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臉色陰沉的猶如能滴出水來。
一旁的夏守忠心臟快跳到嗓子眼,緊張的面如死灰,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想要圓場,都不知如何開口。
王子騰是什麽身份?
從一品京營節度使!京都三大營,足足上萬軍隊的首領!
也是新帝從太上皇陣營中,拉攏的第一個老牌家族!意義重大!
這樣的一方巨擘,竟死在雁門關?
對於新帝而言,想過無數種王子騰的結局,甚至是被囚禁,他都能接受。
打死都沒想到…
賈珀真的敢斬殺朝廷命官,且堂而皇之的說了出來。
“那王子騰,強搶民女,不尊重英魂遺孀,有違人倫,死不足惜。”
“這樣的官員,我見一個,便殺一個。”
直到賈珀說出事情的前因後果。
新帝的臉色才有所緩和。
一時間。
他竟不知如何處置這件事。
換了常人,怕是要被新帝砍頭的。
偏偏現在,好不容易將賈珀提拔起來,而且視他為翻盤的唯一希望。
怎麽可能真的將賈珀斬殺?
“陛下若要降罪,臣接著就是。”
“但請陛下明鑒,臣對大漢的忠心,日月可鑒。”
這件事若是流傳出去。
百姓們也會人人對王子騰口誅筆伐。
他殺的在理。
新帝開口,嗓音瞬間都變得沙啞:“下不為例。”
一直以來,新帝以為自己是執棋者。
這還是第一次,有事態超出掌控的感覺。
不禁開始思索,是不是賈珀成長的過快了?是不是…到了該打壓的時候?
……
深夜時分。
襲人燒好熱水。
當衣物一件件的脫下來,展現在襲人眼裡的,是一具體態頎長,健美陽剛的身軀。
肌肉線條流暢、飽滿。
散發著無窮的魅力。
密密麻麻的疤痕,非但沒帶來半分醜陋,反而更霸氣橫生。
賈珀閉上雙眼。
回想著白天在新帝面前的一場豪賭,同樣也是試探新帝底線的意思。
好在,他賭對了。
這次的危機,算是平穩度過。
“稟告侯爺…”
就在這時。
屏風的對面,傳來影子的聲音。
“講。”
賈珀張開嘴。
將襲人遞來的葡萄塞進嘴裡。
“寧國府內,所有的孌童已經打發走,不聽話的,便就地處決了。”
影子的聲音低沉。
賈珀好奇的問:“寧國府的人怎麽說?”
“下人都在攔著,大管家賴二更是破口大罵,被我打斷了雙腿。”
“估計很快,寧國府的賈珍,就能得知這個消息。”
影子從沒有感情。
襲人柳眉微蹙,頗有些擔憂的出聲:“東府,始終是賈家的主導,而賈珍是名義上的族長,侯爺這般不給面子,就不怕他來鬧?”
顯然,對賈珀的做法不太認可。
也知曉賈珍不是省油的燈。
“我就怕他不來!”
賈珀壓根沒放在心上。
隨著影子的身形消失,賈珀轉過頭。
盯著肌膚白皙,容顏出眾的襲人,不由得渾身燥熱。
他始終是個正常的男人。
一次次的面對這般親密接觸,
能把持的住才怪。 “天氣越來越涼了…”
察覺到賈珀語氣的變化。
襲人似是有所感應,俏臉一紅:“是…”
“一起洗吧。”
賈珀稍微用力。
襲人也沒有拒絕的意思。
盛滿了水的木桶中,蕩起一片水花。
……
寧國府。
賈珍打了個哈欠,賴二的聲音傳來。
再看他鼻青臉腫的模樣,顯然是被教訓了。
“你這是怎麽回事?被誰打了不成?”
賈珍變了臉色。
賴二作為寧府大管家,平日裡一般下人見了,都要恭敬對待,怎麽可能有人敢對他大打出手?
“是冠軍侯麾下的人!囂張的不得了…”
賴二話音未落。
賈珍一把將桌子掀翻:“冠軍侯!冠軍侯!又是這個冠軍侯!”
“真以為,被陛下寵信,就能在賈府一手遮天?以前是給他面子,現在他竟囂張至此!我寧國府內的事,他也想來插一手?”
賈珍的表情扭曲到極點,幾乎是在咆哮:“我倒是要看看,他賈珀能奈我何!”
“走,去西府!!”
夜幕沉沉,孤月高懸。
賈珍攜帶滿身的怒火,闖入賈珀所住之地。
離著老遠,便見到神清氣爽的賈珀,坐在院內涼亭,端著一杯美酒。
一旁伺候的襲人,臉蛋泛起莫名的桃紅,走起路來,一瘸一拐。
“珍大哥?”
賈珀抬起頭。
假裝剛剛看到來人一般,低聲詢問:“深夜到訪,可是有事?”
雖來時氣勢洶洶。
但真見到賈珀的一刻,還是會心虛,聲音都弱了幾分:“我是想問,珀兄弟為何遣散了我那些唱戲的齡官?”
“齡官?什麽齡官?”
“就是那些唱戲的男童,個頂個的都是名角兒,我特意留在府內!”
賈珍攥緊雙拳。
自從賈珀回來後,便處處與他作對,忍耐終究到了極點。
“我怎麽聽說,那些人都不是齡官?而是你豢養的孌童?”
說完話。
賈珍的表情瞬間變了。
其實不算秘密,甚至對秦可卿的青睞有加,也被無數人看出,但這些事誰敢明著說出來?
偏偏賈珀,完全不在乎他的想法。
不僅堂而皇之的說出,還一臉戲謔之意。
“賈珀!!你究竟什麽意思!”
“我東府的事,與你有何關系?”
賈珍瞪圓了眼珠子。
面對他的歇斯底裡,賈珀只是淡淡啐了一口:“惡心。”
“你做出什麽都與我無關,但你是賈家的人,我也是,我不允許,因為伱的喪盡天良,讓我們賈府被人恥笑!”
“你想乾這些畜生行徑,可以!先摘了賈姓!”
賈珍不停喘著粗氣。
可始終不敢發作。
“摘了賈姓?你憑什麽?”
賈珍雙眼血紅。
唰!
下一秒,一把亢龍鐧飛來。
賈珍本想接住,但力氣不及,直接被亢龍鐧帶的踉蹌幾步,狼狽至極。
“就憑它,上打昏君,下打奸臣,夠不夠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