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入村中殺德國佬一個片甲不留而後繼續追擊,直到把德國佬徹底趕出村子為之,要麽就把德國佬殺到一人不剩,只要德國佬不投降也不撤退就一定要拿出最高效率快速殺敵,以期用最快的速度完成任務,達成預定任務目標。
至少在德國佬令人頗為意外的倉促跑路之前,基裡爾確實是這麽想的,當然也是打算這麽做的。
當基裡爾指揮著手下的坦克一連和己方步兵以環形衝擊攻勢殺入村中之時,意識到大事不妙的德軍卻趕在最後時刻腳底抹油倉皇跑路,在巨大的斷頭斧行刑落下之前成功躲過了一劫。
率軍攻入村內的基裡爾起初還心有不甘,命令部隊繼續沿村中主道路追擊。
但結果除了吃掉少量德軍後衛部隊,並收獲了滿地德軍來不及帶走的輜重補給和一些有限的武器彈藥外,就只剩下了那不是缺胳膊斷腿就是被打成了篩子的滿地德軍屍體。
“連長同志,就這麽把這些德國佬放走太便宜他們了!他們肯定在我們進村之前就決定要撤,否則哪可能有這麽迅速,我們是不是該立刻追上去攔截他們!?”
“.”
手握著望遠鏡站在村尾處的基裡爾面目神情複雜,打心底裡想要追擊擴大戰果,並且堅信著只要追上去,憑借己方高度機械化對德國佬兩條腿的優勢,那是必定能進一步擴大戰果而且還不會有太大風險的。
但,有些時候不是說戰場情況允許,你就可以這麽做,軍人的天職是服從命令,如果連這一點都做不到的話那麽一切都將是空談。
“算了,我們的任務是將德國佬清出此地再堅守村落,等待後續大部隊的到達,沒必要再繼續追擊了。”
“這地方是到處充斥著戰爭迷霧的呐粹突出部,沒有人知道再往前走多遠就會撞上德國佬囤積於此的重兵集團。車長.師長同志現在也和我們分開了,師主力部隊還在南面,我們必須節約謹慎使用有限的兵力,否則可能會應付不了下一場戰鬥。”
“.”
熟悉基裡爾作戰指揮風格的連副一聽這話倒也是沒做辯駁,連“凶猛好戰”的連長同志都決定先按兵不動、堅守待援,那想必前面的戰場就真的是凶險無比,充滿了各種隨時可能將部隊瞬間吞噬的血盆大口,由不得你不小心行事。
“直接給團長同志發報,預定任務目標已完成,但並未對德軍造成太大的殺傷,敵人一觸即潰、逃得很快。一連將按照預定作戰計劃堅守村子等待後續大部隊抵達,有任何最新的情況會隨時向上級匯報,就這些。”
原以為會是一次可以讓自己好好表現的機會,但眼下看來的實際戰果卻也不過如此,令人感到有些失望。
可以輕松戰勝的對手有時是好事、有時也是壞事,固然會讓你贏得輕松,但像現在這種太過輕松的勝利卻難免有些價值過低,本打算借此證明一下自己能力的基裡爾對此只能是遺憾。
“一幫沒骨氣的混蛋,這樣的戰鬥還有什麽懸念?這幫德國佬離徹底玩蛋那天不遠了.”
“我說舍爾,你說,我們是不是離徹底完蛋的那天不遠了啊?”
狼狽撤下的行軍隊伍就像是死了親娘的奔喪隊一樣垂頭喪氣、士氣低沉,行走在隊伍邊緣位置,手裡提溜著那把已經磨禿嚕皮、從頭到尾都磨的油光鋥亮的毛瑟98K步槍,感覺方才那場戰鬥簡直像是地獄門前走了一遭的一名年輕德軍士兵,正在向他身旁同行的另一名德軍士兵悄然開口。
“.”
“你瘋了嗎?!該死!又不是只有我們兩個人,你敢在這種時候說這種話!?把你的臭嘴給我閉緊,講話小聲一點!自己想死別連累我,我可什麽都沒聽見!你也沒說過,聽明白了嗎!?”
身旁那名被喚做舍爾的德軍士兵一聽這話是瞬間的一臉驚慌,生怕周圍有哪個嘴欠的混蛋把這話聽去以後給上級打小報告。
要是不追查也就罷了,真追查下來就憑哥倆這臭大頭兵的身份,何德何能能扛得起這事兒?到時只怕受罰都算是好的,不被那幫“鏈狗”抓走審訊一番你就燒高香吧。
被好兄弟一通臭罵的失言德軍士兵不吭氣了。
盡管他參軍服役上戰場的時間並不長,從邁入軍營接受為期三周的新兵訓練開始算起直到現在,滿打滿算總共也就不到三個月的時間。
但這三個月時間裡卻是見識到了那些以往只在傳聞和大喇叭裡、報紙上聽過見過的俄國佬,到底是何等可怕的一群戰爭魔鬼。
自己從第一次參加戰鬥到現在,幾乎來說就沒聽到過德軍勝利的消息,連局部勝利的消息都是鳳毛麟角的幾乎沒有。
這就是戈培爾博士在演講台上聲嘶力竭鼓吹的那支鐵血德意志大軍嗎?
元首不是說他心中的德意志之魂正熊熊燃燒,前線德軍將士的身後有整個德意志都大步跟隨,必將征服一切嗎?
前線上的親眼所見所聞盡是崩潰敗退、全軍覆沒,難道說元首撒謊了?還是說整個德意志都拚盡全力也不是俄國佬的對手?
懷裡揣著那把破爛98K的德軍士兵想不明白,有心想要說點啥,卻又想起了方才好哥們那一臉凶狠的惡語相向提醒,嚅了嚅嘴唇之後最終隻得作罷。
“我想回家,我想媽媽,我不想再在這鬼地方待下去了,我隻想回家”
心裡默默念叨著母親的名字可盼不來媽媽,不過卻能盼來一支緊急轉場趕到的意外援兵,一支和方才那些俄國佬一樣,同樣是靠堅甲利炮與龐大的鋼鐵之軀武裝起來的重裝甲援兵。
“嘿,瞧啊!是虎王,最強大的虎王!”
“可惜他們來得太晚了,早到一點或許也不是現在的結果。”
“這玩意兒能打得過俄國佬的怪物嗎?你們誰知道?快跟我講講。”
懷裡揣著破槍的德軍士兵並不在意周圍的戰友們在說些什麽,他隻注意並且聽到了那名從為首的一輛巨大重型坦克炮塔上一躍而下的男人,徑直來到了自己面前之後問出的那第一句開口話語。
“502營卡爾烏斯,叫我卡爾就好,你們的指揮官在哪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