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時候吧,這武器設計的合理性是否足夠,也不是拿最好情況下的最優解該是什麽樣來衡量的,並不是說設計最好最合理的武器才能在戰場上表現不錯。
舉個例子,就拿BMP43來說。
誠然這是一款設計得渾身上下都是“倉促趕工”痕跡的“臨時工”武器,只是馬拉申科為了不讓自己的戰士們掛在坦克外面當人肉附加裝甲,或是裝在連天靈蓋都沒有的敞篷車裡向德棍發起衝鋒,只為了能有一款全封閉、有一定自衛壓製火力為目的而設計出來的武器。
但又是誰說,這樣趕工湊合出來的武器,就是德棍容易對付且本身很拉胯呢?
就放現在這時代,步戰車本身就是一種很超前的武器。
要知道對面的德國佬哪怕是開著sdkfz 251那種拉胯半履帶車,都能搞個什麽青春版閃電戰光速拿下全歐洲,這年頭的機械化運兵載具帶來的戰力提升是難以置信的,核心原因不是在於你的裝備多牛逼,而是你的對手太拉胯。
一幫只會蹲坑守陣地的蹲逼,遇上跟哪吒踩了風火輪一樣用鋼輪子加履帶到處亂跑的,誰拉胯誰牛逼這還用問嗎?
同理,你德佬日薄西山到這份上了,結果還遇上人類歷史上真正意義的第一款全封閉履帶式配備中型火力的步兵戰車。那伱德佬不拉胯誰拉胯?在領袖師的合成化戰術安排下不竄稀竄一褲子,都是你德佬大腸裡乾淨。
領先一個時代的裝備加上超前的戰術理念與兵種編排,導致的最終結果,便是裝備設計缺陷的問題被無限度縮小掩蓋。
BMP43確實不那麽好,距離完美遠得很,甚至拿和平時期的設計眼光來看,這就是一款不合格的、該在設計競標階段就被斃掉的破爛。
但這又有什麽關系呢?誰讓你德國佬更拉呢?
用馬拉申科的話來說,能讓你德國佬竄稀的裝備,那不管設計得好與不好、哪怕他設計得讓人有些不忍直視,但它確是還是字面意思與實際意義上的好裝備。
“也是,現在的領袖師確是超越那些呐粹太多太多了,你有理由為率領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野戰集團而感到自豪,馬拉申科。就連我在莫斯科都聽到過無數羨慕你的聲音,即便你是領袖師的締造者,也仍然有無數人羨慕你這個位置上取得的成果,哪怕他們沒能力做到像你這樣,但也是羨慕得不行,我說真的。”
科京說話真心實意,馬拉申科聽了當然也是報以同樣的回答。
“別人羨慕不羨慕不重要,重要的是領袖師可以高效無情地碾死任何敢於擋道的呐粹地面單位。不管他們是什麽,只要敢阻擋領袖師就只有被毀滅,能做到這一點才是最重要的。”
“在這一點上來講,我不介意我個人的功名榮耀與否。”
“就算讓我把這身衣服脫了當個農民回家種地我也樂意,只要領袖師能作為一台呐粹粉碎機物盡其用就好。可能這麽形容不太恰當,單從戰爭指揮的角度上來講,領袖師一直以來都是戰爭地圖上那台最殘忍無情的呐粹粉碎機,高效地足以令那些呐粹聞風喪膽,能維持住這個才是最重要的。”
“至於羨慕?我真要有一天回家種地了哪兒還會在乎這個,要是還有人羨慕我種地那就來羨慕吧,羨慕工農同志們也是很好的,我樂見其成。”
也不知是真有心還是隨口一提,科京聞言之後略有思考的接下來一番話,倒是讓未能預料到的馬拉申科有些意外。
“你真打算以後回家種地?那不如這樣,來我這兒上班如何?你那好似源源不竭一般湧現出設計靈感的腦子,拿去思考一塊土裡該撒多少種子太浪費了。”
“也不是我說,誰要是敢同意你去種地那幾乎是對祖國的犯罪。到我這兒更能發揮你的特長,而且我保管你清閑,帶上你的家屬一起來然後一切交給我來安排,包你滿意。”
“.”
聞言的馬拉申科一笑,但笑中隱藏的其實還有一愣,只不過沒表示出來罷了。
自己以前從沒想過像科京這樣的提議,現在想來似乎這樣的去處也樂得清閑,至少猛地一尋思好像還不錯的樣子。
“我也說不好,等以後再看吧。”
“終有一天我是要退休的,領袖師也會迎來第二任、第三任師長同志,不斷傳承下去。只要能保證這份傳承不斷,那我退休後不管去幹啥,就算面朝黃土背朝天、頂著大太陽種地也是心滿意足的。”
能聽到馬拉申科這話的當然不止科京一人,更有步戰車內同行的戰士們。
“你們的師長倒是很看得開啊,同志們。多少人羨慕他這位置都得排隊,他倒好,看得這麽開還大談回家種地,他平時難道也這樣嗎?”
科京的發問明顯是玩笑語氣,車內一個挨一個排排坐的戰士們聞言也是都逗笑了。一個個開始七嘴八舌地回答起科京的問題,說著師長同志平日裡在領袖師的那些趣事,馬拉申科也是不是插上一嘴拿自己打趣,車內一時間也是歡聲笑語、充滿了快活的氣息。
就好像這不是一少將加一中將坐在車裡,而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步兵班、沒有任何等級隔閡和不可接觸一說。
歡聲笑語中咧著嘴打哈哈的科京也是無形中注意到了這點,不禁感歎這是自己過去以往在任何一線野戰部隊中都從未見過的。
那些因自己的地位而自視甚高的將軍們,甚至都不願和戰士們住在一起,並自以為是地認為將軍和戰士就是該脫離接觸的。這和他們的個人專業能力如何無關,純粹只是對待某事的態度問題,身上還保留著白費時代遺留下來的毛病與不好風氣的人大有人在。
但馬拉申科卻不一樣,甚至可以說是完全不同。
科京的最直觀感受,是馬拉申科好像從來沒把自己當成過“高貴”的將軍和師長。總是能在各種場合下和戰士們打成一片、融為一體,戰士們每每提起他們的師長之時也好似在說一位同班的熟悉戰友、一位值得信賴的老大哥、一個好兄弟,而不是一開口就能區分出高低貴賤的將軍與師長同志。
也是到這時,科京才忽然回想起之前馬拉申科曾說過的一句話。
當初自己還以為那是馬拉申科無意中的隨口一提,但現在結合這情況想來很顯然並不是。
馬拉申科不光嘴上能說,實際行動更能做到,這是比他能和戰士們相處地如此之好更令人感到佩服的。
“師長是工作,和同志們處感情那是生活。我把工作帶到生活裡去幹什麽?在我認為是生活時間的時候我就是我,我是馬拉申科,不是師長同志與坦克兵少將,就這麽簡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