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步兵那邊的,新兵蛋子剛來咱們師也就半年多時間。”
“他哥是老兵,咱們師最早一批老班底坦克兵了,以前跟我交情還不錯、是戰友。”
“去年年初在烏克蘭那會兒,他哥的車在一次戰鬥中被德國佬偷襲,全車都犧牲了。正巧這小家夥那會兒剛剛成年被允許參軍,聽到這消息立刻二話不說就報名入伍了。”
“新兵訓練結束後準備分配部隊,他給上級提交了一份申請,想去他哥生前戰鬥過的部隊。”
“領袖師不是一般人想來就來的地方,但他這情況比較特殊。聽說是上級考慮到他們家這個特殊情況,再加上他在新兵訓練期間也表現出色,所以就把這事兒準了。去年年中旬一次補充新兵,就順帶著把他給一起送過來了,就這樣。”
“正巧我這兒收著他哥幾件遺物,當時又碰巧聽說了這麽個情況,就去認了一下這小兄弟,給他講了講他哥生前的一些故事、咱們師的榮譽。話說得不算多,不過也算認識這小老弟了,挺不錯一兄弟,人很實誠就跟他哥一樣,挺值得交的。”
偉大的衛國戰爭期間有太多太多“上陣父子兵,兄弟齊入伍”的故事,無數的英雄家庭為了這場偉大戰爭的勝利奉獻了一切,那個名叫薩沙的小夥和他的家庭正是其中之一。
聽完小故事頗為感歎的阿爾喬姆哥幾個,包括伊烏什金在內所不知道的是,此時此刻他們的車長同志——馬拉申科,正在戰地指揮所內一邊聽著小薩沙的匯報、一邊神色凝重。
“能確定嗎?現場所有人無一幸免,全部遇難?”
聽完詳情描述的馬拉申科仍有些難以置信,畢竟這事兒要是真的的話,那真可以說是“跟人沾邊的事,你呐粹還真就是一點都不沾”。
“確定,師長同志!確定以及肯定!”
“現場死了很多人,都是我們被俘的同志。從著裝來看應該最少有一個將軍,校官有七八個,剩下的人裡也只有兩個是戰士,其余全是尉官。”
“我們到那兒的時候就只剩下屍體了,乾這事兒的呐粹,還有應該是追這些呐粹的兄弟部隊都不見了,應當是繼續往前走了。另外現場除了咱們被俘同志的遺體外,還有好幾具呐粹黨衛軍的遺體,不過”
“不過什麽?”
馬拉申科忍不住開口追問,只因面前語氣一頓的小夥子似有些欲言又止、好像是在思考什麽一般。
“不過他們的著裝打扮跟一般呐粹不一樣。”
“一般呐粹就一身那黑皮狗打扮的破布衣裳,有些是穿迷彩服的,這些咱們都見過。”
“但那些呐粹穿的衣服不但雜,有迷彩服、有黑皮狗,而且身上居然還披著一套跟咱們戰鬥工兵幾乎一模一樣的盔甲,他們身上也有板甲防彈衣!”
“我順帶看了地上的彈殼,看那分布情況很雜亂。這些打扮古怪的黨衛軍應該是守在咱們被俘同志的遺體旁,就那議會大廳的演講台上,守在那裡朝四面八方開火,似乎跟他們交手的兄弟部隊也拉開了陣型才會這樣。”
“這至少能確定兩邊不是突然遭遇的,可能.可能是有過對峙。也許我猜的不對,但總之兩邊都應該是經過了些準備,要不然他們是防禦方、咱們是進攻方,那種場合下突然遭遇的戰鬥不應該打成這樣。”
“哦,還有件事,師長同志。”
“地上的彈殼幾乎清一色全都是這東西,這是德國佬的突擊步槍使用的短藥筒步槍彈,就只有這一種槍用這子彈。余下還摻雜著大量的長藥筒步槍彈殼,但那分布密度肯定不是步槍打的、而是機槍,也就是說這支呐粹小部隊的火力非常可怕,幾乎全部都是大威力自動武器。”
“.”
當兵時間雖然不長,但學習長進速度飛快的小夥子,顯然對總結戰場遺留痕跡很有一手。
僅靠自己的目視分析和經驗判斷,就已經把大致情況猜了個七七八八,甚至於和實際真實情況**不離十。
這樣的現場目擊報告毫無疑問是很有用的,對師長同志了解當時的情況會有很大的幫助。
稍加思考而後緊接著開口的馬拉申科仍然皺著眉頭。
“在你們前面抵達議會大廳的是什麽部隊?知道是哪支部隊跟這夥黨衛軍交手嗎?”
馬拉申科報以的希望不大,就算小夥子答不上來也實屬正常情況,但緊接下來的回答卻也多多少少有那麽些驚喜,至少比預想的情況要好。
“衝在我們前面的是戰鬥工兵,他們是最先攻入國會大廈的先鋒部隊。”
“聽戰友說,阿爾西姆連長的部隊衝在最前面、進展速度最快。具體是不是他們和那夥黨衛軍交手不清楚,我們抵達現場的時候他們已經繼續前進了,然後連長同志就要求我趕回來匯報消息,不清楚接下來的情況如何。”
是戰鬥工兵,而且很有可能是阿爾西姆的連隊,這和馬拉申科猜測的情況幾乎可以說是完全一致。
雖不能確認事實就是如此,但至少,馬拉申科可以肯定那夥窮凶極惡的呐粹狂徒下場不會太好,這至少不用擔心乾這種肮髒事的畜生再混在普通俘虜隊伍裡難以甄別,一個弄不好就會有漏網之魚、逍遙法外。
按照馬拉申科的理解,以及對阿爾西姆的了解來看。
阿爾西姆不但不會放過這樣一夥窮凶極惡的呐粹狂徒,大抵還會把這樣的一窩畜生給“大卸八塊”。
哪怕是不到字面意思上的程度,估計也不會差得太多,總之這夥呐粹狂徒就別想著能有什麽好下場了。
“知道了,你做的很好,小同志。你叫什麽名字?是哪支部隊的?”
“薩沙.羅科索維奇,第一重型合成旅機步一團一營三連戰士,現隸屬於伏爾加河攻城分隊。”
“很好!好好乾,小夥子!去歸隊吧,記得路上小心,最好跟兄弟部隊一起。”
“是!師長同志!”
送走了機靈的小夥子,腦海裡還在回憶合計著剛才那些情況的馬拉申科, 緊接著便聽到了主動上前一步的庫爾巴洛夫悄然開口。
“師長同志,如果情況屬實,那我們的敵人是真的瘋狂到了難以想象的程度。他們的目的已經不是為了戰鬥和戰勝了,這是在拉著所有能拉到的東西,就像卷進沼澤地裡一樣一起陪葬。”
盡管事發有些突然、現場過於殘忍、消息又多少有些意外。
但總而言之,於馬拉申科個人來說,呐粹能走到今天這一步、把事情做到這份上,那其實是“合情合理”完全在“該乾的事”范疇內的。
畢竟,在馬拉申科的前世印象裡,這幫下了地獄扔油鍋裡炸上一萬次都不夠贖罪的類人雜種,那是從根本上的本就如此。
任憑其乾出多麽沒下限的事兒,只要加上“呐粹”兩字,那麽一切就都會變得“合情合理”。
“這也就是為什麽,我們一定要把這幫雜種封進地獄裡去,永世不得再爬上來。”
“誠然無產階級戰士的世界觀裡本不該有地獄,但確實只有對他們的時候,我希望這世界上是真的有地獄的,無比希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