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把持著炮兵觀測鏡的幾人更是如此,只不過,秦川的目光並沒有僅僅盯著日軍的三艘淺水炮艦,而是將視野在三艘日艦和隱約可見江面上快速前行的道道波紋,那些波紋正是魚雷艇上發射的魚雷,正是它們在水中飛速前進帶起的波紋。
此刻三艘日艦正在氣勢洶洶地回擊著江岸上的攻擊,所有日軍水兵都已經緊張忙碌起來,負責觀瞄的不斷報出一串串位置坐標,一個個艦炮裝填手則以最快的速度把一發發炮彈填進炮膛,然後再以最快的速度把這些艦炮炮彈發射到江岸上,不停發射的艦炮炮彈在黑黢黢的江岸上爆出一團團火光。
這一時期魚雷的速度基本都在四十節以上,換算後都會在每秒二十米之上,眼前距離日軍軍艦大概在一公裡左右,魚雷從發射到擊中日艦的時間只在一分鍾左右。
眼見十四道波紋快速衝向三艘日艦,可這幾艘日艦上的水兵全然沒有發現這些凶猛撲過去的“死神”,依然在集中全力一邊規避岸上的炮擊,一邊以最快的速度使用艦炮,給對方以猛烈打擊。
“轟轟轟轟”,幾乎在同一時間,六發魚雷瞬間衝撞到最前面一艘剛好橫過艦身的日軍跑艦上,隨著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一團騰空而起的巨大火光中,這艘薄皮的淺水炮艦已經四分五裂地被炸成碎塊拋向空中。
緊隨著竄起的大團火光,一個巨大的水柱衝天而起。
這一時期魚雷的戰鬥部裝藥普遍在三百公斤左右,只有這一時期航速最快、射程最遠的日本人93式魚雷的裝藥量才會達到恐怖的四百九十公斤,一枚的裝藥量幾乎就是半噸的烈性炸藥。
只不過,不僅一發裝藥三百公斤的魚雷就足以報銷一艘裝甲極薄的日軍淺水炮艦,何況是六發魚雷幾乎同時擊中一艘日軍這樣的淺水炮艦,超過一噸的烈性炸藥猛烈爆炸,而且很可能還引爆了艦上攜帶的炮彈,這樣的爆炸威力,不要說對方一艘淺水炮艦會如摧枯拉朽一般輕松解決,就是一艘此時全球最大的航空母艦,再這樣猛烈地爆炸中,也會被立刻炸沉。
猛烈的爆炸不僅瞬間將這艘日艦炸成碎塊,暴起的大團火光產生的炙熱衝擊波也遠遠滴擴散開來,甚至陣地上的人都被波及,熱辣辣的一股疾風猛烈掃過觀察陣地,吹的眾人身體都不由一晃,許多人的帽子都被高高吹起然後飄落到黑暗中的山坡上。
雖然被爆炸產生的衝擊波吹得身體也是一晃,可秦川依舊緊緊抓住觀測鏡,將眼眶貼在上面,觀察著江面上的情況。
在第一艘日漸被炸成碎塊的同時,其余八枚魚雷全部飛快地越過這艘日軍的位置,飛速衝向後面兩艘日艦。
直到此時,這兩艘日艦上的水兵才發現了猛撲向他們魚雷,只是為時已晚,就在他們驚慌失措大喊大叫,甚至還有水兵爭相跳向江中時,五枚魚雷狠狠撞在日艦的側弦裝甲上,又是一聲驚天動地爆炸聲,毫無懸念,這艘日艦同樣被炸飛炸碎。
火光中,三條水線猛撲向已經開始轉向準備加速規避的第三艘日艦。
由於水流的關系,甚至還可能有發射筒狀態的原因,這三發魚雷前後都有些距離,前面的一枚魚雷搶先命中這艘日艦的艦尾,隨著一聲爆炸,火光中,這艘日艦的艦尾被高高拋起,而艦首已經深深扎進江水中,甲板上所有的水兵,都被巨大的慣性高高拋到空中,然後猶如下餃子一般掉進江水中。
就在這艘日艦的艦尾被高高拋起的同時,隨後猛撲過來的兩枚魚雷從這艘日艦的艦底一閃而過,順勢衝向下遊。
不過,雖然隻中了一枚魚雷,這艘日艦依舊難逃厄運,這枚裝藥量數百公斤的魚雷爆炸威力,以足夠撕裂這種薄裝甲的軍艦艦體,雖然擊中艦尾,可猛烈的爆炸不僅炸飛了螺旋槳和尾舵,還將整個艦尾裝甲撕裂開一個巨大的口子,軍艦的內部甚至從撕裂的破口中冒出火光和滾滾濃煙。
然後,這艘日艦艦尾又從空中重重砸向江面後,只是略一震顫,艦尾就開始沉向江水中,同時日艦的堅守開始慢慢離開水面,翹向空中。
“炸得好!”
“我們成功啦!”
陣地上,頓時響起一片歡呼聲。
就在這時上遊的江面上,響起“轟轟”作響的馬達聲,這是第二波攻擊艇隊啟動魚雷艇了。
秦川猛然抬起頭,對已經興奮得跳了起來的劉澍恭喊道,“劉參謀長,現在是否能馬上同第二波攻擊艇隊去了聯系?”
“如果可以, uukanshu 馬上命令第二攻擊艇隊全速前進,越過第三艘即將沉沒的日艦再發射魚雷!”
在秦川聲色俱厲的喊聲中,興奮的臉色通紅的劉澍恭略微一怔,他的腦海中此刻已經完全被巨大的喜悅所充斥,思維已經有些跟不上,不過他還是傳達了命令。
“王參謀,立刻發信號,通知第二攻擊艇隊,全速前進,越過第三艘即將沉沒的日艦後,再行發射魚雷!”
王參謀得到命令,立刻轉身對他身後站成一排的幾個手持信號槍的警衛喊道,“紅色信號彈兩發,綠色一發,發射!”
隨著兩紅一綠三可信號彈冉冉升上幽暗的夜空,上遊的馬達聲驟然加大,很快是四艘魚雷艇從上遊的黑暗中衝出,同已經調轉艇身,開始全力逆流而上的第一攻擊艇隊的魚雷艇交錯而過,全速衝向下遊敵艦。
“轟轟”江面上暴起兩大團高高的水柱,這是下遊的日艦向上遊江面開炮了。
“發信號,告訴炮兵部隊,停止炮擊,發射照明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