崩斷了兩根槍鑽,鋼材也浪費了大半,依舊沒能製出合格的槍管。
正在這時,一名學院文員急忙跑了進來,在徐德明耳邊急語了幾句。
徐德明大驚:“什麽?馬總管來了?!”
一語未了,馬順滿頭大汗走了進來,一望見抬頭目迎的徐德明便說道:“哎喲,我的徐大人.你老怎麽還在這兒?!皇家學院的壽禮呢?還有三四個慶典,就該你們敬獻壽禮了!”
徐德明聽了,汗水從額角滲了出來,喃喃道:“等一等,再等一等.”
馬順急了:“不能再等了!”
一片沉默。
馬順:“怎麽了?”眼光向眾人掃去。
王弘城和眾官員都低著頭。
馬順又把目光望向徐德明:“出什麽事了?”
徐德明從袖中掏出手帕,顫抖著揩去額上的汗水, uukanshu咬牙撐住。
這時,一名文員一陣風似地闖了進來,氣喘籲籲地:“成、成了.”
馬順一驚,急問:“什麽成了?”
那文員興奮地答道:“針發槍組裝好了,正在驗槍!”
徐德明聞言眼中閃出光來,兩頰也湧出潮紅,不勝欣喜地道:“走,去看看!”說完,疾步走了出去。
王弘城等人一窩蜂擁了出去。
馬順怔了一怔,緊跟著走了出去
歡快的樂曲從奉天殿中傳出
大殿中,天竺國王正在為賈琥和一幫大臣們獻舞,隨著音樂的節拍,扭動他的小蠻腰,那畫面實在有些辣眼睛
歡快的曲調中,眾官員手擎玉杯,一邊飲酒,一邊欣賞著天竺國王的表演,不時有官員發出笑聲。
大殿靠門位置,威廉等人心情各異地看著正在獻舞的天竺國王。
威廉端起酒杯一口飲盡,心中一歎,他真的不願意看到法蘭西和東方帝國開戰,卻也明白這是不可避免的。
西方諸國的強人所難和賈琥的強硬,注定雙方不可能和平共處,至少現在不能,碰一碰,大家都疼了,才可能坐下來談一談。
威廉已經見過賈琥了,正如他預料那樣,賈琥沒看那份所謂的國書,原封不動的退還給了他,並直言,想要中亞,戰場上來拿。
既然沒有談判的可能,也就沒有呆下去的必要了,明日他們就會離開,下一次他會以勝利者的身份踏入這座古老的城市,他不相信賈琥能戰勝整個西方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