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拉什尼科夫對新式突擊步槍的設計有條不紊,但想要看到第一把原型槍的初見雛形,這還得再等上一段時間。
精益求精、肩負著巨大壓力和重擔的卡拉什尼科夫把全身心都投入到了工作當中,每一個細節上的設計都力求準確無誤、反覆修改。
對於這樣的情況,馬拉申科這邊倒也是樂見其成。
畢竟特殊的情況下必須要用特殊的辦法來行事,不論是時間還是客觀情況對於馬拉申科而言都沒有太多的機會。
寧肯讓卡拉什尼科夫在設計上多花一點時間和功夫,也好過急於求成地造出一批畸形的、到手以後用不了的破爛步槍。
馬拉申科明知這一點,所以並沒有再對卡拉什尼科夫報以過多的催促,僅僅只是每天抽空去卡拉什尼科夫的獨立辦公室繞上兩圈,看看設計進展地如何了。如果看出來有什麽問題或者設計不對的地方,再給卡拉什尼科夫指出來加以修正,共同探討一下再交換意見。
除了在忙活新式突擊步槍這邊的事,科京主持的IS4重型坦克原型車建造工程,馬拉申科也得每天抽空過去看看進展地如何了。
剩余的兩輛改進型IS4重型坦克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完工,動力艙的建造工作已經臨近完成、進入到了最後的階段。
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就僅僅只是把奧古斯特博士設計、科京考察簽發通過的改良型散熱機構實裝上車,完成給動力艙封頂的最後一項任務。
所以截至目前來說一切都還算是發展順利,所有記錄在案的重要事務,都在朝著馬拉申科之前預想的方向緊鑼密鼓地按部就班發展。
但就像馬拉申科時常說的那樣,沒有人是萬能的,就好比他自己也是如此。
馬拉申科能以自我的意志去影響蘇聯武器裝備的更迭發展,但卻無法預測到作為對手的德軍發展情況如何。
無形翅膀煽動起來的蝴蝶效應迄今為止早已超出了常理認知范圍、無法預測,德軍下一步的裝備發展動向如何早已完全脫離了既有歷史的前進軌跡。
搖晃的小汽車行駛在石塊鋪就而成的鄉間小道上,奔馳小汽車在這種不算十分平坦的路面上行進並沒有太好的減震效果,像是碰碰車一樣的有間隔、有規律搖晃令車裡的人即便有睡意也難以安然入夢睡得著。
並不常來奧地利的古德裡安已經待在德國國內太久了,自從被元首“一紙休書”給炒了魷魚、回家吃自己以後,悶悶不樂又非常氣憤的古德裡安回了老家就一直在做兩件事情:當個閑下來的老頭每天曬曬太陽、逛逛花園、聽聽鳥叫,日子過得悠閑自在好不快活。
還有一件事,便是給自己熟悉的人脈和柏林的某些人去信、拜訪,向這些熟知並且了解自己的人控訴著自己遇到的不公正對待,以此期待有朝一日能夠接到調令、重返戰場,至少是回到能讓自己發揮作用的崗位上去做點什麽,而不是閑在家裡當個無所事事的老頭。
也許是古德裡安的努力真的有了回報,或者也僅僅只是元首想起了被自己扔進廢紙簍裡的一團用過的衛生紙,覺得之前丟掉的東西或許還有點用處,重新撿回來繼續用而已。
但不論是哪種原因,接到調令、重新擔任了陸軍裝甲兵總監、官複原職的古德裡安,還是對自己能夠重新走馬上任感到慶幸和欣喜。
就像古德裡安自己在日記裡寫的那樣:“我的生命在那一天再一次燃起了光芒,有了第二次意義!”
瓦倫丁鎮被作為軍事重鎮開始建設已經是41年的事情了,兩年時間過去,這裡早已成為了德軍裝甲兵最重要的心臟腹地之一,也是作為陸軍裝甲兵總監的古德裡安最關注的地點,官複原職之後的古德裡安造訪這處奧地利小鎮的次數已經明顯增多。
今天來這兒,古德裡安的身上帶著來自元首的特別任務,並不僅僅只是那不斷搖晃的糟糕路況令他睡不著而已,揣在心裡的重要心事同樣令古德裡安感到有些心神不寧。
“我們就快到了,將軍,您打算先去哪個地方看看?”
坐在副駕駛座位上的年輕副官回過頭來,朝著車子後排上靠著的古德裡安開口發問。
“直接去廠區吧,我們時間緊迫,沒工夫做其他的事情。”
古德裡安知道副官的淺層意思是在詢問什麽,廠房的那些人在過去以往時常會盛情招待、宴請自己,但為人刻板的古德裡安對這一切並不感冒。
比起這些花裡胡哨的玩意兒,古德裡安更關心實際的東西,這次也是一樣。
不出所料又和以往一樣,廠方的人還沒等古德裡安的專車抵達,便已經早早地在廠區門口等待。一大幫子專家帶著助手算上幾個特地被請來的記者再加上隨行的衛兵,呼啦啦黑壓壓一片人的景象令老遠看到這情況的古德裡安一陣皺眉。
“總有人喜歡表現自己,將軍,他們甚至覺得自己做的這一切很有意義。”
和古德裡安相處的日子多了,前排的副官也知道自己的頂頭上司習慣於思考什麽、討厭什麽,畢竟乾這職位的幾乎個個都是能人、就沒有情商太低的。
但明顯興致不高的古德裡安卻依舊靠在後排上沒有吱聲,直到車子開到廠區大門口,在人群的注視和關注之下緩緩停止,抓起自己手邊軍帽扣在了腦門頂上的古德裡安直接一語不發中推門下車。
“啊,親愛的古德裡安,我們又見面了!記者們等你已經很長時間了,你想先接受采訪嗎?”
第一個衝上來的男人是古德裡安的老熟人,柏林那邊在尼伯龍根工廠的派駐聯絡人:赫爾曼.施萊茵貝格。
這是個戴著希姆萊式圓框眼鏡、留著元首式的小胡子、說話還喜歡模仿戈培爾博士的中年男人,流於表象的熱情和笑容中實則流動著只有少數了解他的人才知道的陰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