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日軍對於毒氣的使用非常隨性,他們甚至將毒氣的使用權限下放到了聯隊,也就是說只要任何一名聯隊長級別以上的軍官認為有必要,他可以在任何時間任何地點釋放毒氣。
但是當日本軍方突然意識到華夏也擁有了使用化學武器進行還擊的能力後,日本陸軍的這種好日子就到頭了,日本大本營很快便將下放到聯隊的毒氣彈回收到各個師團,並加強了各個部隊的防化學武器的訓練。
說實話,戴著橡膠製成的防毒面具的滋味並不好受,濾毒罐過濾的空氣顯得貴乏,會讓人總覺得空氣不夠用,或許是因為憋氣,不一會仲野吉蔵的額頭就冒出汗來,汗水和呼吸產生的熱氣在防毒面具鏡片上積了一層水霧,隻覺得眼前一片模湖。
其實這次仲野吉蔵卻是誤會了,蓮台民團釋放的並不是毒氣,而是用迫擊炮打出了上百發煙霧彈,只不過一次性打出太多形成了霧霾,讓仲野吉蔵誤以為是毒氣彈。
就在地堡內的日軍亂作一團的時候,肖佔奎率領著二營的士兵已經悄悄摸到了地堡附近。
戴著防毒面具的呂先平在接近碉堡時用右手打了個手勢,示意跟在後面的士兵壓低腳步聲,呂先平身後是兩名身背噴火器的噴火兵和兩名手持mp40衝鋒槍的士兵。
經過多次戰鬥,噴火器已經有效的證明了它是一種最有效的攻堅武器,不過從其他士兵時刻與噴火兵保持距離可以看出,背後背著兩個罐子的士兵非常危險。
今天上午的戰鬥中,就有一名噴火兵受到日軍的“重點照顧”,身後油罐被擊中後燃爆,不僅本人身陷火海,甚至還引燃兩名鄰近的士兵。
當碉堡出現在視線內,戴德田衝身後的噴火兵打了個手勢,提著噴火器的噴火兵小心翼翼朝炮台逼近,在距離二十來米的地方趴下來,同時將噴火槍腳架支在地上,瞄準隱約可見的射孔。
“突!”
隨著一聲悶響,兩道橘色的火龍同時出現在山腰,瞬間將整座地堡映得通紅,通紅的火龍直抵碉堡,並從射孔內噴濺進了碉堡內部,汽油隨即噴灑到了各處。
“啊……”
碉堡內戴防毒面具的日本兵瞬間變成了火人,隨即發出慘絕人寰的慘叫。
原本趴在地上的噴火兵,立即站起來朝碉堡逼近,數十米的距離也就是十多秒的功夫,在他們貼上碉堡的瞬間,槍聲響起來,原來是那些僥幸沒被點著的日軍開始還擊。
這時,已經靠近碉堡的噴火兵猛地側過身,將噴火槍槍頭斜抵進射孔,“突!”兩條射程近四十余米的火龍延著碉堡內部噴湧,再次對著碉堡進行烈火的洗禮
《天阿降臨》
當不遠處的肖佔奎看到前方好幾處碉堡的射擊孔全都冒出火光時,他就知道這次突擊成功了,伴隨著陣陣嘹亮的衝鋒號聲響起,一名名身穿灰綠色軍裝的士兵紛紛躍出掩體,朝著日軍的碉堡衝了過去……
第九旅團最後的陣地被蓮台民團攻克的消息,三十七師團長安達二十三幾乎是第一時間就下令78、79兩個聯隊開始後撤。
只是如今的兩個聯隊正跟八路軍和第七師打得激烈,李世龍和陳旅長又怎麽會讓他輕易離開,反正來之前那個狗大戶已經說了,這一仗無論打了多少彈藥他都會如數補上,那還不敞開了打。
於是乎倆人指揮著大軍掩殺過去,緊追不舍。
安達二十三看到華夏軍隊依舊是不依不饒的也惱了,把心一橫的他又將一個步兵聯隊和一個騎兵聯隊調了過來,反正你不讓我好過乾脆咱們就拚了。
在看到三十七師團有魚死網破的跡象後,陳旅長、唐淮源以及高洪明三人合計了一下,認為現在還不是玩命的時候,這才下令部隊交替掩護開始撤退。
戰鬥直到下午一點多才告一段落。
在這場戰鬥中,日軍第九旅團正式宣告覆滅,並且第九旅團長鈴木重康少將的屍體、佩刀以及隨身攜帶的證件等遺物也落入華夏軍隊的手裡,這可都是鐵證,日本人就算是想賴也賴不了。
陽平鎮也再一次變得忙碌起來,各個部隊收攏部隊、清點繳獲物資、救治傷員等等工作,使得後勤部門猶如上足了發條的馬達般瘋狂轉動起來。
不過這些都有後勤部門去忙碌,作為聯合指揮部的三位大老,高洪明三人商議著如何給一戰區司令部以及重慶方面發電報匯報這次戰況。
“嘿,這次咱們可是露了大臉啦。”第七師師長李世龍臉上的笑容一直都沒消退。
看著興奮得幾乎不能自己的李世龍,周圍沒有一個人認為他失態,畢竟他們的心情也是一樣的。
這可是全殲日軍一個完整的旅團啊,自從全面抗戰以來,國軍在正面戰場上連全殲一個聯隊的戰績都很少,更別說一個旅團了。
而且如今正值日軍氣焰最囂張的時候,中條山之戰自開戰以來,中條山守軍便一敗再敗,20萬守軍被打得落花流水,要不是高洪明率領蓮台民團及時趕到,20萬大軍能剩下幾個人可就不好說了。
但就在這時候,他們這一支孤軍居然就在日軍十萬大軍即將合圍之際,硬生生的啃下了日軍一塊肉,全殲了一個旅團,這無疑是給了囂張的日軍狠狠一記耳光,對於華夏軍民士氣的鼓舞就更不用說了。
“高老弟,陳旅長,我覺得咱們得趕緊派飛機將鈴木重康這個老鬼子的屍體以及他的證件等遺物送往西安,請何長官定奪,不知兩位意下如何?”
高洪明卻是提出了不同意見:“送自然是要送的,但我覺得送到西安卻是不必了,乾脆一步到位,直接送往重慶不是更好麽?”
“送往重慶?”唐淮源一聽就就明白了高洪明的擔心,想了想說道“既然如此那就依你所言,直接送重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