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1點38分,近衛第一重型坦克旅旅指揮部,所有的一切都如同一台精密的戰爭機器運轉忙碌、各司其職。
叮鈴鈴——
“近衛第一重型坦克旅.您好,司令員同志,是,我這就轉交電話。”
指揮部中的戰區地圖前,彼得羅夫政委正同新到任的旅參謀長扎伊采夫中校,指揮著幾名參謀在戰區地圖上標定進攻部隊推進線路與所在方位,順帶商討接下來的下一階段進攻路線交換意見。
就在這時,一名邁著匆匆步伐小跑過來的通訊參謀打斷了二人的對話。
“政委同志,方面軍司令部電話,瓦圖京司令員正在等您。”
聽到如此這般話語的彼得羅夫政委回頭衝著通訊參謀看了一眼,緊接著便將手裡的文件與鉛筆轉交到了參謀長扎伊采夫中校手中。
“把預定推進方位和奪取陣地按照我們剛才談的位置在地圖上標出來,我去處理一下那邊的電話。”
接方面軍司令員同志電話對於彼得羅夫政委來說已經是常事。
有些事情總得有人去做,而一旦馬拉申科和拉夫裡年科這倆二杆子好兄弟都上了前線,留守指揮部的彼得羅夫政委就成了接司令員電話最合適的人選。
“喂?我是政治副指揮員彼得羅夫。”
政委同志這邊剛一開口,電話那頭仿佛已經等待了許久的話語緊接著就傳了過來。
“彼得羅夫上校,跟我說說你們旅的重建首戰現在進展如何。”
彼得羅夫政委對瓦圖京了解不多,甚至連對方的面都沒見過,不過這並不妨礙政委同志就實而論、上報情況。
“敵方第二道防禦陣地已經突破,先頭部隊已經越過被佔領的第二道防禦陣地,正在向敵第三道防禦陣地發起突擊。不過那些羅馬尼亞人抵抗的比我們預想中要頑強,他們的戰鬥意志不錯但是手頭缺少德國人那樣的重型武器裝備,突破的好消息應該很快就會傳來。”
電話另一邊握住話筒的瓦圖京按照彼得羅夫政委所述內容,親自動筆在面前的地圖上標定著方位。
補上了最後一筆的半月形突擊方向至此總算是徹底連成了一線,如果仔細認真去看的話便能發現,瓦圖京剛剛親手標定出來的這道進攻突擊線,比周遭任何一道其他線段都要來的距離更遠、更加深入。
近衛第一重型坦克旅是所有進攻部隊中實打實的第一梯隊部隊,擁有著幾乎所有進攻方向上最奢華的技術兵器配置。
朱可夫大將對於這位名叫馬拉申科的新晉坦克兵上校的偏愛是人盡皆知的事情,在方面軍這一級的指戰員中早已傳的是人盡皆知。
以瓦圖京的個人觀點來看,他認為以朱可夫的眼光和見識程度能如此提拔重用一個小小的坦克兵上校,這其中自然有他的道理和原因。
不過這些道理和原因充其量也僅僅只是針對朱可夫個人而言,對馬拉申科的詳細了解度幾乎為零的瓦圖京有著自己的一番見解和看法,他需要在戰鬥中用實打實的戰果去評定判斷馬拉申科這位最新火熱出爐的蘇聯英雄。
手握著話筒的彼得羅夫政委並沒有等待太久,電話那頭對於馬拉申科以及近衛第一重型坦克旅已經有了一個初步判定,撂下了手中鉛筆的瓦圖京很快悄然開口。
“彼得羅夫上校,我有一個並不是太好的消息要傳達給你。”
“空中偵察指出德軍一支坦克集群在聯合了一支羅馬尼亞裝甲部隊之後,正在朝羅馬尼亞第三集團軍防線的中心地段靠攏並支援過來,其運動的方向恰好就是你們旅的主要突擊方向。”
“目前初步判定這兩支裝甲部隊混合的坦克集群,應當是德國人的第48坦克軍和羅馬尼亞第一坦克師。空中偵察未能探明敵人的具體數量,隻獲取到了大致的運動方向,如果一切進展順利的話最多一小時之後就會與你們旅接觸。”
“在那之前做好戰鬥準備,用你們的新式重型坦克擊潰這批以卵擊石的敵軍坦克部隊,趕在今晚結束之前要把羅馬尼亞第三集團軍徹底解決掉,你們旅就是達成這一目標的絕對先鋒。”
向著電話那頭的瓦圖京報以了肯定以及保證答覆的彼得羅夫政委很快放下了電話,開始按照瓦圖京給出的更新命令準備行動。
而另一邊,同樣是剛剛撂下了手中話筒的瓦圖京這邊,嘴裡叼著煙一邊忙碌著手中的文件一邊全程旁聽了電話的參謀長則開口發問。
“近衛第一重型坦克旅已經是截至目前為止打的最好的一支部隊了,把所有的麻煩都丟給他們來處理,這麽做真的沒問題嗎?”
參謀長的語氣明顯是半開玩笑,從進攻發起到現在一切進展順利的情況,讓方面軍司令部在有條不紊、精密運轉的同時,也悄無聲息中被樂觀的氛圍所充斥。
畢竟,所有的條件和戰況發展到目前為止都在指向著敵人的徹底失敗,一路凱歌高奏的紅軍的確有資格為了那觸手可及的勝利而歡欣鼓舞。
“正因為他們打得最好,所以才要把最艱巨的任務托付給他們來完成。如果換做是其他方向上的部隊,能夠完成全部目標的概率在我這裡最少要扣掉三十到四十個百分點。”
嘴裡直冒煙的參謀長捏下了嘴角的煙頭按滅在桌上的煙灰缸中淡然一笑,將手中已經整理匯總好的文件順手遞到了瓦圖京的面前。
“口是心非還是你最大的特點,早上你還對我說要先測試一下那位馬拉申科上校的真正水平,現在就對人家委以重任了,變化可真夠快的。”
接過了文件的瓦圖京不置可否,在簡要翻閱了兩頁的同時這才緩緩開口出聲。
“別光說我,你自己難道不也一樣?早上是誰讚同我的觀點還記得嗎?”
自知自己爭辯不過的參謀長笑著揮了揮手,仿佛自打一開始就沒把這一切往心裡去一樣。
“對,你說的有道理,司令員同志永遠是對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