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漢 第六十一章 回小沛，鄭牧見甘公

鄭牧和劉備辭別趙昱，返回小沛。

來的時候輕騎而至，花了不到五日的時間，返回的時候多了錢糧，速度自然就慢了不少，好在途徑淮陰的時候轉水路，眾人於五月下旬抵達了小沛。

南城門外。

諸葛瑾、關羽和典韋，駐足同立。

典韋身後，一百襄賁城的丹陽兵列陣而立，肅殺的氣息令空氣仿佛都多了幾分寒意。

早在離開廣陵城時，鄭牧就讓家將鄭丙提前返回了襄賁城，傳令典韋。

讓於茲和五百新歸附的丹陽兵真正被折服，是一個長期的過程。

而在這個過程中，得給於茲五百人的頭頂上懸掛一柄隨時都可能落下來的利刃！

典韋和這一百舊部，便是威懾於茲五百人的利刃。

諸葛瑾自出任豫州治中後，氣質越發的飽滿。

如果說在襄賁城跟鄭牧論兵的時候，諸葛瑾只是一個書生氣未脫的儒士，那麽現在的諸葛瑾，不論是站姿還是神態都多了幾分沉穩。

對於諸葛瑾這樣的俊傑而言，書上的理論已經足夠豐富，欠缺的是在實務的歷練。

艱苦的環境最是能磨礪人。

在劉備和張飛離開小沛後，武事歸騎都尉關羽，文事則全部由諸葛瑾來負責，雖說這讓諸葛瑾整日裡都很忙碌，但對於實務的歷練效果也是十分顯著的。

不遠處。

旌旗顯現，馬蹄聲起，正是劉備和鄭牧等眾。

“子武兄！”

“兄長！”

諸葛瑾和關羽疾步迎上鄭牧和劉備，相互見禮。

典韋則是在眾人見禮後，來到鄭牧跟前。

鄭牧以手指向於茲，向典韋介紹道:“子忠，以後於茲就是你的副將了，身後這五百丹陽兵，也交給你了。”

典韋那凶惡的面相，讓於茲心中一驚，連忙上前問禮:“末將於茲，見過典校尉！”

典韋目光凌厲如刀，拱手微微一回禮:“於副將，帶上你身後的軍士，隨典某來。”

於茲不敢怠慢，連忙跟上典韋。

而在見到城門口那一百丹陽兵時，於茲的瞳孔再次擴大，驚駭也充斥了內心:同樣是丹陽兵，這軍容士氣的差距如天塹一般。

於茲暗暗吸了一口涼氣，內心對鄭牧的敬畏之心更甚了，而於茲身後的五百丹陽猛士，同樣感受到了眼前的肅殺之氣。

“鄭都尉治兵，頗有手段啊。”劉備亦是治軍統兵的人，一眼就看出了於茲五百人見到城門口那一百丹陽兵時，那微妙的士氣變化。

鄭牧眸有笑意:“牧隻懂些小道，全賴子忠驍勇。”

劉備大笑:“鄭都尉過謙了。能讓典君誠心效力，亦是鄭都尉的本事！”

關羽眼中有不服之意:“羽近日練兵，也頗有心得。兄長若有空，可前往校場一觀。”

劉備安撫:“雲長的本事，為兄亦是認可的，明日一早，為兄便去校場。”

眾人入城。

劉備讓關羽去挑選一千有騎射資質的丹陽兵，用於擴編騎兵;又讓張飛將錢糧調撥入庫，畢竟張飛現在還掛了個主簿一職，這錢糧入庫自然得由張飛來負責。

諸葛瑾則是被劉備留下，詢問離開這半月的小沛諸事，而在詢問的時候，劉備並未避開鄭牧，以示信任！

劉備詢問的主要是農桑水利，而諸葛瑾這段時間，猛抓的也是農桑水利。

諸葛瑾的流暢對答，

令劉備頗為滿意，不吝讚賞:“子瑜大才，備無憂了！” 諸葛瑾亦是謙遜:“瑾能善治小沛政務，亦賴使君仁義之名。”

聊完政務。

劉備又看向鄭牧，邀請道:“鄭都尉，備知你思歸心切，本來是不想強留的。只是備跟甘公有約定，月底吉日就會納甘公之女為妾。”

“請鄭都尉暫且在小沛遊玩幾日，在備的喜宴上小酌幾樽如何?”

甘公之女?

夢北鬥而生劉禪的甘夫人?

鄭牧微微一驚，頓時來了興趣:“劉豫州要納妾擺宴，牧又豈能不去?只是不知這甘公，是何方賢士?”

劉備面色頗有些得意:“甘公祖籍小沛，諱泉字子清，早年間因為戰禍而避亂於蒼梧。上月才搬回小沛，落腳於小沛城南二十裡的解山村。”

“雖然來的時間不長，但因其為人公正而好義，鄉民皆尊稱其為甘公。”

“備慕名而往，與甘公相談甚歡！”

“備因為早年屢喪家妻不敢再娶，於是甘公便提議，讓備以妾禮納女，待有子後，再補以妻禮。”

“論甘公德行，備自愧不如啊！”

蒼梧?

鄭牧心中有所猜測，但並未點破:“如此賢士，牧也有意拜訪。”

諸葛瑾則道:“甘公近日在小沛城采辦嫁妝，子武兄若要拜訪，可去城南的驛館。 ”

鄭牧於是起身:“擇日不如撞日，使君不如與牧一道，去拜訪甘公如何?”

劉備也有拜訪甘公的想法，於是跟鄭牧一起來到了城南驛館。

一見到甘公，鄭牧心中的猜測就被證實了，而甘公見到鄭牧時，眼神也有些不自然。

鄭牧初到徐州時，陶謙為表示愛才之心設宴款待鄭牧的時候，甘公就在酒宴中，彼此還互相敬酒。

自然不會陌生！

不過鄭牧並未當場點破，而是如常行禮:“騎都尉鄭牧，久仰甘公之名，冒昧來訪，還請甘公見諒。”

甘公也是個精明的，也假裝不認識鄭牧，回禮道:“鄭都尉勿需拘禮，既然是玄德的朋友，便是老夫的朋友，請入內一敘！”

席間。

鄭牧假裝如廁，甘公也隨後而至。

“鄭都尉跟劉豫州，關系倒是融洽。”甘公話中有話，試探詢問。

鄭牧也不掩飾，直言而問:“這是陶使君的意思，還是甘公的意思?”

甘公見鄭牧直言詢問，於是也坦言道:“最初是陶使君用曹宏的計策，欲用聯姻之計拉攏劉豫州;但老夫不想讓女兒受委屈，於是隱瞞了這事。”

鄭牧聞言，拱手一禮:“既然是甘公本意，那牧就恭喜甘公，覓得佳婿了。甘公勿需緊張，牧不會多言的。”

甘公有些不放心:“老夫在東海置辦了一些田宅，若鄭都尉有意——”

話語未落，鄭牧卻是打斷了甘公的話:“甘公，恕牧直言，若你真想封口，不如助牧除掉曹宏曹豹兩兄弟如何?”