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長同志剛才說的這番話、這件事,對於在座的每一位同志來講都堪稱是聞所未聞,此前從未有聽說過的。
現在師長同志不但帶來了這樣聽著就很不妙的壞消息,甚至還說已經有戰士誤食了這玩意兒結果變成了個瘋子,至今人還躺那兒昏迷不醒。
這樣的結果幾乎令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驚駭與意想不到,大眼瞪小眼的震驚與七嘴八舌的議論很快便出現在了會場當中。
“那些呐粹是瘋了嗎?他們居然用這東西強化自己的士兵?”
“之前從沒聽說過這樣的事,這太可怕了,難以想象我們的戰士誤食這東西會有多大的傷害。師長同志說得對,我們一回去就要趕緊開會通知下去,不能有一刻的耽誤。”
“這幫雜碎呐粹!死到臨頭了還指望這種東西來救自己,癡心妄想!決不能讓它們得逞,在他們大量使用這種東西之前把他們通通乾掉!以後遇見吃了這東西的呐粹也別想著俘虜了,就地毀滅!這是他們自找的!”
在場的眾人在驚駭與憤怒中你一言、我一語地說個不停,馬拉申科並沒有第一時間阻止,在主持會議的時候給同志們以適當的討論時間是有必要的。
待到大家把第一反應都說的差不多了,也基本交流完畢了,略微等了那麽一兩分鍾的馬拉申科這才繼續開口說道。
“各位同志方才的發言我也基本都聽到了,基本都沒什麽問題,但有一項是我必須專門強調的。”
“剛才有一句話說得非常正確,若是在戰場上遇到服用了這種毒物的呐粹狂徒,唯一且必須要做的事就是徹底毀滅它們,不要給他們留一絲一毫掙扎的機會。”
“對待這樣的呐粹狂徒,講道理和威懾都是不起作用的,不論你是開著坦克威懾還是拿著步槍威懾,對這類狂徒來說都是一樣的。他們的恐懼感已經被抑製到了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程度,你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用任何手段、任何武器去毀滅它們,對待這類呐粹狂徒沒有俘虜可言。”
“在此我要再強調一遍,不要對任何疑似有服用這種毒物跡象,表現瘋狂、舉止行為怪異反常的敵人心慈手軟。等到了柏林城,我不管他們身上穿的是國防軍的狗皮、黨衛軍的狗皮,哪怕是平民的衣服,只要看到有瘋子朝我們張牙舞爪地撲過來,一律就地擊斃!無需俘虜!這將不會被視為虐殺戰俘,師機關將不會追究此類行為。”
“但必須要記住,我把難聽話再一次給伱們說在前面。”
“我授權在此種情況下使用一切能使用的致命武力,但這不是讓戰士們濫殺無辜的理由,師機關會統籌各基層部隊的上級領導單位,仔細核查每一起此類事件。若有發現借此理由濫殺無辜者或違反紀律者,我的處理方法相信你們每一個人都知道。”
“領袖師的戰史記錄裡將把所有與他相關的痕跡全部抹除,在他身上一切與領袖師有關的榮譽和身份都會被剝奪。我不會對這樣的人有任何判罰,他只需要滾出我領導的部隊自謀出路,至於去哪兒我既不感興趣也不想知道,這也是你們必須要給戰士們傳達到位的事。”
“.”
死刑或者蹲大獄並不一定是最嚴酷的懲罰,有句話叫做“活著比死了還難受”,馬拉申科的處理方法所帶來的結果便是這樣。
被剝奪了一切後從領袖師滾出去的那些人,說句實話,這軍旅生涯基本也就到頭了。
這樣的人即便是到了其他兄弟部隊繼續服役,但你身邊的戰友們會怎麽看你?你的上級領導會怎麽評價你?
那可能是日複一日的嘲諷開涮、羞辱叫罵,也可能是年複一年的冷眼相待、遭人無視。
爬得高,摔得慘。
戰鬥在全蘇聯紅軍最英雄和榮耀的集體中固然光芒萬丈,引得無數人仰慕尊敬。
但若是從這位置上、從這樣的集體裡,因為乾過某些不好的事,見不得人、擺不上台面的事而被一腳蹬出門去。
當初在領袖師的日子有多爽,往後被踢出領袖師的日子就有多糟糕。
“原來你就是那個被從領袖師踢出來的“名人”?真是百聞不如一見。”
“嘿,跟我講講領袖師的故事,我真羨慕這樣的部隊,你當初是怎麽被踢出來的?我很好奇啊。”
“你個蘇卡!被領袖師割掉的累贅!這點小事都辦不好還能指望你辦什麽?這沒有你的事兒了,滾一邊去。”
這樣的事並不是想象或某種假設,而是一旦馬拉申科兌現了自己的“承諾”、言出必行後,在被一腳踹出去的當事人身上必定會真實發生的事。
前提是,他還留在紅軍隊伍裡的話。
但這並不是馬拉申科的目的,身為一師之長的馬拉申科從來不會以嚴厲甚至摧毀人格和榮譽的懲罰當做最終目的,咱老馬同志沒這麽心理變態。
懲罰只是手段,紀律才是目的。
足夠嚴厲的懲罰只要擺在那裡,哪怕什麽都不用做,就足以讓身在領袖師這樣一個人人羨慕特殊集體裡的每個人,或者說至少是絕大多數人,甚至比絕大多數還要更上一層的人們對此產生畏懼、避而遠之,更不會想去以身試軍法,拿自己的前途和榮譽開玩笑。
如此一來,最終目的自然達到。
這才是馬拉申科最終想要的。
槍斃?蹲大獄?
對於上了戰場、在屍體堆裡反覆打滾,有些連死都不怕屢次九死一生的那些人來說,這些毫無新意的懲罰就和開玩笑一樣無聊。
只有將摧毀一個人活著的時候最珍視的東西當做懲罰,這樣的懲罰才能震懾效果最大化、讓人不敢去觸碰,才配稱得上是最嚴厲的懲罰。
馬拉申科對此一直堅信不疑。
聽到師長同志的這番話,在座的所有人無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也都開始慢慢思考起如何執行命令的同時再約束好自己的部隊、自己的戰士,會場之上一時間也陷入了短暫的沉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