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有人不喜歡這種行為,但高洪明對此卻表示理解,這個時期的八路軍是真的困難,國民政府除了在剛改編的時候給他們一點軍餉外,到後來純粹就是讓他們自生自滅。
八路軍一切都只能靠自力更生,像李雲龍這樣的團長,他第一考慮的要素不是打仗,而是如何生存下來。
獨立團一千多號人,每天光是吃的就能把人愁死。
像剛才李雲龍拿出來招待他的地瓜燒,在高洪明看來簡直就是不堪入口,可在李雲龍看來那就是人間美味,一般的士兵就算是想喝都喝不著。
可就算是在這樣艱苦的環境下,李雲龍個還能帶著獨立團不斷的發展壯大,這就是本事。
高洪明自問如果讓他來當這個獨立團團長,恐怕連一個月都生存不下來,這也是他為什麽佩服李雲龍的原因。
想到這裡,他微微一笑:“李老哥,孔團長,你們就直說吧,你們想要什麽?”
“啊……這個……”
李雲龍和孔捷也沒想到高洪明居然這麽乾脆,一時間居然不知道該要點什麽好。
李雲龍撓了撓頭,笑罵道,“他娘的,高老弟你這麽一說,我老李冷不丁的居然不知道怎麽開口了。”
高洪明哈哈笑了起來,“李團長,上次蒼雲嶺一戰,那幾百支槍、幾萬發子彈和迫擊炮你要得不是挺乾脆的嗎,怎麽今天反倒不好意思起來了?”
李雲龍悻悻道:“你可別說了,一說起那些東西老子的心到現在還疼。東西到手還沒焐熱呢,就全便宜丁偉那家夥了。”
高洪明忍不住又笑了起來,沉吟了一會後才道:“既然你不好意思說,那我替你說吧。這樣,我送給你五百支毛瑟98K步槍,二十挺捷克式(ZB26式輕機槍),再給你們二十萬發7.92毫米子彈,還有兩門美製M2型60毫米迫擊炮,並配備給你100發炮彈,你們看怎麽樣?”
屋子裡一片寂靜,李雲龍三人聽得目瞪口呆。
雖然早就料到以高洪明的大氣絕不可能一毛不拔,卻做夢也沒先到出手卻這麽大方,直接就給了500支步槍和20挺槍機槍,甚至還配了二十萬發子彈。
尤其是這捷克式輕機槍那可是一款非常出色的武器,無論是精準度還是簡潔度都比同一時期的日式十一年式機槍強得太多。
最值得讚歎的是,這款機槍的結構非常簡單,一共就那麽幾個零部件,即便是從未摸過槍的普通人憑借著一個衝子和一把錘子也能在不到三分鍾的時間內把槍拆卸完畢。
如果是已經對該槍熟悉的士兵,分解它甚至用不了一分鍾。
也正是因為它的結構是如此簡單,很快就能被這個時期文化水平普遍不高的華夏士兵熟練掌握,這款機槍也成了抗戰時期最受歡迎的一款機槍。
李雲龍一把握住了高洪明的手久久不放,“高老弟的,你真是夠意思,這個人情老哥我記住了。”
高洪明卻正色道:“李老哥,別說什麽謝不謝的,只要是為了打鬼子,再多的東西我都舍得,我只希望你們拿到這批武器後能夠多殺幾個鬼子,替咱們華夏千千萬萬無辜死難的同胞報仇。”
李雲龍把胸脯拍得砰砰響:“這個你放心,我李雲龍別的本事沒有,殺鬼子那是從來不甘人後的。”
得到了高洪明的承諾,李雲龍、孔捷和趙剛三人心情大定,
有了這批武器,獨立團不僅可以做到人手一支槍,連迫擊炮也有了,接下來只要把部隊的訓練提上去,用不了多久獨立團的面貌勢必會煥然一新。 原本孔捷和趙剛對待高洪明雖然客氣,但那種客氣是帶著一絲疏遠的,現在看他的眼光中則是多了一絲親切。
李雲龍將碗裡的地瓜燒喝完後,也全都倒上了高洪明拿來的洋酒。
說來也有意思,這三人裡,李雲龍喜歡老毛子的伏特加,孔捷則比較喜歡英國人的威士忌,趙剛和高洪明一樣喜歡喝葡萄酒,從這裡也可以看出三人的性格。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之後,眾人也都有了幾分酒意。
和高洪明聊得投緣的趙剛借著酒意問:“高團長,沒看出來,你對我們八路軍居然這麽了解,看來平日裡你沒少研究啊。”
“那是。”
高洪明大著舌頭道:“我可以肯定,等以後打跑了小日本,這華夏必定是貴黨的天下, 就算委員長也不是你們的對手。”
“哦……你就這麽肯定?”
“當然,我可以保證,我對你們絕對有信心,我跟你說啊……”
這頓酒一直喝到了傍晚這才結束,高洪明謝絕了李雲龍三人的挽留,腳步踉蹌的坐上了吉普返回了部隊,李雲龍三人則是親自送他到了村口這才返回。
等到那輛吉普車的身影消失在眾人的視線裡,李雲龍三人慢慢走回了村子。
李雲龍問趙剛,“老趙,通過剛才的接觸,你認為高老弟這人怎麽樣?”
趙剛深吸了口冰冷的空氣,立刻覺得原本有些昏沉的大腦清醒了不少。
他想了想才道:“從他剛才的言談舉止來看,他對我們八路軍乃至我們的軍隊是充滿好感的,也對我們釋放除了很大的善意。在我看來,他屬於那種可以被爭取的對象,你們說呢?”
李雲龍搖搖頭:“我看不見得,他對我們固然是有好感,他也願意盡自己的力量幫助咱們,可要讓他跟著咱們一塊乾……人家未必願意啊。
你們想啊,據我所知,高老弟在蓮台縣世世代代都是大地主,家裡不說有良田萬畝吧,一兩千畝那是有的,人家還有不少的店鋪,你憑什麽認為他會拋家舍業的跟著咱們乾?”
孔捷也附和道:“我同意老李的看法,這就好比一個地主老財,他或許會時不時的接濟一下自家的窮親戚,可你讓他也跟窮親戚一樣過窮日子,估計沒有幾個人會答應吧?”
趙剛緩緩點點頭:“也是,看來剛才是我太過想當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