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防疫,我想請二哥幫我。”
朱炫給朱允熥眨了眨眼,問道:“二哥願意幫忙嗎?只要我們能做好所有,就是一個很大的功勞,可以得到皇爺爺的賞識。”
聽到“功勞”兩個字,藍玉他們,馬上激靈起來!
這句話說得很對!
他們一起防控天花,等到天花消失了,到時候陛下論功行賞,功勞也有朱允熥的一份。
“不行!”
藍玉想到最後,突然拒絕道:“天花危險,允熥不能參與進去。”
朱炫說道:“現在危險,但很快就不危險了。我已經找到預防天花的方法,在未來的幾天裡,醫院的大夫能把大量的預防措施,給所有參加一線防控的人。我敢接下來皇爺爺的命令,那是因為,我早就不怕天花了。”
馮勝震驚地問:“這是真的嗎?”
“這些事情,不僅關系到我的生命,還關系到應天府所有人的性命安全,我哪敢說謊?”
朱炫保證地說道。
聞言,他們更心動了。
如果沒有防禦天花的方法,此時的朱炫,應該躲在宮裡才對,陛下也不可能讓他出來冒險。
朱允熥看到小弟的眼色,就明白小弟要做什麽。
大概是想,讓舅姥爺他們幫忙,一起分功勞。
淮西勳貴有錢有權,可以為防疫提供很多資源和幫助,能極大地緩解目前的壓力。
“舅姥爺,二舅,我想幫小弟,你們會幫我的對吧?”
朱允熥馬上就把期待的目光,落在藍玉他們身上,和小弟配合,讓他們幫忙防疫。
“幫,當然幫!”
藍玉直接便同意道:“允熥的事情,就是我們的事情,全部回去,發動我們的人脈,拿出我們的糧食,幫允熥他們對付天花。”
他們哪能讓所有功勞,都被朱炫搶走了,必須幫朱允熥撈功勞。
這是個難得的機會。
朱允為那個廢物病倒了,對付天花的功勞,就是他們兩個人分。
到時候再考核,就沒有朱允炆什麽事。
只要幫朱允熥把朱允炆壓下去,再想辦法打敗朱炫,那麽一切都穩了。
皇太孫的位置,朱允熥妥妥的能拿到手,再解決那些什麽蠱毒,當上皇帝,那是早晚的事情。
藍玉等人的想法很簡單,就是為了怎麽撈功勞。
傅友德他們,完全站在朱允熥身邊,聽了藍玉的話,他們都認同,趕緊回去,準備防疫物資。
“允熥。”
常升好像看出了朱允熥的意圖,以及想做什麽,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無論你做什麽,我們都支持你,但是你一定要想清楚才好。”
“二舅,我知道了。”
朱允熥鄭重地點頭。
二舅應該看得出來,他並不是想讓大家幫自己,只是想幫小弟。
幫自己,只是個借口和理由。
二舅和舅姥爺他們不一樣,心思更細膩。
送走了他們,朱炫笑道:“二哥,這次多謝你的配合。”
朱允熥道:“小弟是為了所有百姓,我也是為了百姓,天花真的會死很多人。”
朱炫感慨道:“我們救不了感染的百姓,只能盡量地救沒有被感染的百姓。”
“只是天花,從哪裡來的?”
朱允熥問道。
朱炫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天花來自白蓮教。”
朱允熥一拳錘在旁邊的桌子上,震驚道:“他們竟敢那麽殘忍?”
“沒有什麽,是他們不敢的。”
朱炫又道:“二哥你的身體,正是虛弱的時候,很容易感染,快回去府上,不要出門,我們的酒精,你那邊還有吧?一定要做好消毒。”
“都有!”
朱允熥還是擔心地問:“小弟真的不怕天花?”
“我不怕!”
朱炫自信道:“其實在天花出現之前,劉純已經找到預防的方法,只是還沒來得及推廣出去,白蓮教就散播病毒,可惜了!”
“小弟你們已經做得很好了。”
朱允熥鼓勵了一句,又道:“那我先回去了,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再然後,朱允熥也走了。
五軍都督府裡面,只剩下朱炫他們。
“從現在開始,我就一直留在這裡,讓科學閣的人,暫時搬過來這裡做統計數據。”朱炫下令說道。
接下來,所有的東西,都會往五軍都督府匯聚。
徐輝祖他們,離開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當天傍晚,第一批口罩送來了。
但都是一些,用普通的棉布疊加起來的口罩,做不到像幾百年後那麽好的防護,但也比沒有的好。
另外所有準備用來裝香水的瓶子,都換成了酒精。
香水的噴頭等,都是現成的,便於酒精的使用。
工廠那邊,為了給醫院供貨,也有不少酒精存貨。
但是這些還不夠,朱炫又找來朱松,把整個應天府,所有的酒, 全部集中到工廠,那些鍋爐加班加點地蒸餾提純。
工廠裡面的工人,比起之前大規模煉鋼的時候,還要忙碌。
爭分奪秒地,救更多的人。
“二十叔,征用糧食,還順利吧?”
朱炫問道。
“阻力很大。”
朱松無奈地歎息道:“在我們徹底封鎖之前,糧價開始飛漲,我們征用糧食,還以漲價之前的價格,他們肯定不樂意,為此我還得罪了不少人。”
朱炫好奇地問:“二十叔的身份,還能得罪人?”
朱松說道:“能在應天府賣糧的,基本都有背景。朝中勳貴,或者是小允炫你那些姑姑,我那些姐姐等,都得罪透了,特別是你的那些姑姑,父皇本就對她們有愧。”
朱元璋的女兒,有部分是嫁給勳貴。
但是從胡惟庸,到李善長,殺了那麽多人。
那些姑姑的丈夫,都被老朱給殺了,只剩下她們還活著。
朱元璋為了彌補過錯,只要她們做得不太過分,可以在京師做很多事情,她們的家裡,無法再步入官場,只能是經商謀生,其中糧食是主要的商品之一。
“二十叔盡管把責任推給我。”
朱炫說道:“我能幫二十叔扛下來。”
朱松鄭重道:“我們一起扛,別說了!我還要送一批口罩和酒精去給魏國公。”
魏國公,就是徐輝祖的爵位。
言罷,朱松套上幾層口罩,拿起一瓶酒精噴了噴自己,就出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