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旗被插上了國會大廈頂端,窮凶極惡的呐粹邪魔也已血債血償、梟首斃命。
但戰爭遠未就此結束。
在飄揚著勝利旗的國會大廈腳下、國王廣場之上,不甘心失敗的黨衛軍精銳們,還在試圖用他們的生命創造已不可能完成的奇跡,妄圖將已經把紅旗插上了國會大廈樓頂的紅軍趕出國王廣場。
大概是連這些瘋了一樣的黨衛軍精銳們自己都知道,眼前的戰鬥已經是最後的機會,若再不把握住這最後的契機嘗試去拚一把,大抵在自殺或是走入俄國人的戰俘營之前,也不會再有這樣的機會了。
伴隨著呐粹們強頂巨大傷亡、連續不斷的一波又一波潮水般進攻,在座車內指揮位置上注視著戰場的馬拉申科,望著眼前這堪比屍山血海一般的場景和數不盡的燃燒殘骸,自然能明白呐粹如此瘋魔行徑的背後到底意味著什麽。
“重錘一號呼叫鍛造廠,聽到請回答!”
馬拉申科使用過很多不同的“呼號”,名字也基本上都是師長同志自己起的。
對師部的呼叫很快有了回應,無線電那頭傳來的熟悉話語正是政委同志。
“鍛造廠能聽到,請講。”
“呼叫空中支援!殲擊機、攻擊機、轟炸機,隨便什麽飛機都行!只要是能把子彈炮彈炸彈丟到呐粹腦門頂上還能飛的玩意兒都可以!”
“國王廣場這邊的呐粹發瘋了!就像洪水衝了老鼠窩一樣到處都是!趕緊把柏林上空一切能飛的東西都叫過來,快!”
因為作戰地幅有限加上環境限制,擁有強大直瞄\曲射炮兵部隊的領袖師不是那麽能施展得開。
國王廣場上就這麽大點地兒,坦克、自行火炮、火箭突擊坦克,基本能開上來的裝備都開上來了,各種直瞄曲射火力對準了呐粹就是往死裡炸。
但即便如此,呐粹一浪接一浪的攻擊波次還是沒有停下。
馬拉申科知道自己部隊和裝備的弱點在哪裡,以巨大口徑和超強破壞力見長的蘇製大口徑火炮戰鬥載具,威力上自然是絕對的毋庸置疑,但這作戰持久力方面還真就是很大的一塊短板。
一輛122炮重坦全車上下滿打滿算也就30發炮彈,就這還得按照穿甲彈和榴彈的比例,進行不同彈種的備彈數量分配,作為戰鬥主力彈種的榴彈總共也就20來發。
眼下如此高強度的接近戰鬥不多算,就算戰鬥射速是1分鍾2發,那也等同於意味著絕大多數的IS6,撐不過20分鍾的高強度戰鬥時間就會彈藥耗盡。到時候那就真的主炮變成無用擺設,50多噸的大塊頭搖身一變成“機槍運載車”了。
什麽你問IS7?
不好意思,因為海軍炮彈規格更大導致載彈量更少、用了半自動裝彈機後射速還更快的IS7,論火力持續性那還不如IS6呢,保不齊在IS6彈藥耗盡之前就得先一步歇逼。
一旦坦克的主炮備彈彈藥耗盡,且這幫發瘋的呐粹還沒有撤退意思的話。
馬拉申科幾乎能猜到到時候會發生什麽事。
那將是紅軍喪失很大一部分火力優勢後,被蹬鼻子上臉的呐粹瘋子們趁機衝上來以命相搏、貼身近戰的場景,甚至保不齊還得被這幫送人頭送上癮了的呐粹,突破國會大廈腳下的防線給重新衝回樓裡打建築爭奪戰。
馬拉申科並不覺得“紅軍守國會大廈,換呐粹瘋子來進攻”這種遊戲很好玩,也不想看到有這樣的情景出現。
所以在事態演變到那一步之前,馬拉申科必須要做點什麽,阻止戰場態勢進一步向著自己不想看到的方向繼續惡化,而“把柏林上空所有能飛的東西都派過來”便是最終答案。
這要求聽上去雖然是“離譜找媽媽——離譜到家了”,但政委同志那邊卻也是正因如此,才能更加深切地體會到馬拉申科那邊的戰況緊急到了何種程度。
戰區一級的航空支援任務,不是前線師一級機關單位的職權和管轄范圍,最次也得到集團軍司令部一級,才有資格調整調度航空任務排期,政委同志現在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將馬拉申科的要求迅速上報。
很快,不止是集團軍司令部,就連柏林戰區的頂級指揮機關——白俄羅斯第一方面軍司令部那裡都收到了一條異常離譜的消息。
“他真是這麽說的?”
“是的,元帥同志。馬拉申科要求把柏林上空所有能飛的東西都派去支援他,他把這話說給了他們師的政委,政委又把這話在電話裡告知於我,我現在把這話說給您聽,所以我們到底該怎麽辦?”
“.”
手握著電話筒的朱可夫眉頭微皺、看似面色不悅,國會大廈插旗成功的勝利消息剛傳來還沒五分鍾,呐粹不甘心失敗的繼續“整大活”壞消息便如此突然地接踵而至, 被敵人“蓄意找茬壞好事”的朱可夫同志很不高興。
而他手中的權力意味著一旦他不高興了,那可真就不是“死一兩百號呐粹”那麽簡單的事了。
一邊握著話筒、一邊凝視著面前桌上戰區地圖,腦海中飛速思考制定可行計劃的朱可夫很快便沉穩開口,面色不善的語氣裡則充斥著濃鬱殺機。
“轟炸機不可能靠那麽近,國會大廈的位置離其它兩座防空塔太近了,任何中高空目標過去都會成活靶子被兩頭夾擊。”
“但可以把戰術機隊派給他,讓所有無重大任務在身的戰術機隊全都靠過去,從低空進入Z區空域對國王廣場進行抵近對地支援。把殲擊機和攻擊機全都派過去,數量不夠就從前線機場緊急起飛,用最快速度趕過去!立刻!”
“另外替我轉告馬拉申科,就說他要什麽我都給他!但務必做到一點,國會大廈絕不能再次易手!”
“勝利旗既然插上去了,就絕不允許被扯下來!領袖師哪怕是顆釘子、石塊礁石,也得給我在呐粹衝擊下釘死在國王廣場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