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利旗不止有一面,這是朱可夫也早已知曉的事情。
起初是為了防止攻佔國會大廈、帶旗衝鋒的戰鬥階段,有諸如“勝利旗丟失”、“勝利旗損毀”等意外情況出現才特意準備的備份品。
試想一下,如果攻佔國會大廈的半途中,旗子毀了或是丟了,那等真正衝到國會大廈頂上的時候拿啥往上插呢?總不能讓阿爾西姆把自己的披風一解,找根破棍子掛上頭往國會大廈頂上一插吧?
但現在看來,為了防止特殊意外情況發生而提前準備的勝利旗備份品,沒想到竟然還有別的“額外用途”可以派的上用場。
並且這“額外用途”還是連朱可夫自己事先都沒想到的,更別提專門為此有什麽計劃安排,完全都是馬拉申科一人的主意、他自個的安排。
並且就朱可夫這個只差把“滿意”寫在臉上的當下表情來看,對馬拉申科如此這般布置有何評價那也無需多說。
“事先沒有通知你,是不是覺得有些意外甚至措手不及?”
“啊這.”
朱可夫這邊話鋒一轉切到了另一個話題上,依舊跟在老朱同志身邊走走轉轉的馬拉申科雖稍顯意外,不過也沒怎麽多做思考便有啥說啥、就實而論。
“確實有些意外,沒想到時間這麽倉促,是突然發生什麽事了嗎?”
“是啊,確實是突然發生了一些事,甚至連我都沒想到事情會發展的這麽快,確實是有一點超乎預期。”
馬拉申科大概能猜到可能是德國佬那邊出了什麽問題,畢竟仗打到這份上,紅軍已經是制定好了相當完善的計劃、一切都在按部就班進行。你要說戰場上的意外因子,那想來想去也只能是出在德國佬那邊。
果不其然,朱可夫接下來的話直接印證了馬拉申科的猜測。
“今天傍晚時分,大約就是在你們把勝利旗剛剛插上國會大廈樓頂後不久,崔可夫那邊向我轉告了一條緊急消息——呐粹竟然主動派人來與我們接洽,並提出了談判建議。”
“.”
在提前料想到的可能性當中能猜到會有這方面的原因,不過馬拉申科接下來的問題倒是對另一個關鍵要素很感興趣。
“可,是誰派他們來的?或者說,他們是代表誰來的?是僅代表某一個區域的國防軍,還是說柏林全體呐粹城防武裝,又或者說是內部一小撮人獨走想搞些大事出來。”
德佬投降不奇怪,仗打到這份上舉手投降、甚至主動跑來起義投誠的德佬都大有人在,談判這種事只能說是還不如投降來的勁兒大呢、只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已。
問題是,這談判是誰授權的?是代表誰來的?最終目的又是什麽?來談判的德佬代表是誰、手裡權力有多大?
以上這些無從得知,但既然朱可夫能親自過來必然也能說明一些問題,目前有限的知曉信息裡最重要的部分便是朱可夫接下來的話語。
“是和平建議,呐粹那邊直接向我們傳遞來了和平建議,使用明碼發報沒有任何掩飾。說什麽為了和平與減少流血犧牲,相信我們之間能夠達成一些重要共識,以此為由邀請我們談判。”
“正好,左右我也打算來城裡一趟,別的不說至少要和你見上一面,了解領袖師目前的情況如何,這可是斯大林同志親自向我過問過的,正巧就把兩件事一起辦了。”
“既然戰場主動權在我們手裡,談判會場的選址還輪不到呐粹說三道四。選在你們領袖師的解放區內,相信也能夠給那些來談判的呐粹足夠的威懾,就像你剛才說的那樣,這能幫我們少浪費一些時間。”
時間在交談之中過得飛快,好奇德佬到底會派啥人來談判的馬拉申科,也並未將這疑問懷揣太久。
讓馬拉申科沒想到的是,德佬派來的這談判團代表,居然還他媽是位“名人”。
著名德國電影《我們仨》的主演之一可不就是“名人”嗎?
站不更名、坐不改姓,德國國防軍陸軍總參謀長漢斯·克雷布斯上將正式率隊抵達。
比起著名德國電影《我們仨》當中的經典形象,第一次見到真人本尊的馬拉申科,感覺這位克雷布斯上將比想象中還要古板和嚴謹一些,幾乎就是照著對德國人的刻板印象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一舉一動間都不苟言笑、有板有眼。
也難怪他能和朋友出了名的少的莫德爾走得如此之近了,這倆人基本就是個大差不差、高度相似,幾乎是表裡如一的一致,如此看來跟這號人談判興許會比預想中要簡單得多。
進入會場前還必須要經過警衛走流程的正常搜身,一路上都是車頭掛著白旗、下了車以後還得手舉著白旗過來的克雷布斯一行,本就感覺尊嚴掃地、顏面無光。
現在一幫子將軍校官在沒有投降的情況下,還要被俄國大頭兵如此“上下其手”地摸個遍,那一個個臉上吃了屎一樣的表情就別提有多精彩了。
以至於就連帶頭的克雷布斯,這種如莫德爾一般沉穩到可稱死板的人,現在的面目神情都是黑得跟鍋底一般陰沉可見,再這麽黑下去估計都能從臉蛋裡滴出黑水兒。
“這會讓那些呐粹知道自己現在究竟處境如何,該是認清楚自己到底幾斤幾兩的時候了。”
聽到馬拉申科在身旁的低聲耳語後,朱可夫這邊隨即悄然點了點頭、表示認可。
很快,被搜身查驗證明沒有問題後的克雷布斯一行人,得以在“無威脅”的情況下被放行進入會場。
前腳剛一進門,立刻就看到了會場大會議桌對面坐著蘇聯將帥一行十余人。
肩膀上扛著顆大星星的為首那人自不必多說,那熟悉的面孔幾乎是每一個德軍將領都牢記於心的,畢竟能號稱“呐粹克星”的蘇聯戰神只有朱可夫一位,唯獨這幅面容是無論如何都忘不掉的。
但讓人感到些許意外的是,坐在朱可夫左手邊的人是一位上將,這能理解。
但在其右手邊如此重要位置上坐著的那人,肩膀上就一顆小星星、才是個少將就不說了,更誇張的是看那人的模樣面孔最多也就不超過三十歲的樣子,完完全全就是個貨真價實的年輕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