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SU-152自行火炮進行直瞄射擊無需太過精確瞄準,其強大的AOE傷害在直瞄射擊時,基本只要瞄個大概便能做到一炮乾死一大片。這也就是為什麽隻給這種能直瞄射擊的突擊自行火炮,配備了簡易光學瞄具就算完事的原因,太過精確的高倍率瞄準根本就沒必要。
忙於抵擋蘇軍鋼鐵怪物的陣地德軍,完全是被這一波凶猛又突如其來的炮擊給炸懵圈了。
呼嘯而來的152毫米高爆彈在德軍陣地的各個角度落下、炸成一片,看似漫無目的地狂轟濫炸實則卻有著極強的針對性,幾乎每一發152炮彈的周遭都必有已經開火暴露了的德軍反坦克炮。
盡管德軍苦心經營、精心修繕了每一門反坦克炮的炮位掩體,有的甚至不光挖土、還加入了木質結構的工事掩體進行加固。可見中央集團軍群對於從白俄羅斯邊境線上大規模襲來的蘇軍,實際上是有所防備,本著有備無患的心理在用心經營防線的。
但即便如此卻也依舊是遠遠不夠,這些土木結構的炮位工事掩體,勉強抵擋一下100毫米口徑左右以及在這之下的小口徑榴彈還好說。但是這回打來的,卻是實打實的152神教炮彈,每一發彈丸內部都蘊含著能把深挖防炮洞掩體直接炸塌的毀滅之力。
對付這種地表級的破爛土木工事掩體,能抵擋得住那才叫怪事。
轟轟轟——
四散而起的巨大爆炸聲震懾著戰場上所有生物的耳膜與靈魂,這其中可不光是152炮彈爆炸的聲響,還連帶著那些德軍反坦克炮炮位上積存的待發炮彈殉爆。
各種穿甲彈彈丸殉爆後四散飛舞的曳光軌跡到處亂飆,一時間德軍陣地上簡直像大年三十晚上放炮一樣“禮花彈”不斷、曳光飛舞。
手扶著車長潛望鏡清楚看到了這一幕的馬拉申科只是嘴角一擰,這種空曠原野上的裝甲集群突擊戰就是這樣高效無情。德國佬想憑借無遮無攔的非永固防禦陣地阻擋己方的進攻,等同於天方夜譚,通往進攻之路上的德軍雷區也早已被喀秋莎火箭彈彈幕連根拔掉。
已經再沒有什麽東西能救得了這幫德棍雜碎了,今天就算是德皇復活、毛奇再世都甭想翻盤,自己就算跑斷了履帶、崩了門牙,也得在開戰第一天時間內從中央集團軍身上狠狠扯下來一大塊肉。
ISU-152的瘋狂炮擊還在繼續,並沒有絲毫想要停手的意思。
已經是忙的顧頭不顧腚的德軍,確實想要抽出反坦克炮來攻擊那些威脅巨大的蘇軍自行火炮。但這樣的念頭僅僅只是一閃而過,便被面前那些已經快要騎到臉上來的蘇軍重型坦克給碾了個粉碎。
自行火炮可能會要你的命,但面前這些俄國佬的重型坦克可是會把你的屍體碾成肉醬,像塞進碎紙機裡一樣絞磨到連個渣都不剩,拿去灌香腸當餡料都行的那種。
沒有德軍反坦克炮敢對蘇軍的自行火炮動手,集中殘存的所有力量猛轟當面襲來的重型坦克集群是其唯一的選擇。
而在德軍第二道防禦陣地的野戰指揮部內,一個土木工事挖掘構成的巧妙半地下掩體,負責指揮這塊陣地防禦的德軍上校正手握著電話,朝著那頭接電話的人扯開嗓子大聲嘶吼。
“喂!?我們需要炮火支援、空中支援、地面援軍,我們什麽都要!俄國佬調集了難以想象的重型坦克集群猛衝我們的陣地!所有雷區都報銷了,反坦克炮正在遭受俄國佬重炮轟炸,我們就快守不住陣地了!趕緊派援軍過來!立刻!”
形式已經到了十萬火急的最後關頭,德軍上校真切地感受到如果這一通電話沒有喚來支援,那估計這就是自己軍人生涯中打的最後一通電話了。
這種時候電話線還沒被炸斷已經是萬幸,但萬幸中的不幸卻是電話那頭緊接著傳來的聲音。
“沒有援軍了,所有的預備隊都派出去了!各條戰線全部告急,北部的第二道陣地已經被洞穿,守軍正在後撤!南部的第二道防禦陣地也已經告急求援,你這邊的情況已經是目前最好的了!”
電話那頭傳來的消息是如此地令人絕望、幾近窒息,但不甘心就此放棄乃至於被毀滅的德軍上校,卻仍是鼓起勇氣選擇繼續追問下去。
“那火炮呢?炮火支援總該有吧?哪怕是一波炮火支援打在陣地前把俄國佬逼下去,給我們爭取些喘口氣的時間都好哇!”
“沒有了,炮兵陣地五分鍾前就被俄國佬的報復炮火炸毀了!俄國佬至少預留了一個炮兵師的火力在等待我們的炮兵陣地開火,我們的火炮一開始就在他們的射程范圍之內,開炮就等於滅亡!現在只能靠你們自己了!”
“.”
沒有援軍、沒有空中支援、連最基本的炮火支援都成了難以企及的奢望.
恍惚之中感覺有些站立不穩的德軍上校想不明白,明明是整個德國武裝力量實力最強的野戰集團軍群,明明是技術裝備數量最多、質量最好的精銳集合,為什麽才真正開打不到一個小時就搞成了這副模樣!?
為什麽!?到底是為什麽!?為什麽那些俄國佬在如此之短的時間內,就匯聚了令人絕望的突擊力量碾壓過來?為什麽己方看似強大、準備充分的預備隊和支援力量,到了如此關鍵的時刻居然一丁點都指望不上?這到底是因為什麽!?
已經沒有多余的時間可供這位德軍上校去思考答案了,半地下指揮部掩體的天花板浮土已經開始不斷顫抖、如雨點般跌落而下,沾的空氣灰塵彌漫、衣服和帽子上到處都是碎土。
曾經經歷過這種情況卻又死裡逃生的德軍上校知道,這是只有當俄國佬在很狹窄的地段上,密集集中了大量的坦克並且足夠接近時才能造成的動靜聲響。
口乾舌燥、眼神又是悲憤又是絕望的德軍上校攥了攥手中的話筒,趕在電話線隨時都有可能被切斷之前,說出了他軍人生涯中最後一通的匯報話語。
“請不要再電話聯絡,俄國佬的坦克集群已經開上了陣地,我們正在銷毀文件。”
“請告訴元首我們已經盡力,沒有背叛軍人的誓言。也請轉告我的家人,我在生命的最後時刻依然愛著他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