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鳳真的有些生氣,強大的氣息瞬間爆發,迎面壓向朱大昌,讓他隻覺得喘不上來氣。
雙腿一軟,朱大昌直接跪倒在地。
“大人饒命,小的只是一時疏忽,忘記了稟報大人,求大人饒命,小的絕不會有下次。”
“說!”潘鳳平息體內之炁,從牙間冷冷蹦出一個字。
“是。”那股致命的壓迫感消失,朱大昌依舊汗如雨下,跪在地上答道“只是我們經營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產業,即便是能產出價格合適的月餅,城中那些大的糕點鋪子肯定也會迅速跟進,再加上他們的信譽,咱們的月餅肯定賣不上價。”
“所以,就是會被大品牌抄襲唄。”
潘鳳心中了然,同時也想到了一個前世的公司名字。
而順著這個思路,潘鳳瞬間聯想到更多公司,以及他們采用過的商業操作。
果然,只要權力不旁落,辦法總比困難多。
潘鳳微微一笑,已然想到了破局的辦法。
但語氣卻依然冷峻“你最好這次是徹底說清楚了。”
朱大昌趕忙絞盡腦汁,開始思考還有什麽可能遺漏的風險,但想了許久,也沒有想到更多,猶豫道
“大人,應該……沒有其他的風險了。”
“應該?”
“不,大人,絕對,是絕對。”
感受到再度蔓延開來的壓迫感,朱大昌立刻惶恐回到到。
同時心中也暗暗下定決心,即便這月餅到時的確賣不出去,他也會動用自己的積蓄去收購,反正是決不能讓這小小的月餅葬送了自己未來的幸福生活。
聽到滿意的答覆,潘鳳這才點點頭,依舊冷淡的吩咐到
“在明早之前,在各方城區都備好一家鋪面,招牌要統一,都叫‘什錦齋’好了,裝潢也不能太次,最好是素雅一些。然後今晚多尋些皰人,用棗泥、核桃、松子和飴糖分別作餡趕製一批月餅出來,不必太多,各自一兩百枚即可,但一定要用統一的模具定形,外型一定要好看。”
朱大昌不敢怠慢,趕忙將這些要求記在心中,再抬頭看時,潘鳳已經走出門外。
就在他剛松口氣,準備爬起來時,潘鳳的聲音又從門外傳來。
“對了,明日早晨再送二百套成衣到軍營中來。”
……
翌日清晨。
由於祭月將近,盧奴城中不少居民在吃完早飯之後,便打算出門采購一些瓜果和糕點。
不過當他們來到坊市之中,卻都發現了一家未曾見過的糕點鋪子,不管是招牌還是鋪面都是煥然如新,明顯是新開的鋪子。
若是尋常,看到這種新開的鋪面,眾人雖然會對其經營業務和背後老板產生好奇,但卻也僅限於此,並沒有多少人會真的進去選購。
但這家名為什錦齋的鋪子卻不同,每一個來到坊市的居民幾乎都必不可免的會湊到其店鋪門前。
沒辦法,太好奇了。
別的店鋪面前都是門可羅雀,甚至大部分店鋪都還在清點,沒有開始正式營業,唯獨這家陌生的糕點鋪子面前人滿為患,熱鬧非常。
幾名身強力壯的店內小廝不斷維持著秩序,讓眾人排成幾隊。
而不管是哪支隊伍,都無比的悠長。
不僅橫斷了街道,甚至都轉彎向著另一條巷子排去。
所有路人都是無比懵比,大清早這是發什麽瘋,在這扎堆,難不成是發錢了不成?
有人看到隊伍當中有街坊熟人,
趕緊湊過去詢問“王兄,你們這是在做什麽,難不成這家鋪子代王府招工?” 聞言,那人頓時搖了搖頭:“哪裡是什麽招工啊,是發錢!這家新鋪子老板不知道抽什麽風,大清早就挑著一面招旗,上面寫著什麽‘新店開張,回饋顧客,免費發錢。’”
而順著其手指的方向,果然在一面翻動的招旗上看到了這樣的字樣。
???
路人更懵比了。
還真是發錢?
誰家錢多了燒的?免費發錢?孝王都沒膽子說這話吧?
就當他覺得這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騙局,準備轉身離開之時,卻聽到隊伍前方突然傳來一陣歡呼。
“好耶,我中了!”
隊伍的前方有人高舉著手中塗了紅色的簽籌,興奮的高聲喊叫著,周圍隊伍當中的人則向他投去豔羨的目光。
“嘖嘖嘖,是甲等,那可相當於白得了一金,真讓人羨慕。”
就在路人身旁,有人怎舌豔羨。
什麽!
路人更加懵比,沒想到這個騙局玩的這麽大,竟然敢聲稱能白的一金!
“王兄,你就不覺得這可能是個騙局嗎?”
“騙局?不可能!”那名舒適的好友斬釘截鐵道“你是來的晚了些,早些時候還有軍營的大人物也路過參與活動,抽中了一個乙等獎,那店家可是向他保證了,這絕不是騙局,只是因為對自己叫‘月餅’的糕點自信,才敢誇下海口,中獎者只要忍下饞念,明日能夠將所贈月餅完好無損的帶來,店家就用原價買回。”
“這可不就是白送錢嗎?”
“可是?”
路人還想問的更詳細一些,那名熟識的好友卻指著隊尾,有些不耐煩道“別可是了,快去排隊吧,一會最貴的松實月餅抽完了,你再想參與就只剩下500錢的飴糖月餅嘍!”
路人看向隊尾,再看著隊伍前排那些迫不及待等著一試手氣的街坊,不免有些猶豫。
就在他猶豫的這一會功夫。
又有近百名居民排在了隊伍之中,即便前方抽獎的速度不慢,可隊伍的長度始終不見縮短的跡象,甚至又增加了幾丈。
見此情形,路人不禁心癢難耐。
似乎,這個所謂的抽獎,不像是騙局?
只是看著面前悠長的隊伍,他滿臉苦澀,這也太長了點,輪到他的時候黃花菜都沒了。隻好厚著臉皮對熟人開口:“王兄,不妨讓我插個隊吧!”
然而熟人同樣面露難色,小聲說道“若是尋常,你插便插了,可今天在金錢面前,這些街坊都紅了眼,就是我給伱讓了空,他們也不答應啊。”
而他話音還沒落下,果然就覺察到了幾處惡狠狠的目光在瞪著自己。
隻好哆哆嗦嗦的告別好友,默默向著拐角的隊尾走去。
而這樣的情形,在盧奴城東南西北四大城區當中的坊市都在同步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