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敢亂叫就宰了你!”
耳邊充斥著的是生硬但冰冷的德語,能聽得懂這般威脅、更能意識到自己現在的處境大概如何的霍夫曼嚇得只是個魂飛魄散,生怕面前這手中揮舞著尖刀的大塊俄國佬給自己一刀抹了脖子,被捂住的嘴巴發不出來聲只是個“嗚嗚”地連連點頭。
“現在我問你什麽,你說什麽,不配合的下場伱知道。”
“嗚嗚.嗚嗚”
被捂得喘不上來氣的霍夫曼終於擺脫了那隻又糙又大的手掌,在他以驚恐的眼神反覆連連點頭之後。
在倒地前那一瞬間就已經被下了槍的霍夫曼現在已經沒有任何武裝,原本在他肩上掛著的那支毛瑟98K現在在敵人手裡,周圍還有不止一支黑洞洞的槍口在瞄向他的腦袋,而面前耍著尖刀的這俄國佬只是繼續冰冷低語。
“這樓裡有多少德國佬,這條街再往裡走還有多少你們的人?跟我知道的情況對不上號我立刻宰了你,最好想清楚再說。”
“這我.”
霍夫曼有心想問“你既然都知道還問我幹什麽?”,但理智告訴他現在不是質疑敵人或者說討價還價說廢話的時候。
就像那耍刀的俄國佬說的那樣,問什麽就老老實實答什麽,這是還不想死的霍夫曼眼下唯一的選擇。
“一個班,這棟樓裡有我們一個班。呃是二層小樓,一樓有一個人值班,剩下的全在樓上睡覺。還還沒到起床的時間,我們一般五點半起床。”
“沿著街道再往裡走是我們連其他部隊,但我真不知道他們的部署情況。我我只是個小兵,我隻記得我前兩天去搬東西的時候看見他們在前面的街口駐防,還架設了機槍掩體和反坦克炮位,武器和兵力都比我們好,我.我只知道這麽多,我已經全告訴你了。”
“別殺我,我只求你別殺我.我,我家裡還有老媽媽,我答應我媽媽一定會回家見她,我連女人都沒有摸過更沒結婚,求求你求求你俄國大哥,你別殺我。我真的什麽壞事都沒做過.我.”
砰——
那並不是槍響,而是AK的槍托狠狠砸在後腦杓上的聲音,霍夫曼執勤守夜連頭盔都懶得帶的“摸魚行為”正巧幫了大忙。
方才還眼淚都快流出來地求著敵人放自己一馬的霍夫曼,在後腦杓上結結實實地挨了一下的下一秒鍾後,已經是跟沙包一樣地癱軟倒地、再無動靜。
“廢話真多!德國佬都拉了群什麽垃圾塞部隊裡湊數?”
“行了,別逼逼了。情況跟我們了解的差不多一樣,按計劃準備動手,我們只有十分鍾。”
“收到。”
“明白。”
“那這德國佬怎麽辦?給他來上一刀一了百了?”
已經握緊了手中AK的阿爾西姆回頭一看,瞟了一眼地上被放翻的那具“臭肉”之余只是眼都不帶眨地平靜說道。
“管他作甚?醒來之前我們就把事情辦完了,先撂著。”
幾個小時前,說乾就乾、絕不猶豫的馬拉申科召集了自己的師部領導班子,還叫來了作為行動主力部隊指揮員的庫爾巴洛夫。
同志們一起一碰頭,不出十分鍾時間就敲定了整套看上去並沒有多麽複雜困難的行動計劃。本著兵貴神速的原則,將行動時間直接放到了凌晨時分,能不耽擱盡量就不耽擱。
鑒於這是一場特殊的突襲行動,而且是限制規模的突襲行動,不能隨意吧戰鬥擴大化、更不能持久化,必須要竭盡所能地速戰速決、以最快速度達成行動目標。
所以,經馬拉申科和領袖師領導班子們的商議討論後一致認為,大規模且動靜不小、需要一定時間才能完成的炮火準備,在這樣戰鬥中是非常沒有必要的。如果這麽搞的話非但起不到應有的效果還可能壞菜,炮火準備的時間其實就相當於德國佬的反應時間。
被限制了規模的炮火準備,能炸死多少有建築掩體作掩護的德國佬,這說不好。
但卻一定能讓德國佬有回過神來的時間,進而在炮聲隆隆中做出一些反應,這是肯定的。
不打算給德國佬留什麽掙扎反應機會的馬拉申科索性大手一揮、取消了任何“不必要”的炮火準備。轉而下令讓精銳步兵部隊前出滲透,嘗試摸掉德國佬最外圍的幾個哨卡警戒點,給主力大部隊開進鋪路,盡可能壓縮德國佬防禦部隊的反應時間,最大限度地打德國佬一個措手不及。
這樣的精銳步兵滲透摸點行動是多部隊同時進行的,畢竟德國佬在外圍街區的哨卡警戒點也不是只有一棟房子。
除了那些習慣刀尖舔血、天生就是乾這活兒的偵察兵部隊以外,身為“重裝步兵”的戰鬥工兵部隊,就是那領袖師戰鬥工兵部隊裡最大的“刺兒頭”猛漢:阿爾西姆,也“毛遂自薦”地要求受領其中一項作戰任務,自己親自帶隊負責處理一個哨卡。
理由嘛,倒是也很簡單。
“難度系數最高的任務就該最精銳的步兵來乾,這事關整場戰鬥的成敗。戰鬥工兵不止能正面強攻,也能滲透作戰。我在芬蘭的冰天雪地裡早就乾過這種活兒,狩獵那些黑暗中的呐粹畜生我有的是辦法,請允許我帶隊完成任務!”
就和以前很多次“搞事情”一樣,阿爾西姆又挑了幾個自己“最得力的助手”,其實就是平日裡傻大黑粗、最喜歡跟著他們的連長同志一起瞎胡搞的老兵油子,親自帶隊跑到旅長庫爾巴洛夫那兒要求參戰。
要是換過去以往,庫爾巴洛夫可能會臭罵阿爾西姆一頓,再往這“**頭子”的屁股上狠狠踢一腳、讓他帶著那幫老兵油子趕緊滾蛋,但這次卻不一樣。
阿爾西姆曾親自保護師長同志偽裝突襲維斯瓦河大橋的作戰經驗非常寶貴,確實如他自己所說,他在滲透突襲這種事情上的確有著相當高的專業度,是馬拉申科欽點的“適合乾這活兒”的料。
解決了“出門拉屎”的德國佬哨兵,帶著自己手下這些個老兵油子們開始行動的阿爾西姆,很快便摸到了半掩未關的房門外。
在聽見屋裡還在哼著“德意志小調”的動靜之後,隨即便朝距離最近、已經做好了準備的班長緩緩點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