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動拒絕晉升?哈,你要是不說我都快忘了這事兒了,多謝提醒。”
並不關心自己是以何種方式在領袖師內部出名的阿爾西姆,那還真不知道自己居然是靠著“主動拒絕晉升”才名揚領袖師的。阿爾西姆原以為自己應該是靠殺人來聞名的,這也是他最喜歡、最希望的方式,可惜在面前這兩位戰友那兒好像不是。
“行了,閑話到此為止。不過我很好奇啊,你們就兩個人在這樓裡幹什麽?又是怎麽捅了這麽一窩呐粹的?”
就在阿爾西姆說話這會兒,腳邊和周遭躺滿一地的姿態各異德棍屍體,那至少得有十二三個。
要是再算上樓上被鮑裡斯和阿列克謝這二人組乾死的那幾個,總共算下這可是兩個班的兵力了,一棟樓裡就塞了兩個班那可著實是不少的。
阿爾西姆是好奇怎麽有人比自己還猛,兩個人就敢去捅兩個班德棍駐守的呐粹窩。
但在望見面前這蓄著一臉絡腮胡的大老爺們那不太對勁的表情後,會意的阿爾西姆立刻意識到事實可能並非自己想象的那樣,這裡面怕是事出有因,而鮑裡斯緊隨其後的回答也確實不出阿爾西姆此番所料。
“不是主動捅了呐粹窩,是這窩呐粹躲在樓上陰我們,根本沒想到這樓裡居然有這麽多。”
“我們倆轉移位置到這樓裡,結果上到二樓遇上了呐粹設置的詭雷,差點沒被當場炸死、緊接著又是一大群呐粹從樓上衝下來。我們沒辦法就躲在了壁櫥裡,最後實在躲不下去、要被搜出來了,剛扔了顆手榴彈跟那幾個呐粹拚命,沒想到你們居然打進來了。”
“爆炸聲幾乎同時連續響起,這群呐粹根本沒意識到二樓還有人,是伱們搞出來的動靜掩護了我們。從沒想到過能被巧合給救了一命,今天卻遇到了。我們搞定了二樓剩下的那幾個就下樓來,半路上還遇到個嚇尿褲子的滾下樓梯,再然後就是現在了。”
“.唔。”
緩緩點頭仿佛恍然大悟一般的阿爾西姆緊接著又一探腦袋,發現不遠處的樓梯口確實還有個活口蜷蜷在一起,現在又是哭又是打哆嗦地縮在牆角裡。
旁邊身披戰甲、手持AK的大胡子老伊萬看那俘虜的眼神,不比磨好了刀等著宰豬下鍋的屠夫看活豬的眼神強多少。
不過,那也僅限於看看而已。
阿爾西姆承認自己嗜血不假,但那也是有講究的。
手無寸鐵、一點挑戰性都沒有的敵人算進人頭薄裡,只會給自己跌份。要弄就弄那些有挑戰性的,越強的呐粹把他弄死就越是有成就感,哥幾個開瓶沃特噶喝一波都有的是故事吹。
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什麽樣的長官帶出來什麽樣的兵。
阿爾西姆自己都尚且如此,手底下的兵自然也是大眼瞧不上那些殺了都會跌份的廢物軟蛋,尤其是這號連對敵人凶狠都做不到的孬貨更是不值得去殺。
“嗯,那要真是這樣的話,我們也還真是來得挺巧、挺是時候的。或許我該考慮考慮你是不是倒欠我一點人情,嗯?”
蹬鼻子上臉的阿爾西姆現在渾身上下,都透露著那種從西伯利亞的窮山惡水帶出來的“刁民”味道。
也甭管這話是認真還是開玩笑,反正鮑裡斯這邊是沒打算給阿爾西姆以機會,不假思索的話語緊接著便脫口而出。
“不如我們去問問那個被打爛了腦袋的德國佬機槍手,看看他怎麽說?我想他對你這話肯定有意見要表達,絕對的。”
言外之意很簡單。
沒有老子一槍崩了那一米八三的德國佬機槍大漢,你阿爾西姆現在還能擱這兒嗶嗶?擱這兒跟菜市場販子早上賣菜一樣討價還價?
救人分先後,還人情的是阿爾西姆,欠著人情的那一方哪怕是事後還上了,那也是彼此扯平裡的劣勢方。
就這點簡單的道理,在戰場上摸爬滾打多年、早就滑得跟血塘子裡的活泥鰍一樣的阿爾西姆,那必然是懂的。
也就只是開開玩笑、沒當真而已,一笑帶過來打開局面的阿爾西姆隨即便主動上前一步、伸出右拳。
“你知道我叫什麽,但我不知道你的,賞個臉告訴哥們我一下?”
比起握手,難得在初次見面時就對人報以認同的阿爾西姆更喜歡碰拳,正巧“英雄所見略同”的老鮑裡斯這邊跟面前這小子一樣、也是差不多的想法。
“鮑裡斯,全師快五十歲的鮑裡斯就我這一個,剩下都是小屁孩。”
兩拳相碰的一瞬間卻迸發出單方面的驚訝眼神,阿爾西姆是萬萬沒想到自己面前這糟老頭子的真名居然叫這。
“鮑裡斯,你就是那個手底下攢了三百號德國佬腦袋的鮑裡斯?用兩把狙還雇人給自己當苦力扛槍的那個?”
阿爾西姆這話一出口,且不說鮑裡斯這邊反應如何,一旁的阿列克謝那邊首先就是一臉吃了蒼蠅般的表情、很不對勁兒。
不對勁兒是嗎?不對勁兒也得憋著,現在這會兒就是竄稀也得竄在褲襠裡。
阿列克謝是真不想跟這幫殺起人來,就和討論今天午餐吃啥飯一樣的人擺譜,尤其是面前這人還是個大尉,自己這小屁兵擱人家面前擺譜,那可真是“洗頭佬打蘇聯——缺少父愛”。
“一般水平,不值一提。跟瓦西裡還差得老遠,我這把老骨頭比不得你們年輕人。”
嗯,瓦西裡,沒錯,人家張口就跟全蘇聯第一的牛人比試。
阿爾西姆雖自問自己是個狠人,但還沒狠到張口就說“老子在全紅軍怎怎怎”的地步,但面前這年近半百、手底下收羅的德棍腦袋堆起來能拉一卡車的小老頭就敢,而且還是憑實力說話、不由你不認。
“其實,你我之間早就認識,我們兩年多以前就一起打過仗。”
“嗯?啊?這?你確定???”
鮑裡斯算看出來了,面前這頂著個大尉銜、屁股坐到了連長位置上的貨,那是真的和傳聞中一樣隻認實力、不認你地位高低的,至少在對軍銜比他低的人的時候是如此、裡外都是。
這一點架子都沒有的樣,到現在也還只是個中尉的鮑裡斯倒是真的挺喜歡的,這樣的年輕人可並不多見。
“我確定,在斯大林格勒。那時候你就在我的狙擊鏡裡,拿你那把造型怪異的砍刀把呐粹腦袋卸下來過,你手裡的人頭也不比我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