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泛用性很強的道理是,能成大事的人必定都有至少一個願意跟著他死心塌地的人輔佐,最好是能把命都交給他那種,這樣的話成事概率更高。
比方說,在土匪圈子裡混的風生水起,甚至已經快要混成片區老大了的安東就是這麽號人。
而那個願意把命都交給他、輔佐他乾到今天這“霸業”上的人,就是長相容貌酷似豬肉販子一樣的大胖子:巴蘭尼科夫。
巴蘭尼科夫,何許人也?
在衛國戰爭爆發之前,巴蘭尼科夫是安東的同事、下屬,在一個軍工廠裡乾活。
那時候的安東是一條生產線上的組長,而巴蘭尼科夫則是工人工班的小班長。一個是大頭頭、一個是小頭頭,一個管上、一個管下。
這種恰到好處的管理關系和職位創造了很好的條件,安東和巴蘭尼科夫這倆祖國母親的叛徒狼狽為奸、實為一丘之貉,倒賣軍工物資、盜竊偷販火藥鋼材之類的破事那是乾的不亦樂乎。
再後來東窗事發,巴蘭尼科夫這個死心塌地跟著安東混的走狗把一切都自己扛了,結果他進去了、安東還逍遙自在地擱外面繼續當他的軍工廠組長。
要不是後來因為有人舉報,估計這事兒也就這麽結束了,安東搞不好真的不會被抓、進去蹲大獄的人只有巴蘭尼科夫一個。
但現實沒有如果,安東和巴蘭尼科夫這倆合起夥來破壞祖國建設的資本家走狗,最終一個都沒跑得了、全都被抓進監獄成為獄友。
後來啊,後來的話就是德國佬打過來了,狂飆猛進的攻勢從國境線上快速逼近烏克蘭腹地。眼看逃脫升天機會來了的安東倒也是夠義氣,臨了逃出來之前還不忘拉了自己的小弟巴蘭尼科夫一把,倆人最終一塊兒從監獄裡打翻看守、奪了槍以後逃了出來。
再之後,就是安東帶著巴蘭尼科夫拉隊伍、乾土匪行當的事兒了。
早先被安東帶著一塊發財、擺脫了窮苦日子,後來還被安東從監獄裡給撈了出來、越獄成功。要說巴蘭尼科夫不感激他安東哥那是假的,就差給安東哥按摩洗腳、恨不得養老送終了,對安東那向來是忠心耿耿、說一不二。
而安東這邊也樂見自己手下有一條如此忠心的惡犬任憑差遣,所以不但給了巴蘭尼科夫很大的信任,還將他擺在了二把手的位置上。和頭腦聰明、乾事靈活,但是實則卻有私心反意的瘦猴同級,平日裡也能製約著瘦猴不亂來,這是安東身為上位者的製衡之道。
現在,被安東點名召喚的巴蘭尼科夫,正呼扇著自己那一身沉甸甸的肥膘一路小跑而來。他也是剛剛聽說安東這一趟出去吃了次大敗仗,帶出去一半的人馬結果就回來了幾個人,不光如此甚至還把瘦猴給搭進去了。
這家夥平日裡可是智囊或者說狗頭軍師級的角色,給安東出主意說事每次都少不了他,巴蘭尼科夫自己也承認智商確實不如這家夥高、腦袋不如人家好使。
現在,這麽聰明一個家夥都被敵人給乾死了,巴蘭尼科夫隱隱有些後怕。
他害怕己方這夥人這一次遇上了什麽非常可怕的、對付不了的大麻煩,現在連瘦猴都掛了、沒人出謀劃策擔任軍師了,這搞不好可是真的會陰溝裡翻車的。
跑來的一路上都在胡思亂想的巴蘭尼科夫很快就如約來到了安東面前,此時此刻的安東正正襟危坐於自己的那張辦公桌後面,手指敲著桌板一副愁眉苦臉之色,看得出來他的心情還有精神狀態此刻都是相當的不好。
“老大,你找我?”
“嗯?”
雙目微閉在想事兒的安東聽見聲後睜開眼睛,一眼就看到了巴蘭尼科夫正氣喘籲籲地站在自己面前,倒也顧不上多說什麽廢話地就隨手指了指自己身旁的椅子、輕聲開口。
“坐吧,我們時間不多,幾分鍾時間趕緊把話說完,然後就離開這地方。”
“.”
巴蘭尼科夫有心想要問些什麽,比如說為啥這麽著急地立刻就要走。
但一想到安東這麽做肯定有他的道理,自己以前因為做事說話不過腦子可是沒少挨罵,索性也就長了記性地不再多問、而是徑直朝著安東身旁的椅子上一屁股坐了下去。
“古索諾夫死了,這事我猜你已經知道了吧?”
古索諾夫,這事瘦猴的真名,只不過因為他和同為二把手的巴蘭尼科夫一個很瘦一個很胖、對比簡直再鮮明不過。所以多數時候土匪們在私下裡還是喜歡把古索諾夫叫瘦猴,真名倒是很少有人提起。
“嗯,你剛一回來我就聽說了,這事兒現在已經傳開了,是你給大夥兒說的嗎?”
巴蘭尼科夫有些疑惑,他想不明白安東這麽做是為何。
“不錯,是我主動並且故意說出來的。我對所有人說古索諾夫的死是他為了擋住布爾什維克的猛攻,為了掩護營地的大夥兒撤退、爭取時間,趕在布爾什維克的掃蕩大軍抵達前、讓大家夥順利撤離而犧牲的,這是非常英勇的舉動!我要拿他的死來最後聚一波人心。”
“不過呢,只有你有資格知道真相,我只會對你說,我的兄弟。”
話音未落的安東話鋒一轉,隨之向著巴蘭尼科夫說出了實情。
“古索諾夫這個混蛋從一年多以前就開始窺探貪婪我的位置,他想把我取而代之、自己當老大,一年多以來我一直和他暗中對抗、你也幫了我大忙。”
“我一直在找一個合適的機會除掉他,但我不能直接下手、公然殺了他,暗殺也不行。”
“古索諾夫有他自己的死忠部下圍繞在他身邊,我們的隊伍裡也有不少人都挺他、被他拉攏。暗殺他成功可能性很低、而且一旦失手就是給他創造造反的理由,他太聰明了懂得利用機會。明著殺他更不行,這家夥會直接舉起造反的,我們的隊伍會瞬間分崩離析。”
“雖然損失不小,但這一次我還是借布爾什維克之手成功除掉他了,連同他那幫死忠部下一起。我們的隊伍現在徹底乾淨了,這才是真正的好消息,我的兄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