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的副官為古德裡安帶來了一位素未謀面的軍人,一名黨衛軍的裝甲兵,一個與這個時代絕大多數投身軍旅的德國年輕人年紀相仿的家夥。
“介紹一下,將軍,這位是武裝黨衛軍第二帝國師的一位豹式坦克車長,名叫恩斯特.巴克曼。我們從他的目擊報告中摘錄找到了不一樣的信息,這非常有用。趁著帝國師回國休整補充,我們特意找到了他,希望他能幫助我們破解目前的困局。”
古德裡安從未見過面前的這位年輕人,即便是在聽到對方的名字之後,腦海中的記憶搜索依然是對其一無所知。
古德裡安非常確信,自己真的不認識也沒見過這名叫做恩斯特.巴克曼的黨衛軍裝甲兵。
但,這並不妨礙古德裡安接下來與他的交談。
年輕的副官熟知古德裡安的性格,知道自己的上司接下來要做些什麽。
在向著巴克曼的耳邊低語幾句、最後小聲叮囑之後,年輕的副官很快便退了下去,在離開房間時還順手合上了房門,避免讓古德裡安接下來的談話有任何的被打攪。
寂靜的辦公室裡只剩下了彼此二人,面前的這個年輕人在想些什麽呢?
古德裡安站在自己的辦公桌後,不作聲色地瞅了那麽幾秒鍾的時間。從這年輕人的眼睛裡所能感受到的,只有沉著冷靜和一臉的淡定,就好比是到街邊的商店裡來買糖果,而自己就是面熟的商店老板一般沒什麽大不了的。
場面如果再沉寂下去勢必會有些尷尬,向來不注重牌面和架子問題的古德裡安,是個非常實在的務實主義者。他並不在乎面前這個看上去好像有些內向木訥的黨衛軍裝甲兵,沒有向自己行禮或者是問候,古德裡安覺得只要能解決自己的問題那就沒什麽是更加重要的。
“隨便坐吧,年輕人。我想我大概不用自我介紹了,你應該知道我是誰。”
為了緩和有些冷場的氣氛,古德裡安開口就面帶微笑中拋出了個半開玩笑式的開場,雖然他那張受過傷、留下疤的臉,即便是笑起來也並不是多麽好看就是了。
古德裡安的率先開口很快就有了回應,這似乎令對面那名同樣在觀察著對方的黨衛軍裝甲兵有些意外,接下來的動作才算是真正的開場白序幕。
“嗨!希特勒!”
武裝黨衛軍習慣於表達自己對元首的忠誠,這份忠誠可以在任何場面毫無顧忌地表述出來,並且以這份忠誠和元首賜予的榮耀為傲。
原本已經打算落座回去的古德裡安眼瞅著面前右臂斜舉的年輕人,面目表情像是有所觸動地抖了抖,緊接著便稍稍抬起了自己的右手輕輕回了一句。
“嗨,希特勒。”
短暫而不失預料之內的開場白結束,古德裡安與巴克曼均已落座,有些按捺不住自己心中強烈好奇的古德裡安決定率先開口。
“能跟我聊聊你對俄國人的新式重型坦克有什麽發現,或者說有什麽我不知道的情況嗎?這對我,對我們整個德意志裝甲兵的當下和未來都很重要。”
古德裡安的語氣沒有絲毫的架子,就像是兩個平級的軍人在聊天一般的普普通通對話,開門見山、直插主題。
與傳聞中的德意志裝甲兵之父首次見面和近距離接觸,不動聲色的巴克曼就像他在戰場上喜歡做的那樣一如既往,安靜地觀察著這位被元首高呼“這就是我所需要的!”的男人,不斷收獲著自己感興趣信息的同時也得報以回答。
“那是接近半個月以前的事情了一開始我並不覺得這件事有什麽太過關注的地方,我以為俄國佬在戰場上的各個地方,都部署了那種可怕的鋼鐵怪物。”
“但直到戰鬥結束,我們丟掉了普羅霍羅夫卡,在俄國佬的強大反攻攻勢下被迫撤退,因為損失慘重回到了國內重新補充整編以後。我們這才從其它人的口中知道,原來在其它各條戰線的戰場上都沒有出現過這種怪物,我們是唯一不幸遭遇到它的部隊。”
古德裡安不語,僅僅只是用報以期待、專注的眼神繼,續凝視著沙發上的巴克曼,期待能從這位帶著強烈神秘感的黨衛軍年輕人身上,獲得更多於自己而言有用的信息。
“那一天是決戰的日子,我們帝國師,還有警衛旗隊師和骷髏師,我們三個師一起在前一天傍晚完成了普羅霍羅夫卡口袋的合圍。一支在庫爾斯克南線造成了太多麻煩的俄國佬主力裝甲部隊,被我們包圍在了一個不知名的小村子裡。”
“一切都是計劃好的,我聽說對這群俄國佬的圍剿早有準備,消滅他們是布下普羅霍羅夫卡口袋的首要目標之一,這可以為我們在這一戰區取得極大的優勢。”
“清晨打響的戰鬥並不如軍官們向我們許諾的那麽順利俄國佬用盡一切手段和辦法與我們死戰到底。他們的坦克據守在每一條要道、每一個陣地火力點上與我們戰鬥,他們的步兵將村子裡那些破爛、甚至已經成廢墟的房子和殘垣斷壁視作陣地”
“每前進一步都會讓我們付出巨大的代價,我們是在村子裡的每一條小路、每一幢破屋子裡,和俄國佬反覆爭奪每一米的戰略縱深。”
“他們甚至會趁我們剛剛拿下某一點、立足不穩的時候,再糾集兵力反撲回來,盡最大努力嘗試把我們趕走,並且成功了很多次!這讓很多人都想起了關於斯大林格勒的傳聞,難以想象在一個佔地面積只有兩平方公裡的村子裡,居然也會如此慘烈地戰鬥。”
“不過對我們造成麻煩最大的,還是那些俄國佬的新式重型坦克。我們不知道該如何稱呼它,有叫它“超級斯大林”的,也有叫“重型T34”的,唯一能取得共識的是它真的及其難以對付。”
老老實實當起了聽眾的古德裡安意識到了關鍵點的到來,兩隻眼睛瞪得就像倆點著的電燈泡一般炯炯有神。
“繼續說下去,巴克曼,我在很認真地傾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