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這些是女人?簡直就是一群退了毛的骷髏猴子,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才能讓她們變成這樣?”
大夥兒都是下面帶把的大老爺們,有些事就不用藏著掖著、大可以開門見山直說,眼下的馬拉申科和伊烏什金就是如此。
講真,一幫整天在戰場上浴血廝殺、顧不得男女之事的鐵血猛漢,一下子看到上百號衣不遮體的年輕女人扎堆出現在自己面前,那生理上多少都該有點反應才是,只要你還是個生理功能正常的大老爺們,“憋久了猴急”這個詞可是不論擱哪個年代都適用的。
但眼下,不光是把未來美女見多了、對女人的抵抗力和免疫力遠不是這年頭的大老爺們所能比擬的馬拉申科毫無反應,就連一旁的伊烏什金也根本無談“色心大起”一說,只是被眼前的景象雷了個七葷八素、難以置信。
你與其說面前這些人是衣不遮體的女人,倒不如說是伊烏什金震驚描述的那樣,這簡直就是群退了毛的骷髏猴子,勉強能認出是母的那種。
頭上沒毛、身上沒毛,幾片寒酸破爛的布條布片勉強能把肉體遮住,細到皮包骨頭的骷髏般胳膊緊緊地抱住自己一樣是骷髏般的軀體,其中的不少人甚至連走路都費勁、還得讓關系好的人把自己攙著扶住,才不至於摔倒在這寒風刺骨的雪地裡。
一道道驚恐又畏懼、但卻個個都摻雜著或多或少麻木的眼神,齊刷刷地聚焦在周圍負責維持秩序和現場警戒的紅軍戰士們身上。
就像馬拉申科與伊烏什金一樣,周圍站成一排的荷槍實彈紅軍戰士們,也很難對這樣一群頭頂沒毛、個個禿瓢,身上還大多髒兮兮又臭氣熏天的“女人”產生什麽男人該有的生理反應,哪怕她們衣不遮體也是一樣。
真要說啥樣的雄性生物在這種情況下還能有生理反應,恐怕也就只有樹上還沒下來的原始人,或者黑猩猩一類靈長牲口才能辦到,反正人是真的不行。
“哎這他媽一個個還有人樣嗎?造孽啊真是。”
心中哀歎一句的馬拉申科主動上前邁開腿,值得一提的是,今天的老馬同志特意換上了自己許久未穿的坦克兵少將常服,連比常服更少穿的將官軍大衣都在寒風刺骨的天給披上了。
一米九三的大高個穿著這麽一身帥到掉渣的裝束、頭頂著大簷帽過來,馬拉申科也不知道這幫對異性的傾慕存不存在還兩說的女囚們,會不會因此而感到寬心放松一些,只求自己別把她們給嚇到就好。
“諸位女士、小姐,在這裡我首先要恭喜你們每一個人。今天是奧斯維辛冬天的第一場雪,但對你們而言,卻是嚴酷寒冬的結束。”
“如你們所見,我們並不是法希斯的匪徒軍隊,我們是遵從蘇維埃偉大領袖斯大林同志之命,前來此地解放、拯救這裡被關押的所有無辜之人,脫離絕望與黑暗的蘇聯紅軍。”
“你們當中或許有人知道我的名字,或許也不知道,我叫馬拉申科,迪米特裡.德魯科維奇.馬拉申科。如果你們當中有人聽過我的名字、知曉我的故事、了解我的事跡,不論是以哪種方式或者途徑,那麽今天在這裡,我可以向你們保證,以我馬拉申科之名在此起誓。”
“絕望的日子已經過去,從現在這一刻開始起,你們自由了。紅軍將會為你們提供衣服、食物、水、必要的藥品和治療,以及其它所有必須的生存手段和物資。這場反法希斯戰爭即將迎來最後的勝利,你們將會見證這一切的到來,並且提前享受到因此而得來的勝利果實。”
話說到這兒、點到即止就好,馬拉申科不想因為過多的廢話耽誤太多的時間。
以俄語發表的講話不知道有多少人能聽得懂,馬拉申科不太確定,奧斯維辛這鬼地方關押的人成分實在是過於複雜,不誇張地說甚至比地球上相當大一部分國家的民族還要多,俄語系的人在這群女囚中到底有多少真的不好說。
然而,令馬拉申科沒想到的是。
他這邊話音剛落,面前的人群裡立刻就傳出了騷動,緊接著便是一聲聽上去雖虛弱,但仍能聽出是鉚足了力氣在喊的話語傳入耳中。
“將軍,將軍同志,我認得您!我知道您!求求您救救我,救救我們大家”
那是一個和這裡的每一個女囚一樣衣不遮體,並且看上去更加瘦弱得多,給人以一種這就是“瀕死邊緣”之感的小姑娘,在使出自己最大力氣晃著手臂的同時在嘗試著從人群後排裡擠出來。
很顯然,她不光會說一口地道的俄語,甚至還認識馬拉申科,更以“將軍同志”來加以稱呼,光是這些細節就足以說明很多問題。
不過咱老馬同志眼下沒空去思考這些細節,長筒加棉馬靴一個後蹬腿往前箭步一撲,動作飛快順勢就抱住了這個剛剛從人堆裡硬擠出來的小姑娘。
說趁機吃人家豆腐明顯不至於,家裡有娜塔莉亞、前線上有安雅的老馬同志,還不至於對這麽一個絲毫美感都沒有的女囚上勁。
說句不好聽的,只要咱老馬同志想,願意跟師長同志處對象的女同志那得排兩條大街,一個髒兮兮的女囚有啥牌面?還是先靠邊站吧。
眼瞅著這弱不禁風又輕到不像話的軀體總算沒摔倒在雪地裡,把人給及時抱住了的馬拉申科倒也不多廢話,直接開始切入正題。
“女同志,你叫什麽名字?你認得我嗎?”
如果可以的話,馬拉申科還想問更多問題。
但考慮到對方眼下這個狀況,對問題的接受還有回答能力明顯有限,先隨便問兩個主要的聽聽回答再決定是否要繼續問下去那也不遲。
“我我,我認識您,將軍同志,一直都記得您。”
“.”
馬拉申科感覺情況有些不太對,這姑娘的來歷只怕不是一般人,而緊隨其後的回答恰恰也印證了馬拉申科的猜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